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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見她終於笑了,畢浩丹才鬆了一口氣。「你不生氣了?」他也笑。

  「跟你說我沒生氣。」她不想讓他這麼快便解脫,於是又收起笑容、努力憋著笑,逕自往前走。

  「我幫你拿。」

  「不用了,等一下弄髒你的手。」普蘭覺得自己真是小心眼到極點、壞到極點,分明不是他的錯,自己卻偏要把惡劣的心情栽贓給他。

  「你還在氣我不肯幫你騙若雲他們。」畢浩丹很聰明,從開始便知道她的不高興是為何而來。

  「我才沒有。」其實真相已是昭然若揭,普蘭還是想極力掩飾。是因為不想讓他認為自己小氣吧,只為了這麼一丁點不重要的事。她心裡也叫自己別再對他臭著一張臉,苦在找不到台階下。

  心不在焉的她一點都沒有留意到馬路上的車子,因為普吉島的行車方向和台北是相反的,讓她有些不習慣。

  眼看一輛汽車急速駛來,她卻毫無知覺的繼續往前走,畢浩丹不禁大叫一聲:「小心!」然後用力的扯住了她。

  被畢浩丹往後用力拉,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隨即在耳邊響起,普蘭這才看見一輛汽車正從自己胸前幾公分的地方擦過,她簡直嚇呆了。

  很久之後她都還回不過神,只能任由畢浩丹牽著她橫越馬路。

  「有沒有嚇到?」畢浩丹擔心的看著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她,自己的一顆心也仍坪枰作響。

  而普蘭可能真嚇傻了,對畢浩丹的關心充耳未聞,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手,還傻傻的說:「我的漢堡掉了。」

  聽見她的話,畢浩丹愣在當場像被定格一樣。他擔心得要命,她卻只想著她的漢堡。到底是漢堡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想起這幾天所受的災難,他不禁要懷疑她是不是和普吉島有些犯沖,否則為什麼不是失足掉進海裡,就是被大莽蛇嚇得要死,現在又差點出車禍;看來他要是不好好緊跟在她旁邊,迷糊的她恐怕連吃個漢堡都會被噎到。

  見她還未回神,畢浩丹把她拉到距離馬路更遠的地方坐下,然後才對她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再去幫你買一個。」

  幸好普蘭還聽得進去他的話,只見她愣愣的點頭。畢浩丹不放心的看她一眼,她卻突然開口:

  「幫我買麥香雞喔。」

  畢浩丹差點沒跌倒在地上。

  *** *** ***

  一整個下午,畢浩丹真的都跟在普蘭身邊;她走到東他便跟到東,她往西走他便跟往西,只差沒有和她一起進女廁所。

  他的緊迫盯人讓普蘭非常的不習慣,只是,儘管普蘭叫他別再管自己、她會照顧自己,但是畢浩丹一點都沒理會。

  「你別再跟著我了,沙灘上總不會有車子吧?你放心好了。」普蘭還以為早上那一場差點發生的車禍嚇到了他。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游了,在這裡曬曬太陽也不錯。」畢浩丹躺在租來的躺椅上,眼睛張都沒張的說。

  他真的是因為想曬太陽而不是故意留在這裡嗎?普蘭心裡懷疑著。

  而若雲呢,看見浩丹終於積極展開行動,她簡直是心花怒放樂歪了。為了不影響兩人「培養感情」,她刻意拉著志洋躲得遠遠的。

  *** *** ***

  回到飯店沖個涼、換過衣服後,一輛車子把他們接到看表演的場所。這時候,若雲才透露節目的內容。

  「十八招?什麼是十八招?」普蘭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雖然四周圍的人不見得聽得懂她的話,但是若雲卻扯了她一下,不好意思的笑著叫她小聲一些。

  「到底是什麼?」普蘭轉向她身旁的畢浩丹問,而畢浩丹是滿臉的尷尬,摸著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他開了口,但卻說了跟沒說差不多。「等一下你看了就知道。」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如果你看不慣就不要看好了。」

  到底是什麼表演?他怎麼知道她會看不慣?

  看大家神秘兮兮的樣子,普蘭也只有耐著性子等。

  等志洋買了票回來,四個人隨著人潮走進一個燈光昏暗、音樂震天響的房子裡。只見前方有個小小的舞台,舞台上簡單的佈置了幾個汽球和綵帶,其它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刺鼻的煙味和說不上來的怪味。

  普蘭揚著鼻子,有點受不了那種五味陳雜的味道。

  坐著等了約十分鐘,吵人的流行音樂停止,換成一種有點煽情、蠱惑人的音樂。接著是一個穿著曝露的女人走出來,就著音樂跳了一段舞。

  看了片刻,普蘭忍不住小聲的問:「我們就是來看這個的?」

  「等一下啦!這是熱場嘛。」

  果然,緊接著那女人做出一個令普蘭瞠目結舌的動作。

  她先是不斷的撫弄著自己的私處,然後手上便多出了一些東西。

  若雲竟帶她來看這種表演!更令她尷尬的是,畢浩丹還坐在她旁邊,她簡直不敢轉頭去看他的反應。普蘭低頭伸手遮著發紅髮燙的臉,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可是,她又很好奇到底那個女人從私處裡拿出什麼東西,於是她偷偷抬起眼睛看著台上。

  天啊!她竟拿出一串刀片!自己沒有看錯吧?普蘭只覺得心臟坪坪的猛跳著,這個表演真是太令人震驚了。

  「你還可以吧?!」畢浩丹突然湊過頭來小聲的問著她。

  這是什麼蠢問題?要叫她回答可以還是不可以?普蘭不禁瞪了他一眼。

  狹窄的座位讓兩人靠得很近,普蘭聞到他身上剛剛洗完澡的清香,蓋住了滿屋子污濁的空氣,不禁感到舒服一些。

  「有一點噁心。」普蘭也附在他耳朵旁小聲的說。現場觀眾那麼多,她可不想被打。

  畢浩丹輕輕笑了笑。「你就把它當作特殊才藝表演吧。」

  哈!虧他想得出來,什麼「特殊才藝表演」,簡直是一種虐待嘛,虐待表演者也虐待觀眾,她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想看這麼殘忍又恐怖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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