應天碧笑著點了點頭,加快車速,五分鐘內即護送佳人返家。
江慕雲道一聲謝,正要下車,應天碧忽然一把拉住她,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愛情是權利,不是責任,別苦了自己,誤了別人。」應天碧目光深若幽潭,聲音溫柔低沉。「答應我,聽聽自己心底的聲音,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江慕雲聞言一震,掙脫他強壯的手臂,默默下車,看著車子緩緩駛離;心頭,比路燈下飛舞不定的夏蚊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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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江慕雲愣愣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淡掃蛾眉,一雙大眼睛明亮而清澈,小巧細緻的鼻子,紅艷艷的雙唇,膚白勝雪、滑若凝脂,雙頰淡淡撲上一層脂粉,更增嬌美秀麗……他待會兒見了,可又不知要如何驚艷呢!
一想到那個滿嘴甜言蜜語的大傻瓜,她就不自禁暈紅了雙頰,緩緩拉開了抽屜,抽屜裡頭,有一對別緻俏皮的珍珠耳環,她取起又放下,猶豫了許久,終於將耳環取出戴上。
她好想趕快讓他看到自己戴著這副耳環的嬌俏模樣,聽到他的衷心讚美和永不重複的浪漫情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是怎麼回事,腦海中老是浮現他那有時深情、有時頑皮,有時卻又故意裝得一本正經的眼眸。
吃飯時想到他,工作時想到他,坐時想他,站時想他,看著天上白雲時想到他,望著門口發呆時想到他,連晚上作夢時也揮不去他的身影。
昨天夜裡,她呆呆地看了整晚的天花板,一想到今天要陪他去看電影,就開心得怎麼也睡不著覺,四點多就爬起來坐在梳妝台前細細打扮……
她真是癡了、傻了、沉淪了,她以前和清波約會時從不曾這樣說--腦海中一閃過「吳清波」三個字,她雀躍不已的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一股強烈的罪惡感像浪潮般不停撞擊她的心房!
莫名的歡欣、可恥的背叛,她果然是那個可恥的男人的女兒!
她不住敲打自己的腦袋,為自己的三心兩意自責不已,她悄悄取下戴在耳朵上的那對耳環,收到抽屜裡頭,下定決心要做一個忠實的女孩,像她的母親一樣。
她伸手抹去滾落頰邊的淚珠。
今天,她決定失約了,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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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很怪,雲層又厚又重,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江慕雲悄悄離家之後,也快要被心頭不斷膨脹的內疚感逼得透不過氣來。
那個傻瓜一定又站在門外苦候了。他好像從來部不知道什麼叫放棄,一步步進逼,逼得對手丟盔棄甲、倉皇而逃……
是啊,她就像是個戰敗的武士,不,應該說她像只把頭埋在沙中的鴕鳥,既不敢面對敵人,也不敢面對自己。
她好幾次想衝回家裡,叫那個傻瓜不要再等下去了,可她不敢;她知道自己一見到他,意志就會被他左右了;心緒就會被他控制了,築起的心牆輕而易舉就會被他攻堅了。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只是個手下敗將……
他說的對,她不該再三心兩意了,既傷了別人,也苦了自己;她應該縮進自己的龜殼裡頭,當只勇敢的烏龜。
江慕雲澀然一笑,躲進常去的那家小說出租店,隨手拿了三本小說、十二本漫畫、兩本雜誌,坐在店裡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她跟妹妹一樣,都喜歡看小說、看漫畫,也喜歡在腦中編織各式各樣浪漫瑰麗的愛情故事,雖然她知道這些故事永遠不可能成真……可今天她手中翻著小說,眼中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只能像個機器人似地進行「閱讀」的動作,強迫自己的腦袋停止思考,好度過這個難捱的漫漫長日。
也不知過了多久,偶一抬眼,牆上掛鐘的時針終於爬到了五點的位置。她鬆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將「看完」的小說、漫畫放到櫃檯上,踏著並不輕鬆的腳步走出了小說出租店。
可以回去了嗎?她一點信心都沒有,那個傻瓜的毅力出乎尋常的可怕……
她忽然好想好想見一眼清波,這些日子他好忙,她都不敢去找他,怕他生氣,只能每天默默地做午餐送去公司給他;可她真的快崩潰了,快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她需要見見他,和他說說話,重新回憶起他待她的好,否則,她一定會沉淪於虛幻、不切實際的激情愛戀之中,忘記了真正的愛情是忠實與平凡。
她在他住的公寓前停下腳步。
門沒鎖,她好開心,這樣就可以給清波一個意外的驚喜。
悄悄掩上門,玄關處有他的拖鞋,他的皮鞋,他的球鞋,還有一雙秀氣典雅的花式繫帶高跟鞋……
高跟鞋?!江慕雲先是一愣,繼而失之一笑。
清波那麼古意老實,怎麼可能背著她風流亂來?一定是妹妹最近老說他壞話,害她都開始疑神疑鬼起來了。
她搖了搖頭,脫下鞋子,換上拖鞋,走進客廳找人。
咦?人不在客廳,也不在書房,難不成還沒起床?!
不可能!清波律己極嚴,每天六點半起床,十一點就寢,從來不睡午覺,即使星期假日也不例外,這時候怎麼可能還躺在床上嘛!
然而經過臥室時,她還是調皮地從門縫往內一瞧,然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臥室內的床上,一對男女赤裸相擁,男人是吳清波,女人卻是蘇華菱!
「如何?真正的女人和小女孩之間的差別,你現在明白了?」蘇華菱媚眼如絲,面泛桃花,趴在他身上嬌喘不已。
「嗯。」吳清波邪佞一笑,翻身壓住她,分開雙腿就要進入。
「還來?下午由著你弄了那麼久,還不累?這麼不知節制,當心搞壞身體。」蘇華菱嚶嚀一聲,轉身閃過,聲音卻是甜到了極點,膩到了極點,充滿了挑逗誘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