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這副怪模怪樣,他怎麼會喜歡?
如果她的毛髮是黑的,至少眉毛是黑的,他說不定還會看上眼,但長這副德行,他怎麼可能喜歡嘛!
他一方面刻薄在心裡誹謗她,一方面又覺得指下的冰肌玉膚猶如新生嬰兒的皮膚般光滑柔嫩,嗯,挺好摸的。
永夜臉頰浮上一層夾雜著困惑的氣惱紅暈,對他在心裡將她貶得一文不值,卻又佔她便宜的舉動啼笑皆非。
她不悅的轉動頭顱,想掙脫他的鉗制,但伊蘅的手指加重力道,讓她無法掙開。
「放開我!」她氣惱的叫道。
雖然還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伊蘅的腦子卻意會到她氣急敗壞的怒叫意味著什麼。
「是叫我放開你吧?」他冷笑著,聲音更加的冰冷。「問題是我沒必要聽你的命令,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
「你想怎樣?」
當他再度意會到她的語意,伊蘅微蹙起眉來,但很快便把心中的疑問丟開。那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
陰沉且不具任何愉悅的笑聲自他喉腔滾出,伊蘅充滿惡意的審視她。「你儘管去想像吧!所有最可怕、惡劣的想像,我都有可能做出來。我說過,在我活在仇恨的地獄裡時要你陪我。地獄是不可能有天堂般的溫暖和享受,有的只是火焰的燒烙!當然,我是不會用起初的火焰燒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但男人所能做出的惡劣事情,卻不是你這位不知人間險惡、養尊處優的公主所能想像出來的。」
他故意重重的從鼻間哼氣,讓濃濁的鼻息噴吐在她小臉上,期待地看著她臉上的紅暈直抵髮根。她果然不負他望,小臉兒嫣紅醉人,棲息在眼瞼上的睫羽害怕的直顫抖。
他發出乾澀的得逞笑聲。
「這樣就怕了,等我真的做出來,你不嚇死才怪。」他對她的膽小輕蔑不已。
永夜蹙起眉,儘管心如小鹿亂撞,但她並不害怕他真的會對她怎麼樣。他只是嘴巴壞,口氣惡劣,在他心底其實沒有多少邪惡念頭存在,只會虛張聲勢的嚇她。
「我該怎麼做呢?」他如絲般柔滑的低沉嗓音帶著危險的挑逗意味,火炬一般的凝視銳利而熾熱,永夜只覺得一股冷熱交迫的奇悸動從頭直貫腳趾。
他不會真的想對她怎麼樣吧?而且,他能對她怎麼樣?
水銀般的杏眸不禁湧起陣陣的惶惑不安,她勉強鎮定住心神,試著刺探他心底的想法。
然而,他精神海域裡的詭譎波濤卻讓她難以解讀。太多、太複雜的情緒交互衝擊,是霧迷津渡般的不確定。
最後,邪惡的一面在復仇的意念下佔了上風,伊蘅惡狠狠的俯低頭,對著她不住顫動的唇瓣極盡威脅的惡言惡語。「我要剝光你,徹底的凌辱你,讓你見識男人最惡劣的一面!」
話雖這麼說,他卻遲遲的沒有採取行動,熾熱的眸光從她急速跳動的頸動脈緩緩的往下移,在她高聳的女性胸脯停留了短暫的片刻。
「我曾見過六個乳房的女人,不曉得你有幾個?」他捉住她領口的同時,永夜也將白皙的小手覆在他手背上,銀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堅毅,瞅視向他。
你不是真的想這麼做!
她的眼睛彷彿正對他這樣說。
伊蘅在震驚之餘,好笑的搖著頭。瞎子的眼睛不可能會說話的,一定是他的良心作祟。沒錯,他的家教不允許他做出泯滅良心、欺凌弱女的事,雖然他真的渴望……報復。對,是報復,只是報復。
他憤恨的咬著牙,知道自己終究狠不下心傷害她,但要他這麼放她干休,心裡又是千般的不情願。
「我不會放過你!」他突然捧住她的臉,重重的俯下唇覆住她驚愕微張的小嘴。溫潤的觸覺像顆帶有能量的石子投射進心湖,一波波的漣漪跟著擴散。
彷彿不確定這陣悸動真是她的唇帶來的,伊蘅狐疑的抬起頭,又重重啄了晶艷輕軟的兩片唇瓣一記。
更加的甜郁、令人銷魂。
他訝異地噙住她的唇,恨眉醉眼輕輕覷著她訝然睜大的銀眸,挺鼻輕嗅著她身上的淡雅氣息,不禁神魂迷亂,只覺得心底深處一把火苗被燃起,不自覺的加深這個吻。
當他的舌探進她溫暖的口腔,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彷彿一碰即碎的嬌弱身子,才想到他幹嘛這樣溫柔待她呀!她是殺害伊芃的同路人,他不懂不想辦法虐待她,還想對她極盡事的親憐蜜愛,怎麼對得起被人害死的可憐小弟?
情焰頓時轉為怒火,他兇惡的重輾過她柔嫩的唇瓣,狂肆的攪弄著她天鵝絨般濕潤的口腔,受驚過度的永夜被他不帶柔情的吻吻得腦中一片空白,小嘴兒發痛。
心跳有如急雷滾動,在她耳膜沉重的敲擊。咚咚咚的聲響,像無數的雷落到心間,狂風暴雨般的吻令她呼吸困難,永夜本能的掙扎,在推不動他如山一般緊穩的胸膛後,求救的聲音滿溢心底,一聲聲的湧向伊蘅。
那如無數纖細的手指敲打他良心的聲音,終於使他不勝其擾的抬起頭,充滿血絲的眼眸瞥見她急促喘息的模樣,心裡浮現小小的罪惡感,但一想到伊芃的死,仇恨再度淹沒他的理智。
當他想要再度攻擊她的嬌柔時,伊娜的聲音正經八百的響起,阻止了他。
「艦長,伊小姐有事請求你。」
他惱火的抬起眼看向牆上的感應器,可惜電腦對他的壞脾氣毫無感覺,聒噪的再度響起,「永夜公主的女官絲妲莉急著找她,伊小姐說,如果你再不讓絲妲莉見到公主,她要逼迫我把艙房門打開。」
她竟敢這樣威脅他!
伊蘅氣歸氣,可沒失了理智。
日月星號太空母艦裡的所有配備全是伊藜一手建造,尤其是超級電腦伊娜的軟體。她絕對有能力迫使伊娜聽她的話。
他陰鬱的放開懷中的佳人,匆匆瞥了一眼她被吻得腫脹的小嘴。見她害怕的抱住自己,像個遭人蹂躪的小處女躲到床角,他的心情更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