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或許大哥他有不能聯絡的苦衷,更何況到交易那天早上他都還好好的,小弟還接過 他打回來的電話,就說任務快完成了,他想念台灣舒適的環境及他那張舒服的床,但是怎麼 也沒想到那一次是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想起對她愛護有加的衛知言,衛知慎簡直不 敢去想像他發生什麼慘事。
見妻子苦著一張臉,滿懷著憂慮之心,卓於斯不禁抱了抱她,輕言地安撫她不安的心情,「沒事的,知言那傢伙做事一向有分寸,他絕對沒事的。」
衛知慎乖順地倒向老公的懷中,無法就此放心一顆擔憂的心,「Winson,我真的很擔心大哥,我擔心他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是啊,言是個精明的人,況且他也是成年人了,他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的。」禹棹界不禁出言安撫著衛知謹的擔憂之情。
接到消息的禹棹界立刻丟下工作跑來這兒,讓他擔心的不是下落不明的衛知言,而是性格倔強嘴硬的衛知謹,明明對衛知言的失蹤擔心不已,但為了弟妹,她也只能端出當大姊的堅強風範。
衛知謹無言地靠向禹棹界,一顆心全都亂了,腦子裡也沒半點主張。雖然她老是跟衛知言鬥嘴,但是再怎麼說他們都是一路相依扶持走來的親人,現在他的下落不明,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行,我想親自到秘魯去找大哥。」年輕的衛知行無法心安地從沙發中跳起,準備收拾行囊遠走秘魯尋人去。
「站住!」衛知謹擰著眉喚住他,「行,你給我坐下,你做事太衝動,也不先想想再行動,萬一你跟言一樣失蹤怎麼辦?你要我上哪兒去找你?」
聽見衛知謹說的話,衛知行只好放棄遠赴秘魯的念頭,「大姊、二姊,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泥偶在作怪?」他不禁有了這種荒唐的念頭。
「少亂說,不會有事的。」像是想要掩飾自己的不安,衛知謹輕斥他一聲。
看著這樣的情景,卓於斯撫著下巴想出救急的方法,「我看這樣好了,不如找人到秘魯去 找知言的下落好了,或者也可以委託當地人去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奶奶好像有個朋友就 是秘魯人,我想請她動動關係去找知言,免得你們兄弟姊妹一直擔心他的安危。」
衛知慎一臉的期盼望著他,「Winson,你說真的嗎?真的可以去找大哥嗎?」
卓於斯摸摸她的頭,「是可以找人去找知言的下落,而不是你們親自去找,萬一你們也跟著失蹤那該怎麼辦?」
「我要去!」聽著卓於斯建議的衛知謹頓發驚人之語,「我對言有責任,要不是因為我的堅持,他根本就可以不用去秘魯,也不會落得失蹤。」
「謹,你在胡說什麼?!」禹棹界大驚,「秘魯可不比一般的國家,表面上看似平靜,實際上的狀況我們都不知道,你……」
「閉嘴!」衛知謹輕喝一聲,意志堅定地發出誓語,「我說要去就是要去!」
「那我們一起去吧!」對於這個決定,衛知行舉雙手贊同。
「Winson,我也要去,再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大哥,如果真發生什麼事……」她的眼神黯了黯,已有最壞的打算。
眼見妻子眼眶蓄滿了珠淚,大有爆發的趨勢,令他不禁輕歎一聲,他最怕的就是妻子的眼淚了,「好了,別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好吧,隨你們吧!」
「於斯?!」禹棹界簡直無法相信,他一直以為最冷靜的卓於斯會阻止他們的決心,但卓於斯卻令他失望了。
「禹棹界!」衛知謹拉扯著他的領帶,「如果你不放心我,大可跟著來,如果你想阻止我成行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面對謹的威脅恐嚇,他能說什麼呢?更何況以現在的情況根本讓他無可反對,只好垮下雙肩妥協,「好吧,你去吧……」
*** *** ***
衛知言坐在湖畔旁 ,地面上鋪著一張他這些天來四處走動而描繪出來的地形圖,看著四周佈滿峭巖的地形圖,他實在找不出可以離開這裡的通路。
原本他是想從地洞爬出去,但一想起地洞已遭人填平,等於毫無生路,於是他不得不放棄這愚蠢的想法。
看著平靜的湖面,他不知道在這裡已經虛耗了多少的日子?每天看著日出日落,他從原本的擔心到現在的灰心,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待上多久?
在這裡的生活樣樣都要自己來,要找材料蓋間可遮陽避雨的屋子,還要為填飽肚子四處找尋食物,所幸這裡雖沒有半點與外界連接的出路,但是物產豐富,靠著水果、山菜度過了不少日子,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並不是一個人孤軍作戰。
「不知道那些傢伙現在怎麼樣了?」他眼盯著地圖,眼則卻浮現了家人的臉孔,「慎一定很擔心我,行那傢伙可能已經急得跳腳了,至於謹……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的失蹤恐怕已經引起了一場家庭革命了,搞不好他們會以為他遭遇什麼不幸,或者他們對他信心十足?然而落難於此的他根本無法與他們聯絡上。
四周的峭壁阻絕了電訊系統的交流,縱然他手上有手機也無法撥得出去,每天只能與無用的手機乾瞪眼,最後他索性放棄了手機,過著一如原始人的生活。
習詠歌用瑞士刀在樹幹上劃下了一道痕,看了眼留在樹幹上的痕跡,依著日出日落添上一筆,算算日子他們已經在這個世外桃源度過第十五天了。
這十五天來想想真不好過,既要找食物填飽肚子,還要暫時窩在他們臨時搭建起來的樹屋上睡覺,每次一個翻身,她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連續幾天幾夜下來,她都睡得不甚安穩,現在她總算習慣這種生活,但內心還是期盼著可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