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勉強的加了兩歲,上一個遭我魔手荼毒的小男孩才八歲。」多美好的數字,乾淨得宛如雨後的彩虹。
一想到那張叫人垂涎欲滴的白嫩小臉,她的口水就忍不住氾濫。
我吸——
「妳也知道『才』八歲呀!人家的父母看到妳調戲他們的兒子會有多痛心,妳好歹手下留情的挑咱們這年紀的男孩子,妳又不是醜得不能見人。」免得被人拿著掃把追打。
手下留情?她昨夜宿醉還沒醒呀!摧蕊魔女哪有錯放獵物的可能性。「叫妳們讀書不讀書只愛玩車,源氏計劃聽過沒,我有好學精神徹底學習,妳們要多跟我學著點,別退了流行。」
她話一說完,所有奇裝異服的小女生眼白一翻,看向快要變天的雲層,不怎麼欣賞她自欺欺人的冷笑話。
什麼源氏計劃嘛!聽都沒聽過,騙她們沒讀過書呀!源就是源頭,水的源頭,意思是築水霸吧!誰會那麼白癡蓋個「大水池」養蚊子,有錢拿來養車不是更好。
前陣子還有隊火頭取笑她們的車子不稱頭,年份跟家裡的老祖母同輩分,氣得她們差點和他們尬起來,看誰的烏龜車得找頭牛來拖。
「幹麼,妳們那是什麼鬼表情,好像非常不屑大姊我超越時代的前衛思想,妳們不覺得八、九歲的小男孩真的真的好可愛,可愛到想偷抱一個回家養?」
大姊大的雙眼散發夢幻般光彩,泛紅的雙頰呈現陷入戀愛中的桃紅色,一臉癡迷的盯著小男孩,蠢動的心狂跳不已,完全不聽使喚的向前邁開一大步,讓她的一群姊妹們心驚膽眺地想拉住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讓我親一口就好,我保證絕不會貪心,只要一口我就心滿意足了,妳們放手啦!不要擋我的路!否則……」
我閃,我閃,我閃閃,憑妳們三腳貓的功夫也想攔住我,真是癡人說夢話,回去再練幾年守門員養壯身子,我能當上大姊大可不是僥倖得來,沒幾分本事你們還能蹺著腿吃香喝辣嗎?
哈!再一步,再一步就要親到了,小帥哥你乖乖地別跑,姊姊教你什麼叫親親,你可不要害羞喔!人遲早都要長大的,先學點常識才會無往不利,將來當個萬人迷全是姊姊的功勞。
啾啾啾,小嘴真甜,沒有一絲臭男人的味道,只有淡淡的乳香……哇!怎麼變成一張美男子的瞼孔,想嚇死她呀!明明是小男孩嘛,為什麼一下子抽長身高,想欺騙世人嗎?
哼!這一定是在作夢,還她有嘟嘟小瞼的鏡頭,不然她要到消基會告這些管夢的神仙瀆職,罰他們下凡挖煤礦。
咦!這是什麼,濕濕黏黏的好不舒服,好像是血……
鈴——鈴——鈴——
「吼!吵死人了,妳耍賴床賴到什麼時候,今天不用上班是不是,妳準備讓我們喝西北風?」
一隻經過陽光過分滋養的手像迷路的小羊由毯子底下伸出來,摸呀摸地不知道在摸什麼東西,床頭由左到右、由上到下的摸索了一番,兩句十分粗野的咒罵聲含在嘴裡咕噥。
持續不斷的噪音有如催魂使者似地不肯死心,鈴鈴鈴地讓死賴在床上的俏麗佳人感到不耐煩,她的手穿越枕頭山深入無洞的床單,拉出一件有些發霉的內衣往牆上一擲。
接著摸出一個硬物一扔,砰地,零件灑滿一地,一個貓頭鷹造型的鬧鐘四分五裂的壽終正寢,享年三十六小時又七分鐘。
現在終於安靜了,可以安心的睡大頭覺,夢裡的小孩快快出現,別一下長得太快,她會受不了驚嚇。
「第九個,而今天才十七號。」一個月不到她已經終結了九個鬧鐘,再這樣繼續下去她們會陷入不停換鬧鐘的惡夢裡。
「滾開,別來吵我,周休二日是放假天。」誰都別想要她離開這張床,她要養精蓄銳當個男色鑒賞家。
可愛的小男孩,迷人的小男孩,愛笑的小男孩,愛要酷的小男孩,好多好多的小男孩,她真是太幸福了。
來,抱一個,我親親。
「喂!妳有完沒完,沒刷牙不要在我臉上亂親,全是口水髒死了。」她要用十杯小朋友漱口水才能去掉她噁心的味道。
「什麼髒死了,那叫神泉仙液甘甜無比,有錢妳也買不到,妳這綁著兩根小辮子的小鬼根本不知道何謂飄飄欲仙……啊!我的房間怎麼有面目可憎的小女孩?」
惡夢呀惡夢,她準是還沒清醒!再瞇一下把惡夢趕走,她相信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大姊,妳發完例行性的歇斯底里沒?日曆上明白的寫著今天是星期一,妳認命點乖乖起床,不要以為世界末日會發生。」除非無法防範的天災人禍,她的好日子一向比別人短。
「我恨妳,妳是魔鬼。」為什麼今天是星期一,不是國慶日或中秋節自動放假一天?
「妳恨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妳的病還沒醫好以前,妳會恨我很久很久。」反正讓她恨又不會少塊肉。
惺忪的眼微微拉開一條縫,憤怒的熔漿有一萬八千度。「曲小柔,妳吃太撐了是吧?」
躍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到一百五十公分的小身影,正確來說是一百四十三公分,不過對女孩子來說,身高的數字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加個兩公分再四捨五入,簡稱一五○,即使她今年剛滿十歲。
「妳還有七分鐘可以盥洗換衣,妳上班要來不及了。」手一抬,曲小柔看著腕上的卡通表開始計時。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啊!死小柔,臭小柔,妳居然沒有叫我起床,妳算什麼妹妹。」厚,她一定要宰了她,把她醃成肉乾晾在三層高的屋樑。
「恭喜妳終於恢復記憶了,記得我是妳的妹妹。」辛苦她了,以她缺乏腦容量的腦殼。
一個人笨有笨的模樣還情有所原,因為他天生笨嘛!不能強求蠢才一夕成天才,讓諾貝爾笑得從墳墓翻身,在自己的墓碑上大跳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