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島主去了後,發現她根本一點都不桃花也不快樂,甚至已經到了有點自閉自艾又自憐的狀態後,不知會有什麼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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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間看雜誌的徐定舞,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像接到一顆炸彈般的震驚,然後開始張慌失措,一顆心卜通卜通的直跳。
他要來?!他來做什麼呢?她不經意的抬起手梳撥自己的短髮,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又頹然的垂下手,多傻,她竟然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因為想她才來的。
他在乎的長髮沒有了,剩下的只是純粹的徐定舞,他又怎麼會是專程來看她呢?
「島主為表慎重,希望你能一起出席,而他要我在穆冀來訪的時候能盡量躲避,免得讓穆冀不愉快。」
連有君坐在床沿,說得有些難過,隨後又打起精神。
「我知道你心裡的傷還未乎復,如果你不想看到穆冀,我會幫你跟島主說,就說你人不太舒服,不想出席,好不好?」
這一個月來,徐定舞對家人的殷殷垂詢心煩不已,又提不起勁做任何事,無處可躲的她,只好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除了連有君,誰也不見,徐家人只好托她轉告穆翼要來的消息。
她每天在房裡看電視、聽音樂、看書,消極的過生活,要說這樣有什麼收穫的話,就是她一向小麥色的皮膚在一個月不見天日的情況下,變得白皙。
徐定舞驀地從心思不在其上的雜誌裡抬起頭,秀眉緊蹙,眸中閃著熟悉的倔強。
看到那道倔強的光芒,連有君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不是早說我沒事了嗎?我哪有什麼傷?再說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不出席?,相反的,你也要出席,因為你也沒做錯事,他們憑什麼不讓你出席?我們一起出席,我就不信他們敢怎樣!」她一向反骨,別人愈不准她愈要做。
雖然激怒徐定舞讓她出席是連有君的使命,但看她如此為自己抱不平,連有君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老實說,她是有點怕再見到穆翼,畢竟當初是她背叛了他,可是當徐島主要求她不要出席,還得躲避時,她還是受傷了。沒想到定舞不但願意出席,還堅持她也要去,令她好感動,既然定舞都不怕了,那她還怕什麼呢?她揩揩眼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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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會,雙方都抱持著慎重的態度出席,光是東道主「落月島」這邊派出來的就有島主一家子,另外還有島上的重要幹部全出席了。
而「停雲島」這邊的「訪問團」雖然只來了五個人,但全是重量級的人物,由現任島主穆冀須軍。
這次「停雲」與「落月」兩島的交流意義非凡,在經過簽定公的、「落月島」的船員因侵入「停雲島」的海域因而被囚、徐定力等人潛進「停雲島」預備劫囚的事件後,自此雙方的關係便陷入緊張狀態,經過半年,這是「停雲島」主動要求拜訪,「落月島」自然是欣然接受,量見兩島自古以來就緊緊相繫著,交情也一向很好,而且嚴格說起來,先挑釁的是他們「落月島」,人家都不計前嫌、主動講和了,他們自然樂得踩下台階求和。
整個晚宴氣氛融洽和樂,大家臉上不時出現笑容。徐定舞自然也是,她盡力讓自己表現出很快樂的模樣,藉以向穆冀證明就算他不屑她的愛,她也能活得很高興。
但穆冀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看她,他只是不時的和徐北海交頭接耳的交換意見,或時而低頭吃餐點。他對任何人都會微笑,除了她,而她就坐在他的對面,他簡直就是將她當成空氣。
樂隊奏起華爾滋。
「穆島主,你來開個舞吧。」徐北海笑著邀請。
徐定舞忙低下頭,假裝吃東西。他們這桌只有坐在父親身邊的母親和她是女的,而母親自然是父親的舞伴……他該不會要來邀請她吧?怎麼辦?低頭吃東西之餘,她俏然抬眼。
穆冀站起身來,繞過餐桌,徐定舞緊張的連呼吸都暫停。可是,穆翼並沒有走向她,反而繞到最角落的餐桌,同一臉愕然的連有君伸出手。
「可以與我跳個舞嗎?」他漾著令人無法拒絕的笑容。
在眾人的注視下,連有君不敢也無膽拒絕,只好乖乖的起身接受邀請。
他們滑向舞池,徐定舞一雙眼睛看著他們旋轉,一雙耳朵聽著周圍的人不停的讚美聲,她的心跌到谷底。
看他的眼神那麼溫柔的望著連有君,連有君原先的緊張僵硬早就不見了,兩人有說有笑的,任誰都看得出他還愛著她,就算她已是有夫之婦。
她已經可以確定,穆翼之所以會來,完全是為了連有君,畢竟他已經許久沒見到鍾愛的女子了,不是嗎?
她的喉頭像梗了個大石頭,她不停的嚥著,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放聲痛哭。她收回視線,拒絕他人的邀舞,沉默的將面前的餐點食不知味的吃完。
她將餐巾放到桌上,「對不起,我覺得不太舒服,想先回去。」她說,推開椅子站起。
「定舞,沒事吧?」徐定力關心的問道。自從定舞再次從「停雲島」回來後,整個人沉靜許多,他原以為她今晚不會出席的。一整晚,她的一切反應全落在他眼中,他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穆冀是讓他的小妹改變的主要原因。
徐定舞露出一笑,搖搖頭,並瞥到坐在他旁邊的楊天革正帶著一種類似探究與看戲似的眼神盯著她瞧。
她轉身步向大門。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心情去推論他那眼神所為何來,她只要離開這裡,找個沒有人的角落,舔舐自己那鮮血淋漓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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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很好,太陽溫溫暖暖的。泳池邊,徐定舞將自己蜷在涼椅上,墨鏡底下的雙眼紅腫著,臉色因一夜無眠而有些蒼白,而此刻,她正熟睡著,只是眉間依然鎖著輕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