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等著,靜靜等著,等著你看見我的心,等著你明白我的情,等著你瞭解我一切都是為你,一直以未,我都是默默、默默的等你。
十年後「媽,我回來了——」少剛拎著書包,蹦蹦跳跳地爬上六樓,連著八十幾個階梯,她居然連氣也不喘一下。
一進門,她便進飯廳,抓起飯桌上的一隻雞腿啃了起來,還含糊的對著廚房裡的母親說:「媽,你別忙了,待會兒我要跟同學去唱歌,不在家裡吃飯。」
章母立刻探出頭來,皺著眉問:「你不在家吃飯怎麼不事先跟我講呢?害我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拿圍裙擦了擦手,走出廚房,抽掉少剛手裡的雞腿,睨了她一眼又說:「你能不能有一點點女孩子樣?瞧你這副吃相,將來哪嫁得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才不想嫁哩!」她動作俐落地又從飯桌上抓了另一隻雞腿,這回她聰明的將雞腿拿得遠遠的。
「你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想賴在家裡讓我養你一輩子嗎?」章母沒轍地送了她兩記白眼。
少剛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放心,等我高中一畢業,我就出去賺錢,不會連累您的啦!」
章母一聽,更是吃驚,她忙不迭地問道:「誰准你高中畢業就出去工作的?你可給我考大學,哪怕是三流學校也成,總之,你就是要安安分分地給我做個大學生!」
章母因年輕時認識一個男孩,並愛上對方,也為他懷了孩子,卻因為某些原因讓他們無法廝守。當時,她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女孩子,身無一技之長,吃了許多苦才將少剛撫養長大,因此,她不希望女兒走上她的路,至少拿個大學文憑,要找對象也容易些。
「為什麼您一定要我念大學?」
有關這點,她老是無法和母親達成協議,都快要氣瘋了。
「我還不是為你好?希望你能夠找個好丈夫,疼你、關心你一輩子。」章母又開始發表「有高學歷才好找對象」的高論。
天啊!這是什麼論調?少剛差點沒有仰天長歎。
說穿了,她媽咪也不過是個三十七歲的女人,年紀不大,但八股迂腐的觀念倒是挺根深柢固的。
「媽,二十一世紀已經沒有人靠文憑在找丈夫了,改變一下您的觀念好不好?」她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專心地啃著雞腿。
章母氣呼呼地走了過去,順手拿起雞毛楂子往她的腳敲了下去!「坐沒坐想,我真後悔當初生了你。」
「哎喲!您這個樣子,人家會以為您是我的後母。」少剛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小腿脛,嘟著嘴說。
「我不管,今天不准你去給我唱什麼歌,乖乖留在家裡幫我吃完這一桌子的菜。」章母居高臨下地瞪著少剛,完全不給她一絲拒絕的餘地。
「媽,如果您擔心這一桌子的菜銷不出去,何不叫祁煜來幫忙?他的胃口大,又老愛來我們家串門子、吃您煮的菜,活像是您的兒子,要不是您大他個十歲,我還會以為他想追您呢!」少剛將雞骨頭往垃圾筒一扔,舔一舔手指,心直口快的道。
「他追我?我說少剛,你是不是瞎了眼啊?他追的是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以為他真的愛吃老媽煮的這些家常便飯啊!」
章母受不了地念叨了她幾句,氣自己的女兒只要談起感情的事,總是少根筋。
「您可千萬別說他是在追我,否則,我可是會笑破肚皮的!」她不以為然地笑說,清靈的眼中全是戲謔。
「你這丫頭!難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還有什麼道理可言嗎?」章母哼了聲,搖搖頭踱回廚房。
少剛尾隨進入,扭開水龍頭洗了洗那雙油膩膩的手,娟秀的小臉上隱隱藏著笑意,「是沒什麼道理,但是我和他怎麼可能嘛!我們可是哥兒們耶!」
自從十年前,她和祁煜相遇、相識,進而成為好友,他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還不時鼓勵她要堅強、忍耐,少剛也將他的話當成座右銘。
隨著年齡漸增,她慢慢收拾起軟弱愛哭的性子,無論行為或動作也愈來愈大而化之、不拘小節,這些改變讓章母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已能逐漸忘懷自己那見不得光的身世;憂的是,她愈來愈粗魯率真,幾乎完全失去了女孩子該有的矜持模樣。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抹了一下嘴,她看了看時間,立刻往外跑去。
甫開門,她便撞進一個粗獷健碩的懷抱裡,差點撞歪了她的鼻子!
「祁煜,你怎麼都不吭聲?起碼也按個門鈴嘛!」她抬起頭,望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祁煜,蹙起清秀的眉峰,喃喃的念著。
「你跑那麼急,要去哪兒?」他眼神微瞇,一開口就切入重點。
「我……我沒有要去哪兒……只是……」
「你又要和你那一票狐朋狗友出去玩了?」他截斷她推托的話,語氣透露出一絲憂心。
少剛的心頭頓時涼了半截,趕忙衝著他諂媚的一笑,「大哥,你又要管我了?」
「別叫我大哥。」他冷冷地說,俊挺的眉打了好幾個結。
「是、是,你要我喊你什麼,我就喊你什麼。可是,我真的快來不及了,請你讓開一下好嗎?」
她表演起滑稽的動作,在他面前打躬作揖的,差點兒沒將祁煜氣得暈倒。
祁煜眼底寫著不滿與無奈,略顯削瘦的臉龐露出精銳的神采,唇角與眼尾的線條刻劃著懾人的霸氣與沉冷。
二十七歲的他,任職於美國「帥威傳播公司」的首席創意師,他不僅有一副俊逸出眾的外表,更有層出不窮的新點子,往往能策劃出一支支勁爆又與眾不同的廣告,凡是他經手的案子,無不因為他的新穎想法而屢創佳績。
帥威在美國的總裁費洛力非常看重他的才能,並有意提拔他為在台總監,但卻屢屢被他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