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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而幫她養成這種傲氣、堅強個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人絕不能軟弱,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打倒。

  「小剛,你當然可以來找我,你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語拙了,怎麼向來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變成了啞巴?

  「那你是什麼意思?」少剛梗著聲,瞄到他眉頭擰成死結的模樣,心口沒來由地連抽了好幾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為何而來。

  祁煜緊緊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將她吻醒,可是,當他看見她天真無邪的眼神時,又令他做不出那種激烈的手段!於是,他只能狠狠地推開她,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已漸漸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嗎」「少剛完全無法理解他今人怎麼會有那麼多怪異的舉動,她的腦子似於好重,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祁煜突然悶笑了兩聲,感歎向來冷靜內斂的自己,竟會為情所困,而偏偏這個小女子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罷了,才十七歲的她,跟她談這些她又能瞭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個七、八年,又有什麼差別?只希望結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緩步走向少剛,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輕聲細語地說:「你一夜沒睡好,又發著燒,快睡吧!等會兒我先去學校幫你請假,今天你就別去上學了。」

  一如往常,他總是將她捧在手心上寵溺著,她是他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寶貝。

  少剛甜甜的笑靨立即浮上臉寵,她頭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還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歎她明白他對她的疼惜,卻不瞭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鐫在心底的情感。

  「對了,我怎麼會在你這裡呢?」她敲了敲頭,急著想喚醒一些記憶,怎奈殘存的酒精作祟,讓她仍理不清許多事實。

  「凌晨三點左右,我帶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門鈴,可怎麼按你媽都沒有來應門,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帶來我這兒了。」他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

  「什麼嘛!女兒一夜未歸,她居然悶頭睡大覺,還睡得那麼熟,真差勁!」

  少剛玩弄著胸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撫過自己的胸前,這才又想到什麼似的倏然睜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雞的直盯著祁煜那雙沉鬱的眼神。老天!她怎麼忘了自己衣衫不整,還跟他面對面閒扯那麼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塗,我只好幫你換衣服,可是你這丫頭卻蠻橫得不僅不讓我換,還扒掉了自己身上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往她胸前一瞥。

  少剛緊緊的摟著那唯一可蔽體的枕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怎麼會這樣呢?一定……那模樣一定糗斃了吧!」

  她只要一想到祁煜所說的畫面,就覺得無顏再見江東父老。怎麼辦?她居然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做出如此開放的動作,不知祁煜今後會怎麼想她?她不要他認為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孩!

  天;她的頭更疼了。

  「我……我一定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吧?」少剛羞窘地問。

  「麻煩是沒有,煩惱和困惑倒是不少。」他眼神深邃地凝注著她,話語中帶著一語雙關的玄機。

  「煩惱?困惑?」

  怎麼又來了?他又要說一堆她聽不懂的話嗎?

  「不懂?我早就知道你聽不懂。」

  她乾笑兩聲,「嘿嘿,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要懂了,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好了,我媽再怎麼睡,凌晨五點一定會出門慢跑,她現在一定醒了。」

  少剛心想,還是先回家吧!否則此刻她頭昏腦脹的,又遇上祁煜不太正常的話語,整個腦袋目前嗡嗡作響怎麼都沒辦法與他溝通。

  或許她該回家睡上一大覺,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好吧!我送你下樓。」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少剛的臉色微微泛紅。

  「你不是一直把我當哥兒們嗎?在我面前還害什麼臊?」她聽得出來,他是故意用反話來激她的。

  少剛皺著眉駁斥,「不管怎麼說,男女總是有別啊!你可能在你妹妹面前換衣服嗎?」

  「我沒有妹妹,只有一個老把自己當男人的假妹妹。」丟下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關門之際,他又補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少剛凝了凝神,整個渾沌的腦子一直在他的「假妹妹」、「當男人」這兩句話裡打聽,他到底在隱喻些什麼呢?

  算了,她一定是在作夢,還是趕緊把衣服穿上,回家狠狠地睡上一覺,醒來後必定又是海闊天空、萬里無雲,這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全都會消失的!

  才進家門的少剛,正好與剛要出門的章母打了個照面,她皺緊眉頭,直盯著母親瞧。

  「瞧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欠你錢啊?」章母半瞇著眼,暖昧地打量著少剛。

  「您昨晚為什麼不開門?」害她出了那麼大的糗。

  「我……我睡著了嘛!哪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章母振振有詞地解釋著。

  看母親那閃燦的眼神、支吾其詞的模樣,少剛便知道她在說謊。

  「媽,您哪天不是忙到三更半夜才睡,昨晚竟然會睡死到聽不見電鈴聲,騙誰啊?」少剛噘著唇,手叉腰,一副「打破鍋問到底」的模樣。

  「我說女兒啊!我是在替你們製造機會耶!你怎麼一點兒都不瞭解我的用心良苦啊?」 章母敲了敲少剛的頭,露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惋惜樣。

  事實上,她早就看出祁煜對少剛是一往情深,偏偏這丫頭的腦袋像裝了漿糊似的,怎麼點也點不清。

  她可不希望像祁煜那麼優秀的女婿硬生生的飛了,到時想要追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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