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麒!」夢依不耐聽他冪冪騿A粗魯地打斷他的話。「你有完沒完?廢話完了,就直接切入正題。」
「我剛才哪一句是廢話了?」朱麒無辜地眨著虎眸。「每一句都是義正辭嚴,哪有廢話?」
「我說是廢話就是廢話!」夢依霸道地決定。「你該問的是他和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天香從回來後,什麼話都不肯講?他是不是對天香做出了什麼逾矩越行的事?」
賀夢依的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切中重點,戰雲以嶄新的眼光重估眼前的美麗女子。只見她柳眉鳳目間,閃射出諷諷英姿,給人極為果斷明智的印象。
她是個十分聰慧的女了,若是個男子,只怕在座的男人都要被她踩在腳底下。
「需要問得這麼白嗎?」朱麒為難地道。「不能問得稍微委婉點嗎?」
夢依冷笑一聲。「照你那種委婉加曲折的問法,只怕要問到明年了!」
「是是是。」朱麒深覺汗顏,一副「受教了」的表情,清了清喉嚨,轉向戰雲。「你都聽見本王的未婚妻的話了,還不快回答!」
夢依無限嬌媚地橫了朱麒一眼,這人就愛將「本王的未婚妻」掛在嘴邊,深怕人家不知似的。朱麒免不了又是一副陷入熱戀中的男人傻笑,自從眼睛復明後,他便頂愛對著美麗的未婚妻,做出種種癡傻的笑法。
飛白向戰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千萬別太老實回答,免得惹禍上身,戰雲只是苦笑。
「戰雲千該萬死,的確得罪了公主。」
「怎麼個得罪法?」朱麒支著下顎,懶懶地開口。
「戰雲將公主誤認為賀小姐,因而……」
「因而怎樣?」朱麒話聲嚴厲起來,折扇啪的一聲合上,眼中充滿戒備。戰雲的激起了他的敵我意識,難道戰雲是因為對夢依有了非分之想,所以才……不對啊,天香和夢依的容貌並不相像,戰雲怎麼會將天香當成夢依?
「天香公主跟本王的未婚妻夢依小姐的容貌無一絲相像之處,你根本沒理由認錯人!」他高傲地指出戰雲話中的破綻。
「王爺說的有理。」戰雲的語氣裡多了一分苦澀。「只因為公主容貌和賀小姐的姑姑賀心憐有八分神似,戰雲曾在家父房中看過賀心憐的自畫像,故而才會將公主誤認為賀小姐。」
「就算是誤認,你也應該將公主送回金刀山莊,而不強留她十來天。」夢依蹙起黛不解地道。
「我對她一見鍾情,我……」想起幾日來相處的甜蜜,戰雲輕顫了一下。
「那更不合道理了。你到江南來,原本就是為了向賀家提親,沒理由反把結親的對象強留身邊啊。」夢依進一步提出心中的疑惑。
「此事一言難盡,不足為外人道。」
「戰公子這麼說,是有難言之隱吧?」夢依冷冷地打量他。「顯然地,戰公子不打算說出是何人想要殺夢依,企圖破壞兩家聯姻。」
「這事已是不可能,還請賀小姐高抬貴手,不再追究。」
「我是可以不追究,但是天香公主能不追究嗎?戰公子想見公主,不只是為了道歉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了。天香親口對我說過,這事她不想再提,就當做你們不曾見過面吧。」
「她真的這麼說?」夢依的話令戰雲備受打擊,眼中流露出深切的痛苦。原來她恨他恨到連見他都不願意了!
「相見爭如不見。」夢依平靜地道。「況且戰公子若只為道歉而來,並無任何必須見到她的原因。既然公主都不願追究了,戰公子又何必自苦?」
「不!」戰雲驚恐了起來。「我說過我對她做的事萬死難贖。她一定要見我,一定要!」
朱麒對他硬往自己身上攬罪的行為起了好奇心,弓起俊眉道:「你對天香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在天香都願意原諒你的情況下,仍不願意原諒自己?」
戰雲悲慘地抬起眼望向武威親王,他眼中的絕望讓朱麒大吃一驚。「你倒是給本王說說,否則本王不會答應你見天香公主。」
朱麒的態度十分強硬,戰雲只得低下頭考慮。最後他決定孤注一擲,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見天香一面。
「我跟公主同床共被,有了肌膚之親。」戰雲這話倒不誇張,他們除了沒逾越最後一道關卡外,夫妻該做的事他們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地照做了。
「什麼?」
他的話如平地起的一聲雷,震得在場諸臉面面相覷。朱麒更是怒不可遏,霍地起身,一手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意敢對天香……」
「我將她誤認為賀小姐,我……」
「什麼?你還想染指夢依!」朱麒像狂風般飆到戰雲面前,抓住他的領子,若不是飛白在一旁勸阻,早已一拳揮過去了。
「王爺冷靜點。」
「我對賀小姐沒興趣,只是把公主當成她,一時情不自禁……」
「住嘴,不准你再說了!」朱麒甩開他,在一旁氣得跳腳。「你竟敢欺負天香!完了,本王回去準會被太后抽筋剝皮。」
「你就會擔心自己,怎麼不替天香想想!」夢依不悅地道。「眼前最要緊的是,天香對這事有什麼打算。」
「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朱麒再度生氣地抓住戰雲的領子。「你好大的色膽!本王再大膽也不敢在婚前碰自己的未婚妻,而你竟敢強暴皇家公主?」
「我並沒有強暴她,我……」
「你敢說是天香對你投懷送抱,本王就把你給閹了!」
「當然也不是。我們……」戰雲囁囁著,「並沒有真的……呃,那個。」
朱麒一聽,鬆了口氣。「那你剛才說同床共被,肌膚之親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你還說沒有……那個!」朱麒簡直要氣瘋了。
「王爺,別發那麼大火。」飛白趕緊將朱麒拉開,在兩人間當起和事佬。「我想戰雲的意思是,雖然和公主之間十分親密,可是夫妻敦倫之事卻未潛越。」
「我看他是來不及遂其獸行!」朱麒鄙夷地道。「怪不得天香回來後會以淚洗臉。也不曉得被這個臭小子佔了多大的便宜,她臉嫩,這話哪說得出口?我可憐的寶貝堂妹,嗚……真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