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想談什麼條件?」沈聿御拿起床頭的香煙才剛一點燃,一杯平空出現的水當頭一淋。
「抽煙有害健康,吸二手煙更是全民公害,我有權利為維護自己的肺功能健全而向你爭取小小的福利。」齊天柔一臉循循善誘的說道,水眸無辜的眨呀眨,像她也不知道手上為什麼多了一個空杯子。
頭一甩水珠飛濺,眼瞳張大的他忍住扭斷她脖子的衝動。「妳還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一口氣解決,別再跟我要小孩子把戲。」
「人家本來就是小孩於嘛!我未滿二十歲耶!沈∼∼大∼∼哥。」她故意裝出嗲聲嗲氣的,朝他拋個不倫不類的媚眼,讓氣惱的他差點笑出聲。
這是她聰明的地方,先測試他怒氣的底線再予以安撫,他縱有再大的火氣也會頓時消散,讓人無從責難她的不是。
「妳過來,咱們談談。」軟化的口氣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退讓,沈聿御臉上剛硬的線條多了他不願承認的寵溺。
遇剛則柔,遇柔則成水,吃軟不吃硬的齊天柔偏著頭看了他一會兒,她決定各退一步的拉拉被子裹緊玲瓏身段,長腿輕移坐向床尾,與他相隔半個身長保持下接觸的原則。
只是她的堅持顯得很可笑,她才一坐下就被他拉到腿上,雙手環在她腰上不讓她任意逃脫。
「喂!你使詐。」早說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下半身生物,他們腦子裡想的只有三個字。
性!性!性!
「兵不厭詐,妳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他指的是男女間的事。
可是她裝傻的當聽不懂。「知識就是力量,我很快就會迎頭趕上,你的位置大慨坐不久了,你要做好讓賢的準備,我下手一向不知輕重。」
除非讓她服氣,否則她不願屈居人下。
由她高中就破例當上規定大學部學生才能擔任的學生會會長來看,她這人不做則已,一動手就要求高標準的完美,絕不容許一絲絲瑕疵,別人若表現得沒她優異,她會毫不留情地把人從高位拉下來,然後在沒有人比她更好的情況下踩著失敗者的頭往上坐。
她不認為這叫篡位,而是適者生存,她可以化腐朽為神奇為什麼不做,與其大家一起啃硬饅頭,不如天天有大餐吃,誰不想要更美好的生活品質。
她有一個合理化的官方說詞:造福。
「口氣很大,勇氣可嘉,我等著妳的表現。」沈聿御的手滑過她平順的細臂,一路往腰際滑落。
「所以?」齊天柔等著他說下文。
「所以妳是我的女人。」他的話不容置疑。
「還有呢?」她的聲音很低,悄悄瞇起的眼睛缺少歡笑。
「還有妳會擁有一棟佔地千坪的陽明山華宅,一輛限量流線型跑車,沒有任何上限的金卡三張。」在他所有女人當中,唯一得到昂貴饋贈的人只有她。
「我該跟你說聲謝謝嗎?」多虛華的禮物,讓人受寵若驚。
撫著短髮的手忽地一頓,心頭像掠過什麼的沈聿御來不及捕捉一閃而過的警訊,她的太過溫馴讓他感到意外,但他並未細索她突然的轉變,只當她終於明白男人的存在價值。
只是,不明其由的攻擊忽地迎面襲來,他根本沒料到歡愛之後反而惹得齊天柔不快,先前一點異樣也沒有。
「去你的陽明山華宅、流線型跑車、刷不爆的金卡,你不知道我父親是年收入上億的富豪嗎?居然敢拿錢糟蹋我,我這個將來要繼承大醫院的商業奇才還會怕沒錢呀!
「別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憑什麼要我當你的女人,你以為你長得帥、長得美、長得有氣質嗎?你多久沒照過鏡子了,本小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還給我擺譜,你當世上沒男人……」
一個過肩摔狠狠將沈聿御摔倒於地,他還沒機會開口響應她又長又快的不平,一道黑影飛快的以相撲之姿壓在他身上,肘抵咽喉繼續發表一肚子不滿,順便給他一團黑輪。
偉大的女皇高高在上的俯視她的「臣子」,開始她一連串的條件說。
雙手一攤任她為所欲為的沈聿御忽然笑了,注視前方的雙眼露出炙熱光芒,興味十足的欣賞佈滿愛痕的渾圓雙峰。
第八章
「……現年十九歲零七個月的齊天柔從今日起,為我『夜鷹』組織的白鷹,權限和其它六鷹平起平坐不分大小,你們當敬重她如同已逝的前任白鷹,不得對她不敬或是口出惡言。」
此言一宣佈,群起愕然。
齊聚一堂的數百個幫眾或怔、或驚、或訝、或憤、或怒的張大雙眼,像是無法置信剛剛聽入耳中的話語,一個個舌頭打結似地發不出聲音,懷疑天氣太悶讓人熟過頭,頭昏腦脹的將馮京聽成馬涼。
上頭那個笑得很陽光的男孩,不,是女孩子,她真是他們「夜鷹」組織的白鷹
一雙雙投以不信任的眼充滿蔑意,噓聲四起的表示不接受空降部隊,在場的成員多得是比她有歷練的老資格,怎麼輪也輪不到男女難分的奶娃兒當大家的頭頭。
先前是有聽到風聲說新任的白鷹未滿二十歲,當時大家當是玩笑話聽聽就算了,沒人當真的各自表態支持心中的白鷹人選,以為不是由態度特別積極的白漢笙擔任,便是前白鷹副手汪景堂續手。
誰知傳言居然成真,眉清目秀、看來只會笑的傻娃兒出現在台上,一時之間叫他們難以消化眼前的事實,同時質疑鷹王看人的眼光有所偏差。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熱烈的歡迎我,小妹會不好意思的。」一眼望過去,黑鴉鴉的一片頭海。
不好意思?她還真客氣。「他們不是在歡迎妳,妳別自做多情。」
沒好臉色的沈聿御站在齊天柔身側,陰陰的看著她。
「臉上結霜的鷹王大人別嫉妒我比你得人緣嘛!新手上路總要多給我鼓勵鼓勵,你瞧不是有人笑了。」真捧場呀!感謝、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