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試。」她笑得萬分挑釁。
她碰巧一肚子的火,正想找個東西發洩消火,他主動送上門來,她可是樂意得不得了。
不是她不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是他這話問得不是時候,還勾起她的傷心事,讓她不由得大動肝火。
聞言,勞用劻豈會同她客氣,一個箭步衝向前去,想要強行將她壓在炕上,孰知他手尚未摸著她,整個人便給摔了出去。
他有點摸不著頭緒地呆坐在地,想不明白自己都還未碰著她,便是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跌落在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好像沒碰著她啊,怎麼自個兒轉個彎便掉到炕下了?
勞用劻有點不解地抬眼瞅著坐在炕上、一臉驕恣笑意的關蘭芷,他尚未啟口詢問,她倒是先開口挑釁了。
「想不想再試試?」
哼!她的武功可是阿瑪親自傳授,能夠差到哪裡去?一般大內高手和她過招都不一定能夠勝出,更何況他這般文弱的男子?
「你……」她竟敢瞧不起他?他可是個大男人耶,倘若連一個女子都馴服不了,他還有什麼顏面見人?
他緩緩爬起身,慢慢靠近她,修地衝向前去,但剎那間,他又被一股力量給推回地上,而且這一次摔得比之前還痛,教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難以置信地瞪視著她,直把她當鬼怪看待。
她的外貌絕美得不似一般女子,而她的性格喜怒無常、蠻橫驕縱,完全不受女誡的規範,而且他一直近不了她的身……倘若她不是鬼怪,會是什麼?
「你那是什麼眼神?」見他的眼中滿是駭的神色,關蘭芷不由得微惱地吼道:「你別以為我是什麼鬼怪,你沾不了我的身是你自個兒無能,要怪誰呢?總不能將自己的無能怪罪在我身上吧。」
他簡直是放肆!她的美貌在大內可是眾所周知,他居然膽敢把她當成鬼怪……
「我無能?」這下子他真是不能忍受了。
一個姑娘家說起話來竟這般口不擇言,一點羞恥都沒有,居然還敢說他無能?他可是堂堂七尺之上的男子,豈能讓她說成無能!
原本只想嚇嚇她,但現下他改變心意了。
勞用劻一把撲上前去,管他是不是還會讓古怪的力量給推送出去,反正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這壓根兒不懂得矜持的驕蠻姑娘。
然而,這一次他好不容易沾上她的身了還沒來得及嚇嚇她,便聽見身後傳來門咿呀打開的聲音……
「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吾夏柳一踏進房門裡,還沒瞧清楚什麼狀況,便見著炕上兩抹交纏的身影,忙以摺扇遮住自己的眼,推著身後的汝貝碧往外退。
「你們誤會了!」勞用劻急忙大喊。
他不是那種人,他只是想……完蛋了!現在不把話給說清楚,他跳下黃河都洗不清。
「用劻,難怪咱倆要找你一起到西巷街,你就是不願,原來是早已經有相好的在房裡等著。」吾夏柳見他追出房門外,不禁取笑著,還不忘擠眉弄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居然連說都沒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就是說嘛,真是太見外了。」汝貝碧不忘搭上一句。
勞用劻欲哭無淚,無奈至極地道:「不是這樣的,她--"
「你敢說方纔那個不是女人?」吾夏柳可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我是沒瞧得十分清楚,如今天候凍了些,穿的衣袍比較厚實,看見的曲線自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若不是女人,你和她抱在一塊兒,又是為哪樁?」
「可不是,快快從實招來。」
「真的不是你們想的……」老天爺,他沒事那麼好心腸幹啥?無緣無故惹了個冤孽在身邊,把自個兒搞得裡外不是人。
「要不然是怎樣?」兩人雙手環胸等著。
「我……」教他怎麼說啊?
這件事可真是巧到莫名其妙,他們二人早不進來晚不進來,偏在那當頭進來……他只是想嚇嚇她,事實上他連半點遐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染指那個蠻橫無理又忘恩負義的姑娘?
「還是你正在興頭上,不如待你先辦完事之後再從實招來。」吾夏柳打趣地睨著他,又和汝貝碧對視一眼,笑得極為邪惡。
「我?興頭上?辦完事?什麼跟什麼啊?我哪有在興頭上,你們又是要我去辦什麼事來著?我根本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該死!他又語無倫次了,他今天是不是撞邪?要不怎麼會諸事不順?
「還說聽不懂?臉都紅成這樣了,還裝蒜?」汝貝碧笑得極為失態。「咱們兄弟倆知道你羞於洩露此事,也不戲弄你了,快進去吧,晚些咱們再聊。」
勞用劻一愣,總算是有些明白了。不過,他的臉不是羞紅的,更不是讓慾火給燒紅的,他是讓他們夾纏不清的話和房內那個不知所謂的姑娘給氣紅的。
「你們同我一道進來。」
他不讓他們兩人走,反倒是推著他們進他的房裡。
「不好吧,這情況……」
不用多說,他今天絕對要把事情說清楚,不能讓他們污蔑了他的人格和清白;順便再告訴他們,他今天究竟有多背,又是怎麼被房裡頭的那個女子整得如此狼狽而窩囊。
「你·」
把吾夏柳和汝貝碧推進房裡,勞用劻擰眉斂目,本想要對關蘭芷曉以大義,孰知她早已整好衣袍,甚至連暖帽都戴好了;一身男子的裝束,加上一雙不怒而威的美眸直盯著他,好似早已在等著他。
「這是你的朋友?」關蘭芷刻意壓低了嗓音。
「他們是我的。…」啐!他是怎麼了?那麼聽她的話幹嘛?她說什麼,他便得答什麼嗎?止住了紛亂的心思,勞用劻忿忿地道:「你不要再裝了,你……」
「我裝什麼了,用劻?」關蘭芷截斷他的話語。
「你…」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難不成她真是鬼怪?
「咦?他不是個姑娘家,根本只是個還未長大的少年郎嘛。」吾夏柳聽他們一來一去的對話,再走眼瞧了瞧從定關蘭芷應是男兒身。「方纔匆匆一瞥,我沒瞧清楚,把他誤認成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