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戀愛就落得這種淒慘的下場,害得她都喪失自信心……
「你說,我的條件真的那麼差嗎?」
她淚眼充滿迷惘,唇瓣微抖,一副淒楚柔弱的模樣,若他的答案不是她所想聽的,恐怕她又會嚎啕大哭吧。
他伸手抽來面紙,替她拭淚,誠實回答:「不,妳的條件很好。」
從他們昨晚第一次見面開始,她總是笑嘻嘻的,個性單純善良又親切,與她相處起來一點壓力也沒有,他對她的觀感極佳。
「那為什麼才在一起兩天,他就不要我了?」
「他決定要離開妳並非代表妳不好,可能他經過仔細思量後發現你們兩人並不適合當情人,只適合當朋友。既然他已經清楚自己的心意,及早抽身離開,對妳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說得也對……」莫緹眨眨眼睫,止住淚水。
被甩了,不代表她差,只是對方覺得她不適合當情人。只要這麼想,她受創的尊嚴已有些回復。
「不哭了?」
「嗯,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她揉揉眼睛,扯開笑臉。
左耀司輕笑。
這丫頭真的好單純,簡單幾句話就能哄得她破涕為笑。
瞥見他胸前濕了一片,莫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對不起啊,都把你的衣服哭濕了,你有沒有帶更換的衣服來?把這件襯衫換下來,我回家洗乾淨再還給你。」
「不必麻煩了。」左耀司本想再度勸她考慮回季家的事,但想到她剛失戀:心情不好,也就作罷。「先送妳回家?」
「嗯。」回家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蘇永虎的照片來射飛鏢。
「開車。」他吩咐司機。
半個鐘頭後,到了莫家。
莫緹還沒下車,就見林媚氣憤地拿著掃把將她的親弟弟林南趕出家門。
「我的天啊!」莫緹趕緊開門下車。
左耀司跟著下車察看。
「滾!自己作的孽自己去收拾,別想這次我還會幫你。」掃把用力劈打在林南身上,林媚怒聲嘶吼。
「大姊,妳這次不幫我,我就死定了,他們一定會砍斷我的手……」林南不顧尊嚴地跪在地上苦求。
「嬸嬸,別打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莫緹拉住林媚。
林媚忿忿丟開掃把,撇撇嘴。「三個多月前我才幫這傢伙還清二十萬的賭債,現在他又欠人家五十萬,來找我幫他還錢。我自己都窮得快死了,哪有多餘的錢幫他?這次就讓他自己解決,如果他還不出錢,被砍斷雙手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去賭錢。」
「五十萬?!」莫緹驚呼。
叔叔、嬸嬸只是菜市場裡的魚販,賺的錢本來就不多,現在哪還有能力幫林南償還這筆錢?
而她只是一個小小郵差,戶頭最多不到十萬,也幫不了他啊……
「大姊,妳再幫我最後一次就好,求求妳,我以後真的不賭了。」林南哭喊。
「可是我們也不能不幫他啊,如果他真被人砍斷雙手,那這一輩子都毀了。」莫緹皺緊眉頭,思索該上哪籌錢。
林南雖然很壞,但畢竟他是嬸嬸唯一的親弟弟,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嬸嬸一定會很難過。
靜佇一旁的左耀司輕洩笑意。
好機會!
本來他還苦無方法勸莫緹改變心意,沒想到現在連上天也幫他了。
「我能幫他。」他邁步上前。
「真的?!」莫緹一喜,下一秒緩緩皺起眉頭。「有條件?」
他們莫家和左耀司又沒有什麼關係,他怎肯平白無故花五十萬來救一個陌生人?
「跟我一起回季家。」左耀司微笑頷首,吃定她的善良,相信她一定會為了救那男人而跟他回去。
唉∼∼她就知道。
莫緹抿唇不語。
「莫緹,只要他願意幫我還錢,他要妳做什麼妳就去做啦!不然今晚那些人找來,我就慘了。」林南拉著莫緹的手哀求。
「死小子,給我滾開!」林媚踹開弟弟,看著莫緹。「緹緹,既然妳不想搬到季家就別勉強自己。」
這丫頭她從小看到大,把緹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可不容她受任何委屈。
莫緹深呼吸,下了決定,柔柔一笑。「不勉強啦,其實換個角度想,我外公年紀大了,我也應該代替媽媽回到他身邊,好好照顧他老人家才對。」
正巧她剛被男朋友甩了,離開這個傷心地,當作出去散散心也好。
「莫緹……」聽她這麼說,林媚有點愧疚。
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老是為他人著想,如果不是為了她那個死弟弟,相信莫緹根本捨不得離開這個從小生長的小鎮。
左耀司滿意一笑,掏出支票本,寫了張支票遞給林南。
林南連聲道謝後,轉身就溜了。
「給妳一天的時間準備,我們明晚就回台北。」左耀司說道。
莫緹點頭,摟摟一臉難過的林媚。「別這樣嘛,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林媚歎氣。「進屋吧,我幫妳收拾行李。」
左耀司掏出手機,向季銘海稟報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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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莫緹先到郵局辭職,再去向小鎮上所有的親戚朋友一一道別。
到了夜晚,她抱著撿來的小黑貓,懷著忐忑的心情和左耀司一同北上。
幾個鐘頭後,到達台北陽明山上,車子駛進一道黑色大鐵門,經過一座發出七彩霞光的噴泉池,最後停在一幢豪華氣派的別墅前。
莫緹抱著小貓下車,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豪宅,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呼∼∼她與這裡根本格格不入嘛!
她有預感,以後生活在這裡一定是痛苦多過於歡樂。
「走吧。」左耀司提著她的行李,率先走向大門。
莫緹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尾隨他進屋。
穿過玄關,邁進裝潢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的大廳,莫緹微蹙眉頭,反倒覺得有些庸俗不堪。
「把她的行李拿到客房。」左耀司吩咐一旁的女傭。
一名身形纖瘦、全身穿戴名牌的年輕女子坐在沙發上搽指甲油,睥睨的眼神掃過莫緹身上那件T恤和七分牛仔褲。「左特助,你怎麼把一名窮酸丫頭帶進我們家?你要知道,季宅可不是那種閒雜人等有資格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