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雨,有沒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像末成年的小女孩?」阿涼忍住爆笑的慾望問道。
「沒有人這麼說過。」似雨瞪他一眼,才氣呼呼地道。「不過大家最常懷疑的是我國中畢業了沒。」
「哈哈哈!」爆笑聲不絕於耳,荒木光和阿涼兩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知道你們嫉妒我年輕,哼!」她驕傲的抬起下巴輕哼道。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邊笑邊將碗盤洗乾淨的荒木光解下身上的圍裙。
「快走、快走。」似雨馬上忘了剛才被取笑的事,顯然她已經被取笑到麻痺了,所以脾氣一下就過了並不計較。
荒木光笑著走進房間,不到三分鐘,便一身輕便襯衫、牛仔褲的走出房門。
似雨看傻了眼。老天,只是款式簡單的衣服,他就能穿得這麼耀眼,他的體格和Face,正好是她喜歡的類型。
荒木光,她簽定他了!似雨握緊小拳頭,在心中暗暗立誓,不簽下他就不回台灣了。
「不打擾你們約會,慢走。」阿涼高興的很怪異,他竟然比要出門玩的兩人還要開心!真不懂他在想什麼。
似雨覺得莫名其妙,但想到可以出去玩的份上,她也就不想追究了。
正好讓她和荒木光兩人單獨相處,她要試試他的底限在哪裡,說不定可以得到不少有利的資料。
她別有心機地想著,跟著荒木光離開「極光」,出門去。
* * *
姬百合公園內有十二萬棵大大小小的仙人掌,有的高達十米,有的則小巧的令人愛下釋手,漫步在園區內,就像置身在美國西部。
逛累了、走累了,似雨提議要品嚐口味獨特的仙人掌冰淇淋,他們一人買了兩球,就坐在休閒椅上吃了起來。
「唔——」她小臉全皺成一團。「口味……真的滿獨特的。」酸酸甜甜的,跟一般冰淇淋的口感有差,但跟台灣的冰淇淋比起來,口感細緻多了。
荒木光看她皺著眉頭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不好吃嗎?」
「不會啊,只是跟我想像中的味道不太一樣。」似雨說完,馬上開心的吃了起來。
她最喜歡吃冰淇淋了,什麼口味都來者不拒,她甚至吃過哇沙米口味的冰淇淋,這種仙人掌口味的,算是正常啦,況且有個帥哥「陪吃」,就算現在她吃的是臭豆腐口味的冰淇淋,她也覺得那是極品美食。
「你為什麼想來沖繩?」荒木光不禁問道。「日本的渡假聖地不少,你為什麼選擇沖繩?」
似雨被他給問倒了,她怔愣住,沒有預料到他會在出遊的此刻問她這個,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來到沖繩就是要曬太陽、玩水上活動,而你的樣子不像是喜歡戶外運動的人。」荒木光的眼神帶著試探的意味。
「我是不喜歡運動沒錯。」似雨見瞞不下去,只好大方承認。
她剛才打開包包的時候,他明明看見她包包裡滿是美白保養品,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或許那時候他就瞭然於胸了吧,她根本不喜歡運動曬太陽。
「但我來渡假卻是事實,我很喜歡秧造哦,進法提斯工作就是為了他,我大學是學美術的,但我現在是Joyce的助理……」原本只是想稍稍消除荒木光對自己的猜疑,但她一提到那討人厭的上司,就忍不住語調揚起。
「我很笨,聽了Joyce的鬼話,傻傻的當他的助理,氣死我了!這三個多月以來,我過的日子只有水深火熱可以形容,他欺負我、壓搾我!嘴巴又壞,我真想拿針線把他的嘴縫起來!」似雨以日語抱怨的十分流利,聽傻了一旁看著她講話的荒木光。
「Joyce知道我對他積怨已久,才准我假讓我出國渡假,不然難保我不會哪天氣得毀掉他所有資料,哼!」似雨咬牙切齒地啃著仙人掌冰淇淋,恨不得現在她正在吃Joyce的肉、啃Joy8的骨。「而且機票錢和食宿都是他提供的,不花白不花。」反正都是報公帳,不用跟他客氣。
「那你為什麼來沖繩?」荒木光不死心地再問。
「因為秧造說這裡很美。」似雨提起偶像菊池秧造,眼中不禁佈滿溫柔。
那是迷戀的眼神,荒木光清楚的從她眼中看見她對兄長的迷戀,胸口突然一緊,不悅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情緒反應,只是一想到她對兄長露出這癡迷的表情,就讓他心浮氣躁,嘴角澀然地勾起。
「我也想看看沖繩美在哪裡,為什麼讓秧造念念不忘,不過——秧造最掛念的,應該是你吧。」似雨笑著道。「雖然他在台灣和香港有忙不完的工作,但我們每次聊天都會聊到你。」那是從秧造告訴她,他有個弟弟叫荒木光的那一天起,秧造就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著荒木光的大小事,為了她前來說服荒木光而做準備。
她也知道,荒木光有個從高中就交往的女友——近籐久美子,在他二十歲那年分手了,因為她嚮往五光十射的演藝圈,而選擇了日本女生最常走的路——AV女優。
同年,他們兄弟的雙親相繼去世,秧造怕弟弟想不開,於是賣掉東京的華廈,搬到沖繩,買下荒木光與阿涼現在共同經營的那家店面,與弟弟一起生活。
那時,秧造早已是日本首席男模,也是日本媒體界的寵兒。
就像小說情節一般,上演了出爛到不能再爛的劇碼,久美子回來了,一方面要求與荒木光復合,私底下則試圖勾引菊池秧造,希望秧造替她引見當時還是亞洲知名經紀人的Joyce。
當時秧造告訴她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神情閃過一抹與他形象不符的狠厲,所以不用他再解說,她也知道秧造除了沒有被勾引外,還狠狠的訓了久美子一頓。
久美子一定覺得秧造不解風情吧,唉,如果她不知內情一定也會這麼以為的,但她知道了實情,只覺得秧造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