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郇風親自下廚,露了兩手他煎牛排的高超技巧請柯雁藍吃,害得半點廚藝都不會的她汗顏不已,暗自發誓以後只要一有空便要請求蕙姑教她燒菜煮飯。當然,在面對眼前郇風這個現成的牛排大師,柯雁藍可不會白白浪費掉,剛對廚藝起了莫大興趣的她,在餐後的閒暇時間裡便迫不及待的拉著他,開始在廚房內乒乒乓乓的學起煎牛排的技巧了。
這樣子的變化實在是挺出乎意料之外的。不過當郇風提議她今晚乾脆住在他家別回去時,見她緋紅滾燙的嬌容,看她不知所措的舉止,他這才恍然大悟她突然活潑起來是為了掩飾之前他們倆所發生的事。唉,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這才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哩!
「開玩笑的,我送你回家。」他輕笑一聲,伸手環住嬌羞不已的她的腰身柔聲說道。
送她到家門口,時間已超過晚上九點,然而在她家獨棟的花園洋房前竟意外的停放著一部黑色賓士。柯雁藍莫名其妙的看了郇風一眼,想不出來會是誰來訪,尤其是她不在家,父親又已有三年多不曾在商場露面,這來訪之人會是誰,又是來找誰的呢?
與郇風兩人並肩走向玄關,大門才推開便聽到客廳內傳來的笑聲,那笑聲竟是父親久違了的笑聲,雖然不順暢,還有些難聽,但那是父親心情愉悅時才會有的笑聲,是誰能讓父親發出這種愉悅的笑聲?
柯雁藍迅速的跑進屋內,客廳中除了父親與蕙姑之外還坐了一個人,外面那台黑色賓士的主人,他是——曾凡毅!
「小藍,你回來啦,快來看看是誰來了。」蕙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愉悅的表情根本收斂不住,「郇風,你也快過來,你一定不認識凡毅,我介紹給你們倆認識。」
「謝謝蕙姑,不過我們倆見過面的。」郇風面帶笑容的伸手圈住呆若木雞的柯雁藍,對蕙姑說道。然後這才將目光放在由沙發上站起身,眼中閃爍著狡黠光芒的曾凡毅,「副總我們又見面了,你臉上的傷好多了吧?」
「托福,好多了。」曾凡毅輕撫著依然貼著紗布的臉頰,嘴角微咧的說。他至今依然想不透臉上這道猶如被利刃割裂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難不成傷他的人是在催眠他之後才向他動手的,但是在他受傷的那段時間裡並非只有他一人獨處,而旁人亦對他臉上的傷莫名其妙,這一切……實在有夠玄疑的。
「咦?你們真的認識呀?」蕙姑意外的看著他們倆。
「在小藍公司內曾有過一面之緣。」郇風答道。帶著柯雁藍坐進沙發裡,改變送她回來之後便走的決定,坐進她身邊的位置,無聲的給她支持與安慰,雖然他不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什麼。
「在公司……」蕙姑愣了一下,隨即喜形於色、興奮不已的叫道,「難道凡毅決定回到『柯見』來輔佐小藍了?那真是太好了!當年你說什麼有急事突然辭職,害我……」
「蕙姑,」柯雁藍突然尖聲的打斷蕙姑,「曾先生他現在任職『偉國』,是『偉國』堂堂的副總經理,你別亂說話了。」
「『偉國』?」蕙姑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而柯雁藍的目標早已轉向不速之客——曾凡毅。
「曾副總今天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她緊緊的盯著他,語氣冷然不善的說,「我們在電話中不是早談好下星期三在貴公司的會議室洽談雙方合作計劃嗎?怎麼,曾副總竟然等不及找到寒舍來了呢?」
「我今天是特地來拜訪董事長和蕙姑的,沒想到大家會這麼想念我,我當年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實在太不應該了,即使我當時有再急的事。」曾凡毅話中有話的看著她說,柯雁藍的臉色一下子全刷白。
「現在說這個做什麼,你沒忘記我們,蕙姑就很感動了。」蕙姑在一旁插口說,「對了,剛剛小藍說『偉國』是怎麼一回事?凡毅,難道你現在真的在『偉國』工作,不打算再回到『柯見』來嗎?」
「我是很想……」曾凡毅才微笑開口回答,就被打斷。
「蕙姑你剛剛沒聽清楚嗎?」柯雁藍一臉蒼白,尖聲的打斷他說,「曾先生他現在在『偉國』可是當副總經理耶,你叫他回到『柯見』來,你要我拿什麼職位給他做才不會委屈他呢,要我這個總經理讓賢給他做嗎?」
「啊,是,你看我人老了就是這樣。」蕙姑呆愕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接著卻說:「不過,我想凡毅應該不會是個太重視頭銜的人,雖然在『柯見』已經沒有副總經理的頭銜給他,但是在待遇方面絕對不會差給『偉國』的,也許……」
「蕙姑,時間不早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先推爸進去休息?我看爸很累的樣子。」柯雁藍突然出聲打斷蕙姑說道。
「喔,真的嗎?那凡毅你們繼續聊,我們先離開了。哥,我推你到房間休息。」蕙姑半彎腰對輪椅上的柯振英說道,隨即推著他離開了客廳。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一等中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柯雁藍立即轉頭質問莫名其妙出現在她家的曾凡毅。
「我說過,我是來看訪董事長和蕙姑的。」曾凡毅背緩緩的靠向椅背,氣定神閒的回答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柯雁藍冷冷的盯著他說,「你到底有何居心?曾凡毅。」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他來此絕對是居心叵測的,而這讓她感到大大的不安。
「沒想到董事長的身體會變成這樣,他不能隨便受到刺激吧?」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心底的恐懼與怒氣了。
曾凡毅看了她一眼,再將目光轉放在郇風臉上,緩緩的開口說:「這一個星期我請人幫我稍微查了一下,雁藍,你知道你所要嫁的傢伙是個來歷不明的人嗎?除了曾經在夜市擺過幾個月的地攤,最後還以倒店收場外,他根本是個游手好閒、虛有其表的無用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