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往事,衛知言的思緒稍稍停頓了下,這時他才恍然大悟那些當地人並不是搶匪,他們的目標是他和詠歌身上的黃金泥偶,那麼幕後指使者會不會就是……
「大哥,你怎麼不講了?」衛知行撇撇嘴,一副無聊至極的模樣。
衛知言看了看親人一眼,這才緩緩接下敘說:「然後很奇跡的我們沒有死,反而還找到了一個世外桃源,只是一心想要出去的我們根本無心去欣賞那裡的風景,但是隨著一天天的過去,我們……」
他快速地將他與習詠歌在那兒生活的瑣事簡略說了一下,並詳細地說明了發現習衍遇害一事,以及黃金泥偶身後所隱藏的真相。
「真看不出那對泥偶竟然還有這種價值。」衛知謹雙手托腮,萬萬沒想到一對泥偶竟會勾起人類的貪念慾望。
「寶藏耶,真的有藏寶圖被藏在黃金泥偶的身上嗎?」衛知行也是一臉詫異神色。
「那麼……習小姐的處境不是很危險嗎?尤其她的身上還有女偶,她這樣貿然回去想要找 到證據,會不會太冒險了?」比起寶藏,衛知慎更加擔心習詠歌的安危,「既然馬浦煌都會 因為想得到黃金泥偶而對習教授下毒手,那麼難保他不會對習小姐……」
「他不會的。」衛知言堅定地說,「因為他要的東西在我這兒,如果詠歌真的不幸落在他的手裡,他也不敢傷她一分一亳。」
要不是在他們找到的筆記本上頭發現了習衍的遺言,他們不會知道那個對黃金泥偶虎視耽耽並下手謀害習衍的人是他多年的好友馬浦煌,當習詠歌知曉這件事時,整個人如遭電擊般的受到了打擊。
也無法相信她口口聲聲尊稱叔叔的人會是殺害她父親的兇手,更無法相信為了一對泥偶、一張藏寶圖,他就可以狠心痛下殺手。
人性是什麼?當真相被揭發時,她才真正瞭解到人性的醜惡、世態的炎涼。
他心疼她的遭遇,憐惜她所受到的苦難,在動了惻隱之心的同時,他還想要好好保護她不 再受到傷害,渴望成為她的心靈支柱,使她對這個世界不至於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從沒有對其他的女人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他們曾經一起患難與共嗎?所以才煉造出他如銅鐵般的堅定意志。
「看來你事先都計劃好了。」衛知謹一臉無趣地望著他,有這麼能幹的弟弟真不是件好事 。
「只是,我還是希望最好什麼事都不要發生。」他是如此衷心希望。
他的話才剛剛落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驚動了在場的人,衛知行眼明手快地接了電話。
「大哥,找你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老頭。」他將話筒遞給衛知言的同時,不忘嘲諷了對方 。
衛知言接過話筒一聽,馬浦煌陰幽的聲音加蕩在他耳邊,「我知道黃金泥偶在你那邊,如果你希望詠歌安然無事的話,就把黃金泥偶交出來!」
他冷靜地應對,「地點呢?」
接下來只見衛知言的神色變得凝重嚴肅,掛上話筒後,不顧頂上濕淋淋的頭髮,連忙拿出乾淨的衣服換上。
「衛知言,你這傢伙,想表演脫衣秀也不要在我這個大姊眼前表演。」衛知謹趕緊搭起了眼,以免看見什麼會長針眼的東西。
「沒時間了,詠歌真的落到馬浦煌的手上了。」他快速地換裝,心中惦念著習詠歌的安危。
衛家姊弟三人聞言,莫不震驚地互相對望。
「難道你要單獨赴釣?」衛知慎不慌不忙地提出疑問。
衛知言揚起唇,勾勒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意反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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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陰風在習詠歌 耳邊吹拂著,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唯一存於腦海中的記憶是衛知言急切的臉孔,而此刻印入她眼簾的卻是一片昏暗,教她無法看清身處之地。
「這裡是哪裡?」她發出虛弱的疑問,感覺得出她正在一片柔軟的草皮上頭,雙手被繩結緊緊地捆住,教她無法動彈半分。
「這裡是哈奇爾村的後山。」回答她的是馬浦煌一張失魂落魄的面容。
突然見到他的面容,習詠歌嚇了一大跳,隨即冷靜下來,「為什麼我會在這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幹什麼,我只是想要FAST那小子盡快把黃金泥偶送過來。」他的口吻平靜,臉上不再見親切和藹的笑容。
「FAST……」她腦中靈光乍現,「該不會就是你偷走男偶,然後委託FAST的人幫你送來秘魯?」
「沒錯,這樣一來可以避人耳目,也可以順利把男偶接收,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找人在半路埋伏偷襲你們,我就知道眼睛裡只有金錢的人靠不住,我不該相信他……」
聽見馬浦煌的喃喃自語,習詠歌心上一凜,不禁有了另一層猜想,難道他還有其他的同黨 ?
「那個人是誰?」她小心翼翼地問。
馬浦煌猛地回頭看她一眼,「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叫那個男人乖乖地把黃金泥偶交出來,我就不會傷害你。」
「哼。」習詠歌一臉鄙夷之色,「傷害一個人跟兩個人對你而言有什麼差別嗎?就算你得到了黃金泥偶,也無法洗清你曾經犯下的罪孽。」
「我不在乎!」馬浦煌被她的話激怒了,「我不在乎我手上沾了誰的鮮血,我只要黃金泥偶,它是我一輩子追尋的目標,為了黃金泥偶,我拋去了一切,眼看它就要完整回到我手中了,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它的。」
「你有神經病!」她忍無可忍地辱罵出聲,「那只是一對泥偶,沒有生命的泥偶,你卻為了那種爛泥偶殺了我父親,你不是人,不是人!」想起父親淒慘的死狀,她的眼淚就不禁氾濫決堤,無可自抑地繃出。
「閉嘴!像你這種不懂得黃金泥偶價值的人是不會明白我所投注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