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等到你允許,我的花早就謝了。」季儒拿起桌上的花遞給她,「這是你最喜歡的白玫瑰。」
意茹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白玫瑰?」
季儒只是笑著不語。
看見他的表情,意茹又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他不光知道她喜歡的花,他還知道她的執勤和休假,他不可能是個萬事通,一定是他使了什麼手段才拿到這些屬於她的個人資料。她忽然感到害怕起來。
如果今天她的個人資料是如此容易被拿到,那麼她會收到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就一點都不稀奇了。
「在想什麼?」季儒起身站到她面前。
意茹抬起頭看著他。
「我忽然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任何人都可以輕易取得我的地址和電話、知道我的喜好和弱點,這樣太可怕了。」
「對不起,」季儒看著她略顯憂鬱的臉孔,決定誠實招供。「我明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多認識你一點、多接近你一點。說真的,你和我見過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樣;我曾經自信的以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追到你,但是我想錯了。你就好像穿著一層刀槍水火不侵的防護罩一樣,讓我無從下手。你讓我覺得愧對自己的外號。」
「什麼外號?」
「愛情殺手。」季儒一本正經說出他朋友給的封號。
意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季儒瞪著她。「這個外號很好笑嗎?」
「我不是笑你的外號,雖然是真的有點好笑。」意茹不知道為什麼季儒總能輕易把她逗得很開心。
這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嗎?季儒的眼睛又瞪得更大了。
「對不起,」意茹笑紅了臉,「我承認你是個很了不起的愛情殺手,只可惜我對愛情有著很強的免疫力,所以你的功力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真的對我免疫嗎?」季儒微瞇著眼,「要不要試試看?」
「試什麼?」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夠不受我的誘惑。」季儒往前站一步,和意茹之間的距離又到了鼻子幾乎要貼在一起的程度。
因為沒有別的事可以分心,這次意茹輕易聞到他身上淡淡古龍水的味道,感覺到他身上迫人的男人氣息;他的五官清清楚楚的呈現眼前,帶著自然卷的頭髮依舊瀟灑隨意的偎在領子上,喔!還有他開始紅腫的鼻子。
想到自己狠狠劈了他一掌,她又忍不住笑了。
「我的臉有這麼好笑嗎?」季儒有點受挫的皺著眉。
「你的鼻子腫起來了。我去拿鏡子給你看。」說完意茹就要逃走。
她當然抵抗不了他的誘惑,這一點她是早就知道的,在第一次遇上他時就知道了。她之所以能夠在他面前裝酷,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難道他不知道那種力氣是很傷神的?居然還如此赤裸裸的誘惑她……
季儒一把拉住她的手。「你別想轉移注意力。」然後稍一用力便輕易的把意茹拉到胸前。
「好心一點,別再傷害我的自信心了。」他溫柔的哀求著,「別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知道我從沒有失敗過,別讓我受到挫折。」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被他緊摟在胸前的意茹簡直忘了要怎麼呼吸,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超過每分鐘一百次,而她的唇是多麼努力不去碰觸那線條分明、堅毅卻性感的嘴唇。
「為什麼我要為了滿足你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而勉強我自己?」
見她緊盯著自己的唇,季儒沒有說話,直接完成了她的「心願」——
當他的唇輕觸到自己時,意茹便失去了所有的偽裝能力。此刻她真實的心正帶著她體會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接吻的滋味。而季儒的吻是如此神奇,勾起她身體裡以前從沒有過的強烈感覺;那是種迫切需要人疼愛、也想付出自我的念頭。
隨著季儒靈巧的舌頭,意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能控制身體裡一股即將爆發的力量。但是就在季儒的手溫柔覆在她的胸前時,她的頭腦忽然像遇到冷空氣般的清醒了。她輕輕推開季儒。
「怎麼了?」季儒還以為她投降了。「別告訴我你沒有想過我。」
「這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意茹轉過身背對著他,好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那是什麼問題?」他知道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那麼,到底是什麼教她要阻擋自己想愛的心?如果沒有破除這個阻礙,她會一直把自己排除在外的。「意茹,看著我。」他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面前。「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他溫柔的誘導著。
沉默了片刻,意茹決定誠實的面對他也面對自己。
「是,我是喜歡你,但是這種感覺讓我很困擾。」
「為什麼?」
意茹看著他的眼睛裡寫著:你知道的。
「是為了蔡沅沅?」還是這個問題嗎?他以為他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她自己不會娶蔡沅沅。
「再怎麼說你先和她有了婚約……」
「這不是先後的問題。我說過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僅為什麼意茹要這麼在意他和蔡沅沅無名無實的婚約,那根本是無意義的。
「為什麼男人可以如此看輕自己的承諾?」意茹也不明白他可以說反悔就反悔,就算蔡沅沅真的很糟糕,他……
就算蔡沅沅很糟糕,他也不能後悔嗎?轉念問她自己也動搖了。
「如果你是我,明知道這個承諾是個嚴重的錯誤會毀了兩個人,你還會實踐它嗎?」
他的話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她,她也一定會選擇做個背棄諾言的人。既然如此,為什麼她還硬逼著季儒去做自己都不可能做的事!這分明是不對的嘛!
可是,站在一個第三者的立場,她也不可以鼓勵他放棄對蔡沅沅的承諾啊!意茹煩惱的輕咬著下唇。
「我只能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對。」
「什麼意思?」
「如果我的出現是在你和她分手之後……,這樣會讓我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