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難以置信,「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
「妳嫁給我,並不代表就得要一切聽我的。」於軍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我不知道。」段雲老實的回答,她與他之間,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讓我考慮一陣子,我不知道該跟你走,還是獨自到台中工作。」
她的回答並不讓於軍滿意,但他要自己不要逼迫她,畢竟他看出了她的讓步,他只希望她不要再插手管他與薛家之間的事。
※ ※ ※
「你媽暈倒了!」連門都忘了敲,段雲焦急的拉開書房的門,對著坐在電腦前的於軍叫道。
於軍震驚的站起身,臉上閃過擔心的神色。「怎麼回事?」他強迫自己冷靜的問。
「我不知道!」拉著於軍的手,她急切的說道,「現在她人在醫院裡,你爸爸要我們過去一趟,說你媽媽要見你。」
於軍聞言, 在她的身後,但是才到門口,他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你幹麼?」他突然靜止不動,令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
「我不去!」他的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段雲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不去!」於軍再一次重申,轉身回房,
「等等!」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的去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媽病了躺在醫院裡,口口聲聲喊著你,而你竟然說不去看她!」
不想與她發生爭吵,於軍選擇沉默以對。
「我不管。」段雲也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是否無理取鬧,硬是拉著他的手要他跟著她走,「縱使你跟你的父母關係不好,縱使你不承認他們是你的父母,但現在,你就當是去看個長輩,這總行了吧?」
「云云──」
「算我求求你!」她使用哀兵政策,「好不好?」
看到她的模樣,於軍啞口無言,「好!」他點點頭,「但我能做的,就只有這個。」
段雲也點點頭,「好!快走吧!」
※ ※ ※
醫院帶給他的回憶並不好!他曾經進進出出多次醫院,所以他對醫院並沒有好感。
一進醫院大門,刺鼻的藥水味立刻迎面而來,於軍腳步堅定的跟著段雲緩緩的走向李格雪所住的病房。
「怎麼回事?」一進房,段雲便看著薛東文問。
「這幾天媽吃不下也睡不著,一直念著……」薛東文的目光遲疑的看了一旁木然的於軍一眼,「一直念著大哥,醫生說休息幾天,營養均衡就沒事,不過現在不能讓她受刺激。」
「怎麼會這樣?」段雲擔心的咬著下唇,但自己的丈夫卻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她身旁,她不悅的抬起手輕撞了於軍一下,要他說些什麼。
「這麼說來,」於軍終於開口,「她沒事了?」
薛東文點點頭。
「好極了!」於軍一看到薛東文點頭,他立刻說道,「既然她沒事,那我們就可以走了,今天我很忙。」
「大哥﹗」
「再忙也不至於忙得連自己的媽病了都不管吧?」段雲看不慣於軍的做法,甩開他的手,諷刺的說道,「整天躲在書房裡看電腦,我就不信這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業!」
於軍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他不知道同樣的戲碼到底要重複幾次?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不希望段雲插手他與薛家的事。但她似乎總是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他對現在的情況已經感到不耐煩了。
「關於這點,我們回家再談。」對她伸出手,於軍平靜的說道。
「她會躺在病床上,是因為你!」對他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段雲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冷血?我真不敢相信我嫁的男人竟然是這個樣子。」
他感到自己的情緒已經漸漸不受控制,於軍皺起眉頭,「云云,我們回家再談,好嗎?」
每次都是一樣的安撫口氣,段雲真不知道在他心中是怎麼看待她的,是否就是在她鬧脾氣時,拍拍她的頭,他就以為什麼事都過去了。
「你要回家,你自己回去!」她這次下定了決心,要他去直視自己的問題。
於軍將現線移到病床上,終於讓自己的目光投注在李格雪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深思。
「你爸呢?」於軍看著一旁的薛東文問。
「在跟媽的主治醫生談話。」
「她有很多人陪,不缺我一個。」於軍看著段雲一臉的不馴,考慮了好一會兒,「好吧﹗妳要留在這裡,妳就留吧,要回去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我再來接妳回去。」
「於軍!」段雲沒想到他真的就這麼灑脫的離去。
「改變主意,要跟我一起回去了嗎?」聽到她的聲音,於軍轉過頭問道。
「我……」看到他的樣子,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你自己回去吧!」她沒好氣的說道。
於軍聞言,也不再多加遲疑的離去。
「阿誠!」
聽到身後傳來的虛弱叫喚,於軍擱在門把上的手微微一僵,最後他當沒有聽到的扭開門。
「於軍!」
「大哥!」
這次叫喚的聲音換了段雲和薛東文,聲音大得令他不能再假裝沒聽到,於軍吸了口氣轉過身。
「阿誠!」看到於軍。可比任何藥都有幫助,李格雪不顧依然暈眩不適的身體,硬是從床上坐起來,「你聽我解釋,我從沒……」
「不用再說了,薛太太!」於軍知道他受不住李格雲的柔弱攻勢,於是先聲奪人的打斷她的話,「其實我該感謝你們的,畢竟你們幫我挑了一個好太太,不過我希望這場鬧劇就此結束。今天,我只是因為云云要來看妳,所以才陪她來的。妳好好休養,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阿誠!」李格雪聞言,徹底崩潰,掩面哭泣。
「媽,妳才剛醒。」薛東文丟給於軍譴責的一瞥,便忙著安撫情緒激動的母親,「別這樣,醫生說妳不能受刺激,不然可能會中風的。」
段雲在一旁手足無措,最後看著自己站著不動的丈夫,「於軍,我求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