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樣也好,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更深一層的肉體關係。
林雅璇正想著,客廳突然傳來物品碰撞的聲音。
是他回來了?她驚喜地彈跳起來,衝到客廳。
燈光昏黃的客廳裡,隱約可見戚懷磊高瘦的身子,頃靠在鞋櫃上,呼吸濁重的喘息著。
「你怎麼了?」她急忙上前扶住他,立即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你喝醉了!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呢?這樣是傷身體的。」
「你少囉唆,走……走開!」他想推開她,無奈酒醉無力的身體,讓他使不上力。
「先坐下來,我去擰條熱毛巾讓你擦擦臉。」
她吃力地將他扶到沙發上躺平,然後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出來,替他擦拭因酒醉而通紅的臉龐。
擦過臉後,他很快地沉沉睡去,她又起身到他良一里,想拿件簿被。現在正是乍暖還寒的時節,要是著涼r可不好。
她從床上拿起薄被和枕頭,轉身時,不經意看見放置在電視機上的相框。相片中的地跟年輕,大概還不到二十歲吧,和一位同樣笑得很燦爛的女孩並肩靠在一起,像在爭奪女孩手中的飲料。
很難想像,這樣陰沉不定、喜怒無常的他,也曾有過這麼無憂無慮的青春歲月。
她微微一笑,回到客廳,輕輕把枕頭放在他的頭下,灘開傅被覆蓋在他身上,細心替他把手腳都放進被子裡。
「為什麼喝得這麼醉呢?你有心事嗎?」
她跪坐在他身旁,手指依戀的輕撫過他性格的臉龐,從高挺的鼻、寬薄的唇,一直到烏黑甕長的睫毛,和那粗儂有型的眉毛。
「清蓉……」戚懷磊發出一聲囈語,突然攫住她的手,低聲哀求道: 「清蓉,不要嫁給別人!我會比他更愛你,不要嫁給他!清蓉,求求你!不要……嫁給他……」
他再度沉沉入睡,原本攫住她的大手,無力地垂落在一側,她卻因為極度震驚,頹然跌坐在地上。
他口中的「清蓉」是誰?他剛剛說……他愛清蓉?
他從未對她說過一句喜歡,可是他卻說他愛清蓉?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林雅璇坐在客廳裡,反覆思索這個問題,整夜無法入睡。
第二天,戚懷磊一直睡到將近中午才醒過來,醒來後直嚷著頭疼,林雅璇立刻送上一杯醒酒茶。待他喝完之後,才試探地問: 「懷磊,清蓉是誰呀?」
「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他的反應出乎她意料的激烈,他用力放下手中的瓷林,發出砰然巨響。「誰允許你私自探聽我的事?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你根本什麼也不是!,你知不知道,啊?」他使勁搖晃她的手臂,搖得她的腦袋直發暈。
「我……我沒有去探聽什麼,是你昨晚喝醉了,嘴裡一直喊著清蓉、清蓉,我一時好奇才問的。」她委屈地瞅著他,烏黑的瞳眸裡滿含著委屈的淚水,模樣楚楚可憐。
戚懷磊碎然放開她,沉痛地低下頭,將臉埋在手心裡,久久不發一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暗痖地低語, 「清蓉……她是我的初戀情人,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最愛的女人?
清蓉是他最愛的女人,那她呢?她算什麼?林雅璇好想問他,卻不敢開口。
他早已說過不會給她愛情,這點她比誰都清楚,既然已經知曉,又有什麼立場追究吵鬧呢?
「清蓉是我高中學姐,她大我一歲,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笑容吸引住ˍ『。」鹹懷磊目光迷濛,彷彿陷入美好的回憶中。「那時候,學校享有好多男孩喜歡她,可是她全對他們不假辭色,只對我一個人好,所以我才以為,她也同樣愛著我,沒想到……從頭到尾,她只把我當成弟弟似的朋友。我不要當她的弟弟,我愛她呀!」最後一句話他是用吼的。
她心痛的閉上眼,無言地承受她所愛的男人,親口對她傾訴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意,卻沒有嫉妒的立場。
她試著安慰自己,既然那仿清蓉小姐即將結婚,那麼她對自己將不再有任何威脅,只要她繼續守在懷磊身旁,他遲早會愛上她的!,
「你曾向她表白過嗎?」
「我當然曾向她表白過!可是她卻告訴我,我的感情用錯了地方,要我去尋找一個更適合我的對象。我知道她愛的是別人,從來就不是我,即使我願意給她全世界,她仍然愛著那個連片擋風遮雨的屋頂都沒辦法給她的窮研究生。她為什麼這麼狠心,連一點機會也不能我?」
「耶你昨天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她猜想,必定和這個名叫清蓉的女孩有關。
果然,他語帶悲痛的說: 「昨天她親口告訴我,她要嫁給那個研究生了!我努力爭取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輸了,她對我的愛意,根本不屑一顧。哈哈……」他抱著頭又哭又笑,狂亂的模樣教她看了好心疼。
她明白他的痛苦,他們的靈魂,都在愛與不該愛的矛盾問飄蕩著,明知不可為,卻父不肯鬆手,這種無助與痛苦,只有同樣為情所苦的人,才能真正明瞭。
「別送樣,你還有我呀!,」林確旋跪坐在他面前,憐惜地將他的頭摟進家裡,激動的說: 「懷磊,你還有我!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戚懷磊微震一下,緩緩抬起頭,專注地凝視她溫柔而深情的目光。
「真的嗎?你說的都是莧心話?」
「我說的當然是真心話!懷磊,我愛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棄你。相信我,懷磊!」
他要是還有一點良知,就該被她無怨無悔的癡心所感動,可是他沒有,他的心全被郭清蓉佔去了,連分出一小塊讓她立足的空間都沒有。既然如此,他便該放了她,讓她對他死心,可是自私的他也沒有。
他太痛苦了,他需要一個人陪他一起分擔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