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真好呵,瞧她氣呼呼的紅臉蛋,先前堆積在胸口的烏煙障氣頓時一掃而空,欺負她的感覺就和吻她一樣,甜美得無人能敵,教人不想收手。
第六章
「冰嵐,真多虧了妳,冰樂才能化險為夷。」今天冰嵐一來上班,辦公室的廣播電台小霞就迫不及待衝過來。
「怎麼說?」冰嵐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秀眉。
「她沒跟妳說嗎?」小霞一頓,隨即笑開。「可能是怕挨罵吧。」
「能麻煩妳告訴我嗎?」快說!
「就妳上教育中心的那一天,冰樂把報表的數字弄錯,結果被商大少叫進去辦公室罵得狗血淋頭,我們都以為這下她鐵定要走路了,可是後來卻沒事的走出來,大夥兒一致認為是商大少看在妳的面子上,饒過了糊塗的冰樂。」小霞說得口沫橫飛,還兼比手畫腳。
「什麼報表?」她挑眉。
「就冰樂幫妳作的投資報表,幸好咱們英明的商大少發現得早,否則冰樂要賠公司一億五千萬,一億五千萬耶,做一輩子苦工也還不完。」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還發生了這檔事。」冰嵐的眼底積累著沉鬱的雲團。錯的不是冰樂,是她,報表是她親手完成的。
她這個位置有太多人想取而代之,她不能犯下任何的過錯,甚至連一點點的疏忽都不行,更不容許在商大少心中留下污點。
商大少肯帶她出席商場的應酬,都是因為她的稱職。她的得體應對、長袖善舞很符合他的要求,她正一步步地走向他,不容任何差池發生。
這次得感謝冰樂,她一定是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衝出來幫她頂罪,這笨瓜…她心底流過一絲暖意。
冰樂的頂罪讓她逃過一劫,但商大少不追究的原因,真是因為她嗎?她微蹙著眉,看向部長辦公室。
他冷峻而俊美,態度疏淡有禮,舉止從容優雅,能站在他身旁,會讓一個女人感到莫名的驕傲,因旁人讚歎的目光而虛榮,但是,她卻看不透他的深沉,猜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冰嵐的眸子精光流轉,嘴角慢彎成弧,或許這次的意外不是危機而是轉機,她將有理由更靠近他‥
「冰嵐,妳要拉我去哪裡?!」在茶水間倒茶的冰樂被人拉了出來。
「妳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冰嵐腳步沒停,回頭橫了她一眼。
冰樂呼吸一窒──她發現了嗎?是誰告訴她的?
「我──」她支支吾吾,可在發現冰嵐意圖拉她進部長辦公室時,臉色倏地慘白。
「我不要進去!」她的小臉出現少有的固執。
「由不得妳!」冰嵐展現強勢作風,硬將這只固執的鴨子趕上架。
敲門後
「部長。」冰嵐放開她的手,婀娜多姿地走上前。
商聞厲抬起頭,深遂的眼笑看著冰嵐。「有事?」
「冰樂,妳還不過來,站在門口乾麼?」她低斥了躲在後頭的人一聲。
冰樂苦著一張臉,無力地上前,等著任人宰割。
「還不謝謝部長?要不是他大人不計小人過,妳早該走路了!」冰嵐將冰樂輕推到他桌前。
「謝謝部長。」冰樂心虛地迴避他的視線。他應該不會壞心的爆料整她吧?!
商聞厲揚起了一道笑痕。「妳不提這事,我倒忘了。」
「部長,我代冰樂謝謝您的大人大量,請您賞光吃頓飯好嗎?」飯後,再將冰樂支開,剩她和他兩人。
「這是妳的意思,還是她的?」商聞厲挑起了眉。
「當然是冰樂的意思。」冰嵐笑指罪魁禍首。
商聞厲狂野的眸子掠過一道詭譎的異光。「哦,那我不去。」
冰嵐一愣,隨即發揮女人獨特的本領──嬌嗔。「您不去,就是不原諒冰樂,我們姊妹會良心不安的。」她的心裡突地劃過一種怪異的感覺,商大少的刁難似乎是針對冰樂而來。
他石鑄般的俊臉眠上淡笑。兩手一攤。「我不吃沒有誠意的飯局。」
冰嵐恍然大悟。「冰樂!還杵著作啥?說說話啊!」
不去拉倒!冰樂在心中狂喊,可冰嵐在旁,她就像被掐住了罩門,動彈不得,還得委屈陪笑,窩囊到了極點。「請相信,我有十足十的誠意。」
商聞厲不看她,反而轉向冰嵐。「唉,這頓飯就算了,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明說,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出他的意有所指:冰樂的誠意太沒說服力,請吃飯像在討價。
「部長,您別這麼說,冰樂本來就不太會表達,請相信她是真的誠心要請您吃飯的。」冰嵐呵呵淺笑,撫媚的臉龐艷麗如花。
「是嗎?」他濃眉斜挑,壞心眼地揪著她。
冰樂暗自哀嚎。「沒錯。」她真的很倒霉,不但被人白白吃了豆腐,還被人惡整,嗚,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那就說定了,今天下班後,我將帶您到一個特別的地方。」冰嵐精心描繪的紅唇勾起完美的弧線。
解散!
散場後,有人笑得似虎。有人笑得像狼,最倒霉的那一個則苦得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不公平啊!
所謂特別的地方,直到冰樂看到熟悉的建築物時才恍然大悟。不會吧!那是她們家,不是動物園!
「冰嵐!」坐在後座的她力挽狂瀾。
「嗯?」輕輕柔柔的一聲,甚至沒有回頭看她,卻輕易地擊潰冰樂的垂死掙扎。
就這樣,坐在駕駛座的那隻老虎在無人敢反對的情況下,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
一進門,冰樂率先衝進自己的房間,把門鎖得死緊。
「誰叫妳平常不整理房間,現在客人到了才冒冒失失。」冰嵐跟在後頭叨念。
「部長,對不起,讓您看笑話了。」
商聞厲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不大,但該有的傢俱電器,甚至連綠色植物都一應俱全。
「您請坐,我先去倒杯水讓您解渴。」冰嵐風姿綽約地走進廚房。
關在房間裡頭的冰樂則抵著門,注意外頭的風吹草動,她才不是在整理房間,而是不想任何人窺視侵入她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