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A錢妙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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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鏡子,鏡子!」陷在無法理解的混亂中的大佑,無心理會老人家,瘋狂的吼叫了起來。

  「鏡子?」

  艷女和單奶奶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病人何以跟她們要起鏡子來。

  「鏡子,給我鏡子!」大佑歇斯底里的再次重複。

  美艷的女子很快從隨身皮包裡取出蜜粉盒,打開來遞給床上的病人。

  大佑很快接過,鏡裡反射出的影像令他臉上血色盡失。證實了心裡的疑點後,他反而無法接受,肉體也在這番衝擊下難以負荷的暈了過去。

  ***************

  不曉得昏迷了多久,單鐸在陣陣出痛中醒來,迎接他的是一陣低微的啜泣聲,及頻頻安慰的男性低沉嗓音。

  「別哭了,醫生說大佑不要緊。」

  「可是……這麼久還沒醒。」夾雜著啜泣的女性聲音響起。

  「那是麻醉劑的關係。大佑肩上中了一槍,醫生為他動手術,當然要上麻醉劑。加上他被雷打到……」

  「夭壽喔,我們大佑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怎麼會被雷打到?天公真是沒長眼睛,打錯人了,嗚……」

  「美枝,你別這麼說。」男人的聲音略顯緊張。「單鐸到現在也還沒醒,姑媽她老人家為這事險些急暈,你的意思好像是……」

  「我沒那麼說。」女人委屈的道,「反正他沒像大佑一樣中槍,應該沒這麼危險,倒是我們大佑……」

  「美枝……」男人無措的歎氣聲中,夾雜著一陣輕敲門聲,仍處在一團混亂裡的單鐸困惑的閉著眼。

  這兩個人是誰?大佑又是誰?為什麼中槍的是大佑,被肩痛困擾的人卻是他?還有他們口中的姑媽跟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為他的事急得險些暈過去?

  這一連串的疑惑夾著肆虐全身的疼痛向他猛烈襲來,他蹙緊眉,似懂非懂間,一陣莫名的驚慌攫住他喉嚨,令他呼吸困難。

  「李先生,李太太,抱歉這時候前來打擾。」在敲門聲後傳來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我是大溪分局的刑警童信智,檢察官想要知道令郎是否恢復意識了。」

  單鐸猛然一驚,沒想到他遭遇雷擊的事,居然引起警方注目。這是怎麼回事?先前說話的男女顯然是對夫妻,他們為何賴在他病房裡,不去照顧那個叫大佑的?

  他狐疑的撐開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單調的白色。

  「我們大佑……」才說了一句便又哭起來的女聲吸引了他,悄悄的將視線焦點移向聲音方向,是位打扮樸實的中年婦女,好像在哪裡見過。

  「童警官,大佑還沒醒來。我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好的一個人出去,會變成這樣。」女人身邊的男人跟著說話。單鐸的眼皮撐得更開,這張臉就更熟了。

  將這兩張熟悉的臉孔在記憶庫裡比對,儘管有些年深月久,向來記憶性自負的單鐸還是很快尋到端倪,再跟之前兩人提及的姑媽聯想在一塊,恍然明白。

  是有十多年沒見面的表叔、表嬸。

  「李先生,我們也很想知道這點。」

  另一道男聲將單鐸吸引過去,眼前的男子必然是警官童信智。

  他年約三十多歲,長相頗為精悍,幾乎在他眼光投向他時發現他的注視,古樸的臉容欣慰的放鬆了些。

  「李兄弟醒了。」

  「大佑……」李母喜極而泣的轉向病床,緊接著撲過來,饒是不知經歷過多少驚險陣仗的他也著實被嚇了一跳。

  她幹嘛衝著他喊大佑?

  他急忙左顧右盼,病房裡除了他睡的這張床之外,並沒有另一張病床呀。

  「美枝,大佑身上有傷,你小心點。」幸好李父及時阻止她熱情的表現。

  「我是急嘛大佑。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疼呀?瞧你把眉頭皺得這麼緊,一定很痛對不對?嗚……我可憐的孩子,你要是有個萬一,教媽怎麼辦?嗚……」

  「好了,美枝。大佑才剛醒來,你不要吵他。」話雖是這麼說,李父仍以同等熱切的眼神看著他。「大佑,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爸爸找醫生來?」

  病床上被人稱為「李大佑」的單鐸,只是一臉驚恐的瞪視著認錯兒子的夫婦。

  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他與李大佑長相酷似,表叔、表嬸因此認錯兒子?

  「李兄弟,你意識還清醒吧?你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到槍傷,被雷擊的嗎?」

  單鐸一臉茫然,腦中除了混亂還是混亂,但他機警的保持沉默。

  這些人怎會認錯人呢?太離譜了!

  「李兄弟?」

  「童警官,你看大佑這樣子根本沒辦法回答你。醫生說,雖然在送醫之前,有人幫他做了完善的急救措施,大佑仍流失大量血液,身體很虛弱。」李父道。

  「這樣呀。」童信智搔搔頭,病人蒼白的臉色,以及眼睛周圍黑色的陰影,在在顯示需要充分休息。「我晚點再過來好了。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童警官慢走。」

  單鐸無力的合起眼瞼,雖然想打起精神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無奈太過疲累了,就連回答表叔、表嬸的探問都沒辦法,意識很快就模糊了,為疲累所吞噬。

  ***************

  「怎麼會這樣?」

  等不到大佑的電話,怡孜主動打去警局詢問,從他同事那裡得知他受傷住院的事。

  她原本不是很想去看他,畢竟大溪與台北相距頗遠,可是一顆心像被什麼咬噬,總是難受得緊,加上超凡的想像力作祟,腦中出現一個比一個更悲慘的畫面,害她坐立不安。

  大佑定然傷是很重,不然以他重信守諾的個性,只要意識清楚,必定會打電話給她,畢竟病房裡有也電話呀!

  他沒打電話來,就表示他傷得意識不清了。

  這……該怎麼辦才好?

  就算兩人只是普通朋友的交情,也不能放著不管呀。何況他們還接過吻,打算進一步交往更不能在這時候棄他不顧。反正她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非得走上那麼一趟,也勝過在家裡空自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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