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任仲毅刻意的強調,齊朗天聽得出他對路絲築那天的行為仍是不能諒解,「我自有打算。」
「最好把她踢回英國去。」任仲毅給他一個中肯的良心建議。
「你還在記恨?」真不知該說任仲毅氣量小,還是說他過於疼愛老婆?
「我只是耿耿於懷罷了。」任仲毅否認齊朗天所說的。
這有什麼不一樣嗎?齊朗天在心底暗暗取笑著好友的小心眼,「做生意要放寬心胸,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任仲毅豈會不明白他話中有話,「多謝你的建言,我會謹記在心。」
齊朗天輕笑出聲,「一切你多小心。」叮嚀完最後一句,他掛上了電話,適巧路絲築也走出她的房間。
「絲絲。」齊朗天出聲叫喚她。
原想找水喝的路絲築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他,「有事嗎?」怎麼今天齊朗天看起來有點正經?他平常老是一副嘻笑模樣的。
「有事想跟你談談,不介意吧?」齊朗天向她提出談話的邀請。
「當然不介意。」她主動在離他最遠的座位坐下,「想跟我談什麼?」
齊朗天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其實他對路絲築沒有一點打算,在電話裡所說的全是為了不讓任仲毅為他擔多餘的心,而現在面對路絲築本人,他居然想不出一個安置她的好法子,「學校要放寒假了嗎?」他問。
「你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他的舉動更加深了她的懷疑。
「沒有啊,我一切都很好。」他對路絲築展開了笑顏。
「也不過才學期中,你居然問我放寒假的事,你不是心裡有事就是腦筋壞了。」她直覺性的認為齊朗天一定有古怪。
凝睇著路絲築好一會兒,最後齊朗天緩緩開口:「沒事,我只是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罷了。」
齊朗天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撇下她不管,先不論她是老媽所托予的包袱,光是她住在他這兒,就已無法撇清兩人的關係了,如果現在只是一味的想送走她,難保對方不會找她當目標,畢竟她已經無法避免的跟自己牽扯上關係了,而且還是令人想入非非的「同居關係」。所以齊朗天決定讓路絲築待在他的身邊,一方面可以好好看顧她,以免又再次發生那種事,一方面則可以好好等著嚴剛、嚴強兩兄弟進一步的消息。
「你這個人真不是普通的無聊。」路絲築沒好氣的輕啐他一聲,立刻從座椅上起身,想遠離這個無聊人種愈遠愈好,可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步伐,「喂,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人結仇了?」
齊朗天鎮定的望著她,臉露微笑,反問:「你看我這個人像是會跟人結怨嗎?」
「看起來是不會……」路絲築斜眼瞄向他,暗忖:有誰會跟一個整日傻笑的傢伙結仇,除非那個人也有病!「不過那天我看到的死貓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張紙條……」那天的突發事件讓她耿耿於懷。
「可能是個惡作劇吧!這年頭的日子過得太安詳了,總免不了會有一些思想怪異的人做出這種無聊事。」齊朗天一臉平靜無波的解釋欲消弭路絲築的不安,他看得出那份「禮物」讓她記憶深刻。
「真的?可是怎麼會有人忍心去殺死一隻可愛的貓咪?」她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可以痛下殺生。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忘記告訴你……」齊朗天神秘兮兮的抿緊唇不再說下去。
「什麼事?」這故作神秘的態度反引起路絲築強烈的好奇心。
「那天我處理那只死貓的時候,我才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別吞吞吐吐的!」路絲築非常沒女人樣的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誰教他在吊她的胃口,她最討厭有話不說明白的人了。
齊朗天揉揉手臂,以平板的語調說:「發現那死貓只是一個標本罷了!」
「真的?」她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重大的發現,原來是……不過知道那是標本後,她連日來的精神緊張也可以鬆懈下了,「看來真的只是一個惡作劇,不過這個人也挺無聊的,居然拿死貓的標本來嚇人,真是太不道德了。」鬆口氣之後,路絲築滔滔不絕的罵起那該死的變態,讓她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緊繃著她的神經。
看著她邊辱罵邊回房去,齊朗天的笑臉也消失無蹤,這下他煩惱的是,他該如何將路絲築栓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危險靠近她一分一毫呢?
第五章
「齊朗天!」路絲築對他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怎麼對我這麼見外?叫我阿天就可以了。」他擺出往常迷人的笑靨,邊提醒她的用詞不當,邊對迎面而來問好的學生點頭示意。
她才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雙手叉著腰,一副惡婆娘的模樣,「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來懷念一下我以前當大學生的生活罷了!」他一副緬懷過去的感動模樣讓路絲築直翻受不了的白眼。
「是嗎?」路絲築的眼角有著深深的疑心,「那就請你自行去懷念吧,不要老跟在我的身邊晃,男人跟著女……」路絲築驚覺到自己失言,她趕忙改口,「男人跟在男人的屁股後面轉,很丟人的。」言畢,旋身往教材室的方向走。
齊朗天未察覺到路絲築含糊不清的改口,見她快步離開,不動聲色急忙的跟上她的腳步,卻被她猛一旋身的衝擊而停在原地。
「哈哈,你好。」看見她僵硬的臉色,齊朗天只能舉起手訕訕的向她打招呼。
路絲築臉色不善的瞪著他,「我說過了,別跟在我後面。」真搞不懂他發什麼神經?這兩天老是送她到了學校便賴著不走,像只跟屁蟲似的跟前跟後,讓她煩都煩死了。
齊朗天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知道了。」語氣真摯的保證著,臉上儘是尷尬的笑容。
路絲築深深的看他一眼後,便轉身大步離開。留下齊朗天獨自漫步在校園內,努力的思索一個可守在她身邊的辦法,惟獨這件事,他無法假手他人,伸手煩躁的爬了爬頂上髮絲,一個陌生的男音在他身後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