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一時語塞,回想著與他見面到現在所發生的林林總總,似乎都是她一味地誤解、扭曲他的意思,現在仔細一想,反倒覺得是她處處得理不饒人。
衛知言緊盯著她,看著蒙上一層風沙的臉蛋浮現一抹羞愧,他終於有種沉冤得雪的快活感 受。
偷覷著他逐漸變得自信有理的眸子,習詠歌咬著下唇,腦筋不斷地轉動,想要努力化解彼 此間的尷尬,可是當她骨碌碌的眼接觸到四周的環境後,又不自覺地抬頭挺胸面對他的注視 。
「我不道歉!」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別忘了,我也是個受害者,你無緣無故……」
腦中驀然出現兩唇相貼的畫面,令她的臉不禁紅了紅,她佯裝不甚在意,清清嗓子繼續為自己辯駁,「反正是你佔我便宜在先,我沒跟你算帳是我大人有大量。還有,你幹麼把我帶進這個房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隨著她的話鋒一轉,衛知言總算可以開口為自己解釋,「小姐,我只是想要跟你好好談一談,可是以剛才的情況你也知道,你根本就把我當成一個壞人看待,無論我解釋再多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才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事情說清楚。」
「呃……」聽了他一長串的解說,習詠歌再次覺得自己理虧,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她一副刻意迴避他眼神的模樣,衛知言也明白她此刻的心態,不禁輕歎一聲,「小姐, 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了,對人有防備心是好的,可是太過於緊張防備他人,就顯得你小家子氣 了。
他的話激起她的不滿,所有的羞愧之情在瞬間一掃而空,「你憑什麼說我小家子氣?還 有,你憑什麼對我說教?」
他無可奈何地舉白旗投降,不願意再經歷一次雞同鴨講了,「對不起,我不應該多嘴管你 的閒事。」
習詠歌撇撇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衛知言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進入話題,「小姐,我想請問你,你跟習衍教授有什麼關係?」
「剛才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他是我父親,而我是他的女兒。」回答完他的問題後,立即輪到她反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有男偶?難道你真的不是賊?」
聽見她又喚他為賊,衛知言倍感無奈地向天直翻白眼,「我不是賊!這輩子不是,希望下輩子也不會是。」
「既然你不是賊,那為什麼你手中會有失竊的男偶?」她滿腦子疑問等待著解答,一直以為找到男偶便會尋得父親的下落,但現實儘是不如人意。
「我只是受人之托,至於失竊的男偶為什麼會在我手上,那就跟我的職業有關了。」
「你的職業?」習詠歌的眼中閃著狐疑之光。
「我的職業就是送貨,男偶是委託人要我幫他送到這兒來的,我只是一個忠於自己工作的 送貨者,只想趕快把貨品送到指定者的手上,其餘的麻煩我一概都不想管。」他有種不祥的 預感,似乎只要跟黃金泥偶沾染上一丁點兒關係,恐怕就會有接踵而來的麻煩。
「我不信!」她無法相信會有人把這麼貴重的男偶托運,這一定是他急於脫罪的藉口。
衛知言深吸一口氣,「信不信由你,總之我真的是個送貨的,只要委託人肯出酬金,我就接下Case,負責幫他把貨運達。」
瞧他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她不禁動搖起心志,「你真的是送貨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送貨工人。
「我的確是個送貨員,只是跟你想像中的送貨員不太相同,我是隸屬FAST便利快捷公司的專門送貨員。」「FAST便利快捷公司?」
「是啊,如果你哪天有需要也可以找我們,只是我們接的Case比較特別一點,總之要是一般貨運行不肯運送的貨品,我們都可以一手包辦,還有,若是你有貴重或 個人私密的物品,都可以交給我們幫你送,我們服務的項目很多,甚至包括人……」
聽完他的介紹,習詠歌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努力地回憶思索,突地一幕幕的電 腦螢幕畫面從她腦海閃過,印象中她的確是有看過及聽聞過FAST的名聲,當時她還覺得怎麼 會有人做這麼古怪的行業,今日一見才令她發現這個世界當真是無奇不有。
甩甩頭,將偏離的思緒棄之腦後,她迎視眼前男子的詢問眼神,不放棄地追問:「你知道委託人是誰嗎?」
衛知言不知情的聳聳肩,「我們有替委託人保密的義務,不過,就算你想逼問我也沒用,因為打從交易一開始,他就沒露過面,而我也從未見過他。一切的交易過程全憑網路來聯絡執行,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騙人。」習詠歌的臉色微微發白,這一來她豈不是無法得知父親的消息。
「騙你,騙你我有什麼好處?而事實的確就是如此。」衛知言又說:「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可以把我的背包還給我了嗎?」
「不還!」她將背包緊緊抱在懷中,「除非你告訴我那個委託人的身份。」
衛知言感覺到額上的青筋暴起,這個女人真的有將他逼到崩潰邊緣的本事。「小姐,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你要我怎麼告訴你?」
「騙人,你騙人,你一定知道。」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感覺到心底有股火苗正在迅速竄燒,「小姐,你別再任性了,快把我的背包還我,否則我明天怎麼把男偶交出去?」
「交出去?你要把男偶交給誰?」習詠歌的眼透著一股犀利,將懷中的背包抱得更緊了。
「這不關你的事。」糟了,他似乎對她洩露太多機密了。
「什麼不關我的事,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對黃金泥偶,我父親無緣無故的失蹤了,你敢說這跟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