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那輕柔的動作與著迷的神情還是傷了她,她總覺得他不是在愛撫她的頭髮,而是連有君的,她討厭他這樣。
穆翼自然察覺到她神情有異,在猶豫了一下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
開們走進自己房間,抱著乾淨衣服正要往浴室走去的徐定舞轉過身來,一張俏臉有些陰黯落寞。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穆翼擔憂的走向她。該不會是騎馬時摔到哪裡沒讓他知道吧?她一向好強。
徐定舞搖搖頭。「沒有。」她瞧著他濃眉微皺的俊朗臉龐,心裡百般滋味雜陳。
「確定?」穆翼還是不放心。
「我叫什麼名字?」她忽然抬頭問,傻氣的想確定他此刻知不知道她是誰。
「你叫什麼名字?」穆翼重複了一次,更著急了,「你真的受傷了嗎?」他憂心如焚的碰碰她的頭和身子。
徐定舞紅了臉,將他拉直身子。
「我沒受傷啦,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她做怪的撇撇嘴,不過心頭倒是因為他的擔心而有些甜蜜,「我叫什麼名字?」她又問。
「徐定舞。你確定你真的沒事?」穆翼狐疑的問,還是不放心。
他毫不遲疑的就答出她的名字,而且答得不是連有君,而是徐定舞!徐定舞激動的眼眶微濕,踮起腳尖深深的吻住穆翼,連衣服也不要了,張開雙臂攀住他的頸項。
穆翼對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動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抱住她,接收過主控權。
這幾天他與她的關係雖然大有改善,且也已有過親密關係,但那畢竟不是在她願意下所產生的關係,且有鑒於上回在**飯店時她的激烈反對,所以他早己下定決心,除非她願意,否則他是不會再作出任何逾矩的行為,縱然他早已想將她抱在懷裡想得快瘋了。
現在她自動且狂野的貼上來,簡直就是個導火線,一把火引燃了穆翼累積在體內許久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離地面,唇依然飢渴的需索著她的,而兩腳早已朝雙人床走去。他將她輕輕放倒在床上,有些笨拙又急切的解開她的衣服。
徐定舞早已被兩人渾身燃起的慾望給燒得失去理智,現在的她只想盡情的感覺穆翼,至於其他的事,她都已顧不得也不願去顧了。
當穆翼在進入她卻受到阻礙時,他震驚愕然的表情全落入徐定舞的眼中,也察覺出他的退縮。她不能讓他就這麼退開,一咬牙,她迎身挺進,並不顧一切、熱切的吻住他的唇,任憑尖銳的痛楚在自己體內蔓延開來。
「我愛你!」她以近乎絕望的聲音喊著。
她緊緊的抱住穆翼,直到他再次屈服在自己重新燃起的慾望之下。
☆ ☆ ☆
雲雨過後,激情早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逐漸凝聚成形的風暴。
穆翼一完事便穿上褲子坐在床沿,而徐定舞縮在床角,緊緊抓住床罩。整個房間的氣氛籠罩在一股緊繃、隨時都會爆發的壓力中。
徐定舞很緊張、很害怕,卻又天真的抱著期待,期待他會原諒她先前的謊言。
像是過了一輩子,一直沉默得嚇人的穆翼開口了。「我在等你的解釋。」
他的聲音冷酷的令人害怕,徐定舞更慌了,嘴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她的心虛不語終於引爆了穆翼的怒氣,他倏地站起身回過頭來,拿仇視的目光怒瞪著徐定舞,鐵青的臉色和隱約抽搐的臉頰顯示他有多憤怒。
他的雙手握緊成拳,因費勁克制而顫抖著。
「為什麼要騙我?還是你是聖女,有兩個處女膜?」他咆哮著。
她居然要了他!而他這個呆子居然在這半年來,幾乎天天都在為自己不曾做過的事而感到愧疚,她一定很得意吧?穆翼極力的冷靜自己,他不得不,因為他會在盛怒之下動手傷害她。
徐定舞只是低垂著頭,未答腔。她不知道自己該辯解些什麼,她的確是騙了他。
穆翼一手撈起躺在地板上的襯衫,掉頭往房門走去。「你明天就回『落月島』。」他冷硬的語氣裡毫無感情。
徐定舞倉皇的抬起頭。「不!我不要回去!我愛你……或許我是騙了你,但我真的愛你!」他不能就這麼送她走!沒錯,她是騙了他,可是她的第一次還是給了他呀,一個女人若是對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會願意為他獻出自己嗎?
他回頭,罩著寒霜的眼睛與她熱初的明眸相對。徐定舞的心沉了下來,不禁打了個冷顫。
「很抱歉,我沒有相同的話對你說,相反的,此刻我非常後侮跟你發生關係,不過你放心好了,若你擔心會因此而懷孕,我會對孩子負責的。」
他後悔跟她發生關係?徐定舞的貝齒將下唇咬破了,鮮紅的血染上了蒼白的唇,但她絲毫感覺不到痛,因為心裡深刻的痛楚已經讓她自顧不暇了,體膚之痛又算什麼?那些話字字如刀,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劃在徐定舞的心口上,痛得令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瞭解了。」她顫抖的說,聲音比預料中的還要冷靜。
她的話讓已經步出門外半個身子的穆翼又將身子給挪了回來。
徐定舞抬起頭來,目光極端清澈,下唇的鮮紅血液是她臉上惟一的色彩。她抱著被單走下床,來到他面前。
「你何不直說你心裡愛的人一直是連有君呢?其實你並不是因為我騙了你而生氣,你是在氣為什麼方才跟你在床上雲雨的不是連有君對不對?你愛她,可是她跟人私奔了,所以當你看到我的頭髮時,就情不自禁的把我當成她,我說對了吧?」這些話只會讓她心口的傷更加撕裂,但她就是無法停住。
自從他那晚喝醉,抱著她叫連有君的名字時,她就該知道他不可能會愛她,是她自己太傻、太天真,滿心以為自己可以取代連有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