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不由自主的哀叫一聲,持劍的右手無力的垂下,閃躲不及的手臂正嵌入一把柳葉飛刀。
「這套飛刀的招式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莫千離輕吟,一時間卻想不起招式的來源。
第一次見到他飛躍至半空中,飛快地自懷襟中射出飛刀,那些黑衣人無一得以閃躲倖免,而這一次臨場所見,不但多了分震撼感,還讓她的腦海隱約浮現一些似曾相識的奇異招式。
「聶磐石,你這個卑鄙小人!」紀麗君心有不甘的咆哮。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敗在他的手下,而且只是因為他的飛刀絕技,她不甘心!
「誰卑鄙?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跟你決勝負,上一回我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饒了你一次,這一次,」他雙眼乍現不妥協的冷光,「我看還有誰會為你求情。」
紀麗君飛快地抄起落地的長劍,眼角餘光瞥見兀自沉思的莫千離,狡猾的笑意才剛染上唇瓣,足下使勁一蹬,以迅雷之速撲向莫千離。
「千離,小心!」待他察覺紀麗君的心眼時,他也同時朝莫千離的方向飛竄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啊——」頸上莫名其妙多了把架住她的利劍,莫千離從自我的沉思中猛地驚醒,脫口逸出尖叫。
「聶磐石,你敢上前一步,我就立刻讓她血濺當場!」她不顧流血的右臂,強硬的架住莫千離的頸子,看著聶磐石臉上露出慌張神情,不禁衍生出勝利的滋味。
「不要傷害她!」聶磐石大喝,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紀麗君,千萬不要傷害她!」
「哼!」她冷嗤一聲,「你們男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女人,尤其是心愛的女人,你跟冷知硯不愧是好朋友,他是這樣,你也是這樣,這樣反而方便我行事。」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輕鬆自得的笑意自他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肅然。
「我要怎麼樣你應該清楚。」美艷的臉蛋蒙上一層陰狠,「交出觀音心經,若是不交,你心愛的女人就得死!」
「啊!好痛……」莫千離感到頸部的壓力加重,吃痛的輕呼一聲。
乍見到莫千離的頸子多出一道血痕,聶磐石緊握雙拳,深如大海的眸子醞釀著一股熾火風暴。
「聶磐石,本小姐的時間寶貴,你好好想想,你是要這個女人的命,還是一本對你無用的心經?」
「紀麗君,你卑鄙無恥!今日一見,我才知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和他一樣卑鄙下流!專門揪住他人的痛腳要脅。」
紀麗君的面容微微抽搐,「聶磐石,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父親豈是容得了你隨口污蔑。」
「我沒有污蔑他,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之所以不辭千里的追蹤我的下落,為的不就是要從我身上奪得心經,好讓你把心經獻給你父親?」
「那是因為我爹是這天下武林間最有資格得到心經的人,是當年師公太不應該,他偏心師伯,忽略我爹,所以才會讓我爹憤而離開師門,如今師伯已經仙逝了,我爹是最有資格得到心經的人!」
聽見她脫口的驚人事實,聶磐石這才明白奇劍山莊為何對觀音心經如此執著。
「你爹就是當年出走的二師叔?難怪……難怪師父以柳葉劍法聞名,他就偏偏創了一套掃葉劍法,這分明是想與師父的柳葉劍法分庭抗禮。」
「你喊我爹師叔?難道你是大師伯所收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這樣一來就不難說明他為什麼會有師伯的獨門武器柳葉飛刀了。
「竟然連這種消息都知道,看來我這個離開師門的二師叔還是對師門念念不忘嘛!」他冷言嘲諷,萬萬沒想到奇劍山莊莊主紀無名就是師父口中所掛念的師弟。
師父還以為他的死可以化解師兄弟之間的冤仇,然事實卻說明了離開師門的二師叔仍對那本記載絕世武功及前朝寶藏圖的心經難以忘懷,對於師兄弟之間已逝的情誼一點兒也不在乎。
「聶磐石,你廢話說夠了沒?就算是大師伯的入室弟子那又如何?那並不代表你有資格擁有心經,快把心經交出來!」
聽著他們的對話,莫千離則一臉氣憤的直咬牙,「聶磐石,你好樣的,你究竟還瞞了我多少事?」
難怪她會覺得他靈敏輕巧的輕功高超,難怪她會覺得他使的飛刀絕技恍若所見,原來他是二十年前名滿江湖的孤傲劍客的徒弟,莫怪乎他會使孤傲劍客的武功。
「沒了、沒了,我沒其他事瞞你了。」他心上一驚,看樣子一頓巴豆大餐也不足以說服此刻怒火正盛的娘子消氣。
「你這混帳,她要什麼什勞子的心經,你就給她,難不成你更要眼睜睜看我慘死在她的劍下?」被人給以劍架在頸子,這說有多悶就有多悶。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拿劍架著她的頸子,這分明就是欺侮她無力反擊,她最恨這種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小人,等她獲得自由後,看她如何整治她!
「姑娘,我看你的男人根本就捨不得拿心經來交換你的性命。」紀麗君惡劣的靠在她的耳邊,尖銳的嘲諷。
莫千離氣悶的輕嗤一聲,對聶磐石說:「聶磐石,難道那本心經比我還重要?」
「那當然,你知不知道那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心經,那裡頭可是記載了許多絕世武功,還有指明前朝寶藏的寶藏圖,試想任誰都無法抵擋這權利名聲的誘惑,這其中也包括你的男人,所以他才不願意交出心經。」
莫千離瞠大眼看向聶磐石,「是這樣的嗎?那本心經比我還要重要?」
聶磐石臉上閃過一絲為難,「千離,那本心經是師父臨終前交代給我的重要物品,這是一本會掀起武林禍端的心經,我不能把它交給紀麗君。」
「聶磐石!」她氣急的大喊,「好,那你就眼睜睜看著我死好了!」
「姑娘,你的男人當真是個無情之人,既然他不肯交出心經,那麼就只好對不起你了。」她加重利劍架在莫千離頸上的力道,觸目的鮮血自劍口邊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