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知道有個細心的女人一直待在老闆身旁伺候著嗎?她一定很嫉妒吧?」要是她,就會打翻醋罈子。
「是棉棉認識的人,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好嫉妒的?」他真想叫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好抱抱她。
「哦,當初為什麼不請她來做老闆的秘書?」
這樣她就不會認識他,也不會為了他懸著一顆心了。
「她有自己的事業。」
「是個女強人啊。」
「她確實很能幹,這些年把自己的事業弄得有聲有色,連我都不禁佩服起她的本事、」
她看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這麼優秀。」
「有她這樣的朋友是一件幸福的事。」他完全沒發現她的臉色不好看。
「好像不曾見她來公司找老闆。」程天依試探地問。
「她不在台北,現在人應該在巴黎。」
「生意做得這麼大?」相對之下,她覺得自己很渺小。
「是啊,台北和巴黎都有她的舞蹈教室。」
舞蹈?記憶裡好像有個誰——也熱中舞蹈,對了,庭介哥的女朋友。會是同一個人嗎?
「老闆,你很喜歡這個朋友嗎?」有沒有可能仇法烈和庭介哥愛上了同一個女人而不自知?會這麼巧嗎?
「月柔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你說我能不喜歡這樣的朋友嗎?」
月柔?「這麼美好的女孩,一定會是個良師益友。」
他往下說:「月柔是我的乾妹妹。」
程天依抬眼,「老闆有乾妹妹?」
通常,乾妹、乾哥、乾姐、乾弟,不管是什麼,都是一種障眼法。
為了掩飾內心澎湃的情慷,人們以干兄妹、乾姐弟相稱,其實情誼是否變質,只在一念之間。
「有這樣的乾妹妹是上天賜的福氣。」仇法烈讚揚不已地道。
她的心涼了半截,「老闆真的很有福氣。」
「月柔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自己闖出來的,如果有機會,我很想介紹你們認識。」
「老闆想激勵我闖出一片天是嗎?」她覺得自己好丟臉,除了吃,還是吃,沒有什麼長處。
「你要闖出什麼一片天?」仇法烈笑道:「我倒認為你認真找個人嫁了比較實際,靠丈夫就夠了。」
「靠丈夫?」他是不是要趕她走?
「沒錯,真正聰明的女人是不需要這麼辛苦的,她只要睜大眼挑個好丈夫,一輩子輕輕鬆鬆。」
「所以月柔不是真正聰明的女人囉?」
他的意思是,她的能力不好,又沒什麼本事,所以只能靠男人生活?
「月柔是另一種聰明。」
「老闆覺得我不可能像月柔那樣聰明囉?」程天依的心在滴血。
「也不是,而是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就能得到生活保障。」他暗示道。
她沒往他預期的地方想,反而鑽牛角尖。「謝謝你。」
第七章
沒想到一個吻會在程天依的心湖激起那麼大的漣漪。
「進來。」仇法烈喚她。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邀她到他家來,真如他說的,是約了客人在家裡談合約內容,所以要她在場做記錄?
「想喝什麼?」他禮貌地問。
程天依擺了擺手,「不用了。」
她沒習慣躲在老闆的廚房喝茶,所以她拒絕他的好意。
「怕我翻臉?」仇法烈好笑的看著她。
「我很自愛的,除非老闆允許,不然還是不要在這麼名貴的地方咆哮以對比較好。」
「我允許啊。」
「真的不用了,我很耐渴的。」程天依微笑道。
「但不耐餓對不對?」
「嗄?」
「聽說你是個美食專欄作家,嗜吃天下美食。」他邀她來他住的地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她更瞭解他罷了。
「我承認我對美食沒轍。」
她看著他的黑眸,再看看他住的地方,壁面被髹上粉黃色,掛著西方名畫,對於畫作她所知有限,但她知道他掛的畫絕對是名家傑作。
典雅高尚的裝潢,竟然沒有一絲商賈俗氣,這是件令人欣慰之事。
「為什麼想寫美食專欄?」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程天依笑道:「是為了吃美食,所以寫美食專欄。」
「怎麼說?」
她今天穿了一襲秋香色的針織洋裝,很青春、很有靈性,正是他喜歡的模樣。
沒錯,自從認識她之後,他發現他變了,連對女人的喜好一併改變。
「這是一種障眼法,就好比喜歡看言情小說的人,自己加入撰寫言情小說的行列,這樣當她買或租回一座山的小說和漫畫時,她就可以告訴周圍的人,她是為了尋找靈感而泡在小說、漫畫書堆裡,不是不長進哦。」
他覺得她的比喻很有趣。
「也就是說,你是為了怕人取笑貪嘴,所以才寫美食專欄是嗎?」他看著她說話的小嘴,一張一合地,若是現下就能再次嘗嘗她的味這就太完美了。
「老闆,客人什麼時候來?」她舒服的癱在沙發上,全然放鬆地道。
「想不想游泳?」他突然問。
她愣了下,一股慌亂的感覺油然而起,他為什麼邀她游泳?
「我……我不想。」
「沒關係的,這裡有幾套全新的泳衣,任你挑選。」
程天依搖頭,「我不會游泳。」
「是真的不會游泳,還是怕我佔你便宜?」仇法烈嗤笑了聲。
她是真的不會游泳,也怕他佔她便宜就是了。
「老闆,客人什麼時候來?」程天依又問了一次。
他不高興她拒絕的態度,好像他是瘟神,碰著會倒霉八輩子似的。
「幹嘛?你這麼不想跟我獨處啊?」仇法烈不悅的扯動嘴角。
「不是的,因為我下午還有一點事。」她後悔走進這裡。
這個男人也許只是想尋她開心,或是逗逗她,看看能不能來一段韻事,趁乾妹人在巴黎,不玩白不玩。
「什麼事?」
「我要去生啤酒幫忙。」她真的要去生啤酒,不是借口。
「幫什麼忙?」他打破砂鍋問到底。
程天依抬眼看他,「老闆,我好像沒必要報告得這麼清楚吧!客人如果沒有要來,那麼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不准走!」仇法烈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