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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吉島的夜晚是熱鬧而喧嘩的,尤其有一兩條巷子裡兩邊都是酒吧,到處可見買酒尋歡的外國觀光客,和穿著清涼性感的女人。
幾次看見西方男人摟著個子嬌小卻長相平凡的泰國女子,普蘭便對他們的關係好奇不已。後來她才從若雲口中得知許多西方男人來度假時會找一個臨時伴遊,這些女伴除了帶他們到處玩之外,還得負責解決他們的生理需求,聽到這種事情,讓普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連走回飯店的路上,偶爾還會看到阻街女郎明目張膽的站在路旁招攬客人。
這些女子多穿著清涼大膽,對過往的男人大方的拋媚眼,如果觀光客是落單的男性,她們便會主動上前熱情拉扯。
畢浩丹和普蘭從餐廳出來後本是並肩走著,但是因為路上行人太多,走一走便變成兩人一前一後各走各的。
看著畢浩丹一點都不顧自己的走在前面,普蘭心中極不是滋味。
就算兩人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不該這麼沒風度,由此可見他對自己真的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才會把她丟在後頭。
而畢浩丹不是故意要把普蘭甩下不管,而是被路邊不斷向他招手的冶艷又穿著曝露的泰國女郎嚇到了,所以才會愈走愈快,忘了回頭等等普蘭。
普蘭正不高興的嘟著嘴默默的走著,忽然看到一個臉上化著大濃妝、胸前幾無遮掩的女人走到畢浩丹身邊和他一起走著,又伸手去挽他的手,這個舉動明顯的讓畢浩丹嚇了一跳。
在他後面看見他面對阻街女郎的熱情邀約而手足無措,普蘭不禁得意的偷偷笑著。
正當她心存惡作劇的想看畢浩丹要怎麼應付這種情形時,卻見他快速轉過身來拉住了自己。
她感到一陣錯愕,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畢浩丹對著那個對他糾纏不清的女人說:「她是我女朋友。」
那女子可能沒想到會有這種狀況發生,先是一愣,接著卻又大方的對普蘭揮揮手說哈羅,問:「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這次換普蘭愣了一下,才笑著猛搖頭。女子看看無戲可唱,只好聳聳肩、手一攤的放過他們。
她走遠之後,畢浩丹還緊緊挽著普蘭的手不放,彷彿她隨時會掉頭走了一樣。
普蘭走在他身旁要抬起頭才能看見他的臉,望著他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她忍不住取笑他:「她已經走遠了,你不用怕。」
聽見普蘭的話,畢浩丹才想到自己還緊抓著普蘭的手,於是有些尷尬的放開她。
「原來我不是一無是處,重要時候還可以當擋箭牌。」普蘭側著頭看他健康皮膚上隱約泛起的暈紅。更好玩,他居然也會臉紅。
「對不起,沒事先徵求你的同意,就找你充數。」看著普蘭微歪著頭的可愛模樣,畢浩丹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訕訕笑道。
「沒關係。」普蘭笑得很開心,一掃之前怪他丟下她一人猛走的怨氣。因為當他的手勾上自己的手時,她發現那種在船上、在高爾夫球場上,曾經出現過的暈眩和奇妙感覺,又出現了。
這一次她終於清楚那是一種帶著喜悅和甜蜜的感覺。而當她正偷偷在心中享受著這種令自己輕飄飄的感覺時,畢浩丹卻放開了手,讓她有種意猶未盡的悵惘。
「想不到你這麼膽小。」普蘭又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在微笑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自己有著相同的感覺。
「我不是膽小。」畢浩丹笑著回她:「我只是不想和她在馬路上牽扯不清。」
普蘭馬上捉著他的語病問:「那如果不是在馬路上,你就願意和她走嘍?」
畢浩丹看了她一眼:「你不要把我想成那種誰都可以的男人好不好?」
他的回答無端讓普蘭聯想到性,發現自己把性和他連在一起,不禁臉一紅。她不好意思的低聲反駁:「我又沒那個意思。」
察覺到她異常的反應,畢浩丹不禁好笑的低頭看她。「你在幹嘛?為什麼忽然臉這麼紅?」
普蘭把臉別開,不讓他看著自己。
「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想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東西?」
「我才沒有!」普蘭故意板著臉。
畢浩丹也不想逼她,只是默默的笑。
意外他沒有再追問下去,又看見他微笑不語,換成普蘭不停的問他到底在笑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走了一段路,看見路旁賣銀飾的攤販,普蘭不禁慢下腳步、目不轉睛的張望著。
「怎麼?想買東西?」畢浩丹也慢下腳步。
「嗯……」普蘭遲疑著。她是想買些小東西回去送給公司裡幾個比較好的同事,但是又不好意思讓畢浩丹等。
「如果你想看我就等你。」畢浩丹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笑著對她說。
看看他的表情沒有一絲勉強,普蘭開心的說:「我看很快的,你等我一下。」
「沒關係,你慢慢挑吧。」
兩人走到攤販前,小販看見生意上門,連忙擺出熱情的笑容招呼二人,也不管普蘭是不是要買手鏈,一口氣拿了好幾條放在她的手腕上讓她比較。普蘭忙告訴他自己只是想幫朋友買禮物而已。小販很努力的用別腳英文告訴她這幾條手鏈很漂亮、很適合她。
普蘭認真的低著頭看著那幾條手鏈,三心二意的不知該選哪條,想問問畢浩丹的意見,沒想到她一抬起頭,嘴唇卻正巧撞在畢浩丹的臉上……
原來畢浩丹也在她旁邊幫忙挑選,只是普蘭沒注意到,所以才會一轉頭便不偏不倚的平白送了個吻給他。
當街發生這種「意外」,普蘭想故作鎮定也沒辦法,馬上臉便紅了起來。
「上帝有沒有告訴過你?」畢浩丹笑著問她。
「什麼?」聽見他沒頭沒腦的奇怪問題,普蘭差點忘了自己的糗事。
「上帝說:『如果你給了右頰一個吻,也給左頰一個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