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人住嗎?」
「嗯。」禹珞漫不經心地回答他。
「你平時做什麼消遺?」
「沒有。」
「沒有消遣?這麼說你一點娛樂也沒有?」竇瀛振頗為訝異。
「沒錯。」禹珞沒好氣地回話。
竇瀛振聽出她話中的怒氣,他有了自知之明,就算自己繼續問下去,最後的結果還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與其如此,他也懶得繼續追問,乾脆悠閒地欣賞禹珞駕車的模樣。「沒想到你連開車的樣子都這麼迷人。」
禹珞毫不領情地怒瞪他一眼,她沉默不語,繼續駕著車。
台北塞車的情形比竇瀛振想像中還嚴重,等他們到達禹珞住的地方時已是黃昏,禹珞將車子緩緩駛進車庫。
「下車吧。」禹珞一臉疲憊,壅塞的交通已讓她無力再挑釁竇瀛振、再做口頭之爭。
竇瀛振下車後拿著行李,跟著禹珞走進屋裡。
女人的房子就是不一樣,內部裝潢既溫馨又可愛,處處可見充滿浪漫情懷的蕾絲。
竇瀛振環視整間屋子,就如她一樣清爽、怡人。
「想喝什麼?」禹珞淡淡地問著,她已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
「白開水。」
禹珞轉身幫他拿了一個杯子,為他斟了一杯冰水。「給你。」
竇瀛振接過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而後他緩緩地走到窗戶旁,望著窗外。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站在窗戶邊。」她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竇瀛振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原來她還記得他的習慣。
他收起笑容,轉身面對禹珞。「那你呢?是不是還喜歡吃三明治?」
禹珞愣了一下,他竟然還記得她愛吃三明治,不過……其實他不知道,這個習慣是被他養出來的。
「是啊,習慣沒改。」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將目光別開,她不想再回憶任何與他有關的事情。
「禹珞。」竇瀛振輕喚一聲。
禹珞重新將目光移至他臉上。「什麼事?」
「沒事。」竇瀛振淡然的擠出笑容。
「無聊。」禹珞柳眉微蹙,她將杯子放在桌上。「我帶你去房間。」
「你的房間嗎?」竇瀛振故意逗她,因為沉悶的氣氛讓他很不舒服,他寧願欣賞她悄聲怒罵、暴跳如雷的樣子。
果然,他如願地激怒禹珞,她惱怒地回頭瞪著他。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你總算活過來了。」竇瀛振忍不住哈哈大笑。
活過來了?
禹珞不禁愣住,原來他是故意惹她生氣。
禹珞瞄了他一眼。「無聊,走啦!」
竇瀛振隨著禹珞上了二樓,她打開房門。
「這間就是你的房間。」
一陣徐徐的和風拂過她,她的身上飄出陣陣清香,讓他捨不得移動腳步,他站在她身邊輕輕地吸一口氣。
「那你呢?」
禹珞斜睨他一眼後,隨即低頭看手錶。「你管我!別忘了,我這裡只讓你住……九十二個小時。」
竇瀛振抗議:「不是說好九十六個小時,怎麼現在變成九十二個小時?」
「一旦訂下合約就即期生效,我們在一起已經過了四個小時,所以現在剩下九十二個小時,對於這樣的解釋,你還有什麼異議?」禹珞冷著一張嬌顏。
「賴皮。」真是拿她沒轍!
「對生意人而言,時間就是金錢,所以你不能說我賴皮。」禹珞得意地湊近他的臉,「再說,我不姓賴,我姓禹。」
竇瀛振直盯著湊上來的小臉,他不由自主地傾向她——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禹珞出聲警告。
竇瀛振連忙踩煞車,恨恨地瞪著她。
他是如願地和她相處四天,卻落得只能看、不能碰的窘境,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在她的臉上落下他熱情的吻。
「我不會忘記,親愛的。」他將臉移至她的耳邊,曖昧地吹了一口氣。
禹珞驚慌地躲開,正色地看著竇瀛振。「不准叫我親愛的。」
「這可不在約定內喔,親愛的。」竇瀛振故意親熱地喚著她。
「呵!」禹珞忍不住大叫一聲:「噁心!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她的雙手不停地搓著手臂。
竇瀛振卻樂得縱聲大笑。「相信四天之後,屋子裡一定會堆滿從你身上掉下來的雞皮疙瘩。」
「你以前總是一本正經,現在卻是油腔滑調。」禹珞諷刺他。
「此一時被一時,這個道理你不懂嗎?」竇瀛振開懷大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親愛的,我以前為什麼沒發覺惹你生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禹珞氣得頭頂快要冒煙,用力地撥開他的手。「無聊透頂!」
見她憤怒地進入隔壁的房間,竇瀛振心中一樂,原來……她的房間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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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快瘋了!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惹到這個煞星?
他既然九年前就滾到美國生存,幹嘛要挑在這節骨眼回來折騰她?要不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她真想一腳將他踢回美國去。
禹珞愈想愈氣,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思索著要怎麼應付剩下的九十二個小時……
「天啊!」她幾近發瘋地抓著頭髮。「居然要被一個男人束縛四天。」倏地,門上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親愛的,你還在裡面嗎?」
又是親愛的!
她火大地打開門。「我說過不要叫我親愛的!」
竇瀛振倚在門邊,饒富興味地看著她。「你看起來像個炸彈。」禹珞不想再看到他臉上邪肆的笑容,她雙手環胸地轉過身,沒好氣地說:「又有什麼事?」
「老婆,是不是該煮飯了?」
禹珞怔愕地將身子旋過來,她直視著他。「我還要煮飯給你吃?」
「老婆做飯,不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竇瀛振說得理所當然,一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走了兩步後,他忽然回頭笑看著禹珞。
「快點,老公我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了。」語畢,他邁開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