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人霸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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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她眨回眼眶的淚水,只把心和這些年的單相思留給他。她真誠希望顥天能找到幸福,雅瓏的詛咒就留給她吧。

  在天亮前的最後一刻,月眉離開了。離開這個帶給她六年天堂歲月的家和家人,走向六年前的夢魘。

  發現月眉不見,顥天幾乎快急瘋了。打遍她同學的電話仍找不著人,只好抱著月眉留給他的筆記本,在那裡反來復去的研究。

  他為她的癡心感動,更為她的出走痛心。這個傻瓜,難道不曉得他也愛她嗎?說什麼沒資格爭取他的愛這種渾話,這世間沒有任何女人比她更有資格得到他全心的寵愛。

  也沒有任何人比他更有資格愛月眉了。她有任何困難都該告訴他,什麼叫做不想造成他的困擾!

  「柳姨,月眉到底遇到什麼困難?最近有什麼人來找她嗎?」

  「沒有啊。」柳姨也是憂心如焚。「除了她小弟這幾天常打電話來外,沒有什麼事

  啊。」

  「她小弟?」顥天對於月眉家裡的事一無所知,僅曉得當年顥雲為了她付出一百萬給她父母。「她還有跟他家裡的人聯絡?」

  「月眉放不下弟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跟他們通電話,還會寄錢回去。這一、兩個星期,她弟弟比較常打電話來。」

  她的困難會跟她家裡有關嗎?顥天在台北找不著人,把腦筋動到顥雲身上。或許月眉會去找顥雲,請她幫忙。想到這裡,他立刻打電話要陳特助幫他訂機票,並要司機開車來接他到機場。

  「柳姨,月眉有可能去找顥雲,我追過去。」

  「可是少爺的腿傷……」

  「不要緊。」

  當晚他抵達台東,由於天色太晚,找不到人可以載他上山,只好睜眼到隔天清晨才趕上山,沒想到木屋裡迎接他的不是溫柔的月眉,而是宋奕麟光裸的胸膛!這幕曖昧景象,簡直把他氣壞了!

  礙於郎有情,妹有意,顥雲又已成年,他這個當哥哥的最後只能樂觀其成。為了尋找月眉,疲累奔波一天一夜的身軀,終於撐不下去。睡了兩小時起來,逼著顥雲想辦法。

  「依照月眉話裡的意思推敲,她應該是回家去了。哥,我陪你去南投找她。」

  「我也去!」奕麟放心不下,他們兄妹一個腳傷未癒、還拿著枴杖,一個是弱女子,他非得跟過去保護。

  顥天想讓他跟著也好,要是遇到需要動到體力的事,宋奕麟孔武有力的身軀絕對派得上用場。

  儘管已是深夜時分,白日的暑氣仍未完全褪去,鐵皮屋的屋頂經過太陽的曝曬,有如烤箱,熱氣傾瀉而下,四面八方湧向月眉,不斷從額頭滴下的汗水,浸濕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酸澀的汗水刺激著她的眼睛,令她更加難受。

  夢魘什麼時候可以結束?為何始終困在黑暗中?邪惡的勢力是如此龐大,無法抗拒的吸住她下墜,不管她如何深沉嘶竭的狂喊,仍喚不回親情,被冷酷無情地犧牲了。心,死去了千百次。人家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的父母為什麼如此不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們卻殘忍地把她推進火坑!

  月眉趕回久違六年的家。父母見到她時滿心歡喜,全家和樂的如同許久許久以前,他們不曾染上酗酒惡習的時候。她以為她能在他們身上找回慈愛,以為他們不至於像小弟新華所說,有賣掉月雲的打算。但是人口販子還是來了。

  她著急地拿出所有的儲蓄請求父母不要賣掉妹妹,她會努力賺錢供他們花用;沒想到爸媽像是被酒精蠶食掉僅餘的親情,不但不答應,還在人口販子的慫恿下,狠心把她賣了!

  月眉幾乎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他們已經賣了她一次,沒想到會再賣她第二次!比較值得安慰的是,月雲因此逃過一劫,人口販子嫌她太過瘦小。

  於是,她被帶走。眼睛蒙上黑布,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落到這樣的命運,月眉只能怪自己太過天真,以為父母不至於如此冷血無情。可是,如果她不出面,今天落到這下場的,就是月雲了。

  她才十四歲,她怎麼忍心讓她經歷這一切?她的不幸是顥雲解救的,月雲的不幸,只能靠她來解救。然而這樣的代價,她是否甘心?早知道應該去找顥雲,她那麼聰明,一定有法子幫她。可是求顥雲,不等於求顥天嗎?不願意再麻煩他了,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被暑氣熱的昏昏沉沉的腦袋,浮沉著顥天俊偉的形象。他一會兒嚴厲地蹙眉瞪她,一會兒又像每次親吻她時,那般柔情似水。

  他現在在做什麼?是著急地尋找她,還是鬆了口氣?是怪她讓他擔心,抑是另結新歡了?

  月眉的心情忽悲忽喜,在眼眶中滾動的淚珠,每一顆都是對他的思念。

  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溫暖的懷抱;想念他霸道的溫柔;更想念被他緊嵌在身下,感受到的悸動。

  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他,除了最初的不適外,每一秒的感覺都曼妙無比。顥天在她的身體裡,男與女的生理結構不同,造成了如此美妙的嵌合。他的每一次律動,都帶來狂喜。從他的眼裡,她看到同樣的心醉抑迷,那一刻,她假裝顥天是愛她的,身與心都虔誠無比地奉獻給他,感受著與他靈肉合一、飛昇天際的快感。

  這將是她此生最美麗、珍貴的回憶了。或許得帶著這樣的回憶進地獄。在光明消失,最黑暗的時候,只有這記憶能帶給她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吧。

  可是,一旦身心受辱,她還有勇氣活下去嗎?

  月眉機伶伶地打起冷顫。綁在手腳上的繩索,造成的血液不流通,使得全身每塊肌肉都僵硬、麻木。

  情緒陷入絕望的谷底,這時候祈求死亡,或許對她還比較慈悲。她屈著身,匍匐在泛著霉味的榻榻米上。如今的她,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淚掉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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