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雙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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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笑得很柔的趙韻音輕聲的說道:「妳以為我只是一隻擺著好看的花瓶嗎?在他將齊天傲納入繼承白鷹之位的人選名單時,我已先一步動作得到他所有的資料。」

  「所以一開始的攻擊行動我只是代罪羔豐?」厚!小傲欠她一次,不能再說每次的事端都是她惹起的。

  「沒錯,我曉得他有個雙胞胎姊姊,但沒想到會長得這麼像,有時我也搞不清楚派出去的人到底找對人沒。」所以她不厚此薄彼命令自己的人一見到他們就動手,不必分姊弟。

  沒想到當初的錯誤反而變成真,弟弟沒當上白鷹卻讓姊姊當上了。

  「妳一定很後悔沒得手。」臉上少了慣有的笑意,齊天柔的眼中流露武者蓄勢待發的銳利。

  「現在也不遲。」趙韻音的手中多出一把槍,溫柔不減。「妳的身手有多好我一清二楚,我不會和那群傻男人一樣赤手空拳的跟妳較勁。」

  「殺了我對妳能有多大的助益,妳以為鷹王不會查嗎?」槍聲一起,只怕她也無法全身而退。

  「呵呵……本來我想讓你們一起死,可老我明白韓靜雪那傻女人不會捨得殺她心愛的男人,只好先拿妳當開胃菜。」

  「什麼,妳連他都想殺?」咋舌的瞪大眼,齊天柔有些難以置信。

  殺了他還有什麼作為,她不就是為了王者身邊的光環才想劈荊斬棘,確立穩定的地位嗎?怎麼纏樹的籐蔓連唯一的支撐都要一併剷除,讓人詫異之餘無法確定她要的是權力還是自由。

  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但在以男人為主的「夜鷹」組織裡,她的身手要是不夠好,根本沒辦法穩佔一席之地,光是一群狼伸來爪子就足以將她撕成碎片,何況弒王又竄位。

  但有一點她很明白,樹倒籐雖然跟著一起倒臥,但它的蔓生能力仍會繼續成長,終至佔領整片綠地。

  也許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以最卑微的姿態併吞雄偉大樹。

  「妳話太多了,妹妹,我知道鷹王很疼妳,可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等他發現你沒氣了,我想會有幾個人不介意陪妳失蹤。」要找替死鬼還不容易嗎?隨便找個人來頂就好了,查不到她身上。

  趙韻音太過自信了,這麼多年潛伏的心機都不曾被識破,心想事成的隨她擺佈,她從不認為自己會失敗,除了她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外,從一開始的安排到現在都未出過差錯。

  本來她不打算親自出馬解決眼前的禍害,聰明人是不會讓自己捲入事件的漩渦裡,但是齊天柔風捲狂雲的魅力幾乎擄獲所有人的心,讓她潛在的好勝心因此被激起,她想親手結束她的生命。

  這是一種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吧!有點意氣之爭,卻是她不想輸的驕傲,偶爾任性一次又何妨,這是女人的特權。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一走進充滿陽剛氣味的房間時,同時也走入布好的陷阱中,十數雙鋒利的眼睛盯牢她的一舉一動,以活餌為誘釣出她這條大魚,讓大家眼見為憑她的所做所為。

  所謂證據便是她現在的一言一行,沒得欺瞞和狡辯。

  「那也得死得成才行呀!妳難道一點都不懷疑妳的計劃順利得有如鬼搬家,無聲無息不驚動任何人?」她到底是天真還是白癡,看不出身邊的人早已眾叛親離。

  「妳是什麼意思?」趙韻音語氣略浮的看看四周,指腹扣住扳機隨時準備一按。

  「不打女人是我的原則,我覺得女人都該被寵愛、被疼惜、被捧在手掌心當成寶,所以妳非常幸運的不需要面對我的熱情招待。」有點可惜,不是由她收尾,不然大家就有熱鬧可瞧了。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向來樂天的齊天柔居然也會發出她生平第一個歎息,頭頂的日光燈突地大亮,吞沒了暈黃的月光帶來光明,照出一排倚牆而立的身影,十管槍全上了膛,指向同一個方位。

  金、銀、黑、白、紅、藍、紫七鷹無人缺席,身為鷹王影子的成墨青與胞弟也陳列在側,臉色沉重地不帶一絲同情,他們臉上的表情只有一個,那就是無法置信。

  「為什麼要背叛組織?」

  冷鶩的聲音由她身後響起,沈聿御兩眼充滿憤怒的看著她。

  「我背叛的是你不是組織。」一見大勢已去的趙韻音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婉約不減的垂下舉槍的手。

  「有什麼不同嗎?我就是『夜鷹』,背叛者死。」沒有半分情分可講,戒規即是生存法則。

  「不,不一樣,你這個鷹王的地位是我父親用鮮血換來的,只要取得組織裡所有人的認同,你的位置隨時可以換人坐。」血不能白流,總要有人付出代價。

  「妳在跟我索討人情嗎?」好饒她不死。

  趙韻音輕笑的垂下眉沒有受困的掙扎。「你早該死了,為什麼不死呢?犧牲手下生命所得來的地位你能心安嗎?」

  鷹王的位置應該是屬於她父親的,他為組織做了那麼多甚至斷送自己的未來,誰都沒資格剽竊他流盡一身血液所做的努力,榮耀的光輝是為他所展現,普照鷹群。

  可是一個毛沒長齊的後生晚輩奪去他的光芒,不但沒將他的死放在心上,還大大方方的坐上他的位置,無視披荊斬棘的功勞佔為己有,一心壯大自我地忘卻他是為何而亡。

  經年累月的怨難以清除,她不知道何時變質為恨,身為女子不是她的錯,卻讓她有恨為女兒身的遺憾,否則今日的鷹王非她莫屬。

  「妳錯了,妳父親的死不是因為鷹王的緣故,他是……」

  「金,別說了,她不會瞭解的。」沈聿御嗓音低沉的打斷他。死者已矣,不用去評斷是非。

  「鷹王,我們不解釋清楚她只會被自己的無知蒙蔽。」不屑她的自以為是,金鷹臉上的鄙夷顯而易見。

  「何必呢,讓死者安息吧!」挖掘過去的回憶是對往生者的不敬,他不該遭此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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