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麗君不快的揚起眉,「爹,我想聶磐石所擁有的柳葉飛刀應該是冷知硯轉送給他的。」
「是嗎?」他虛應一聲,眉間仍縈著無法揮去的疑心。
「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絕對不會輸給聶磐石那個奸詐小人。」她小心翼翼地察看爹親的神色,暗自發誓定要向聶磐石回報上次在他手中所受的屈辱之仇。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讓原無恨出馬,你不用再費心機,安心的等候佳音吧!」他三兩句便駁回女兒的提議。
「爹,你就這麼信任原無恨?相信他一定可以殺得了聶磐石,會把觀音心經帶回來給你?」她無法信服地提出尖銳疑問。
「原無恨是個以重然諾出名的殺手,只要他答應的事,沒有一件辦不成的,再加上我是奇劍山莊的莊主,不好與天下第一富莊正面衝突,若要得到心經也只能利用第三者,而原無恨就是最佳的人選。」
「萬一他拿到心經據為己有呢?」她冷聲細哼,無法相信以殺人為生的原無恨可以順利完成任務。
「那麼,」紀無名深沉的眼中殺意乍現,「到時候我會出手奪經,畢竟一個小小的殺手我紀無名還不放在眼裡。」
「可是爹……」
「好了,別說了,放棄你的報仇大計,我是不會允許你私自找聶磐石尋仇。」他知道心高氣傲的女兒到現在仍對當初敗在聶磐石手下而耿耿於懷。
紀麗君負氣的一跺腳,旋身奔出內廳。
不!她不甘心敗在聶磐石那個暗箭傷人的書生手上,她無法忘記他所加諸於她身上的屈辱,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一路奔回所居院落,她氣惱的踢開房門,憤然取下懸掛於床頭的紅色佩劍,雙瞳並射出憤恨紅光,「聶磐石,你等著瞧,我紀麗君不會就此罷休!」
*** *** ***
一陣冷顫沒來由地自腳底板蔓延而上,讓聶磐石打了個哆嗦外加一個噴嚏。
他伸手揉揉鼻,滿臉的疑竇,「怎麼回事?難道我受寒了嗎?」
「你有沒有受寒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要到哪時候才給我滾?」猶如十二月天的寒霜之語自莫千離口中逸出。
「哎呀,千離娘子,你何必這麼見外嘛!」聶磐石一聽見身畔的冷言諷語,臉上不禁堆滿曖昧的笑意,朝她靠過去,「我知道你是太捨不得我離開,所以才故意說這種反話,沒關係,我瞭解你的心意。」
莫千離臉色發青,一雙美目直瞅著他的俊顏看,凌厲的瞪著他貼上身側的健軀,不由得產生一股想丈量他臉皮有多厚的衝動。
「聶磐石,你這個人還當真是不要臉到家!」她用力推開他,火氣在美麗的雙瞳閃爍跳躍。
天啊!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她可悲的命運呢?她懊惱的一閉眼,雙拳緊緊握起,大有朝他俊臉揮去的打算。
她雙眼瞪視扯著無賴笑臉的聶磐石,多期盼一切的錯誤可以回到那一夜,好讓她把錯誤修訂過來,徹底擺脫掉死皮賴臉的他。
打從那夜讓他窺見她真面貌之後,從第二天起,她的日子就再也無法恢復原先的平靜,恢復健康的聶磐石帶著威脅似的笑意向她要求,他決定多住一段日子,好好的與她培養感情。
見鬼了!她才不屑與他培養感情,只是可恨的他硬是抓住她下巴豆在飯菜中害他狂瀉肚子一事做把柄,硬是強留下來,之後的日子裡他便像個黏人蟲似的,任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甩也甩不掉。
「不要臉?」聶磐石一臉吃驚的摸著自己的臉皮,「千離娘子,你說錯了,你瞧瞧,我的臉皮還在,所以我要臉。」
「你!」她雙眼冒出陣陣火花,想要用嚴厲的眸光將他凌遲至死,只可惜她憤恨的眼光卻砍不掉他的厚臉皮。
「我怎麼樣?」他故意將臉湊到她臉前,就愛看她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氣惱模樣。
他萬萬也沒想到他極欲逃離的未婚妻竟生得明眸皓齒、清靈柔美,更沒想到她就是那日在林子所巧遇的採藥女,想起之前她種種的不友善態度,他的疑慮終於獲得解釋。
一切都是因為——她討厭他、她怨恨他、她氣死他了。
嘿嘿,看來上天待他還是不薄,在他誤解了自己的未婚妻是個人見人怕的大醜女足足四年後,終究還是讓他發現她的美好。
也難怪她一見到他就沒好臉色相待,她怨他、惱他都源自於他的以貌取人、藉機拖延成親,但是這又有何錯呢?一對素不相識的男女,惟一可取之處就是第一眼的印象啊!
所以她也別老是怪他以貌取人,他只是徹底展現人性最深沉的一面,誠實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及意念呀。
「你……」她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千萬別被這個痞子無賴給氣掉命了,「總之你離我這一點!」
「不行、不行!」聶磐石搖了下頭,咧嘴展出璀璨的笑靨,「我明明已經說過了,要跟你寸步不離的培養感情,我怎麼可以違背我自己的誓言呢?」
一記兇惡眼刀朝他砍去,莫千離忍無可忍的自椅中站起,扯著喉嚨叫嚷,「小喜,小喜!」
「小姐,什麼事?」正端著兩杯熱茶踏進書房的小喜立即應答。
「小喜,去跟對門武館借獵犬過來。」
「小姐,為什麼要借獵犬?」真是奇了,小姐一向都不屑與對門武館打交道的,怎麼今天……
憤怒的纖指指向聶磐石,她盤旋於心頭的火氣隨之傾出,「因為我要把這個畜生趕出莫家大門!」
「小姐……」小喜一臉為難,求救似的眸光投向聶磐石。
「千離娘子,你又何必為難小喜呢?」聶磐石好整以暇的搖頭輕歎。
「你閉嘴!」兇惡的目光掃向他,她的纖手直往他的腦袋戳去,「誰允許你叫我娘子的?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