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叔。」至於傅雋恩則是純粹在打招呼。
一見那三人,嚴華敖臉上的憂慮立刻被不悅的神色取代,他口氣不是頂好的命令道:「你們三個人給我過來。」
三人對看一眼,乖乖的走到他面前並排坐進沙發中。
「你們三個人誰給我說清楚,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嚴肅的盯著他們三人問道。
兩人悶不響,殷介毅則開了口,只不過他說的話卻不是嚴華敖想聽的,「潘小姐,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這個家的主人,竟這麼主動的請人到家裡坐,你可真是好客呀。」他冷嘲熱諷的看著她說。
「介毅,是我堅持要來這裡的,你在怪我嗎?」看了面色難看的潘妍曦一眼,嚴華敖皺眉說道。他一直都聽說他們倆不合,不過這倒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他們倆對沖的樣子。奇怪了,一向對女人只有笑臉的介毅為什麼會對妍曦不善呢?
「老闆,我怎麼會怪你呢,好歹這間房子要不是托你的福,我們兄弟倆也不可能會擁有這些的不是嗎?」殷介毅笑了笑說,然後將眼光瞟到潘妍曦臉上,緩緩說一句沒有必要的話,「我怪的人當然不是你嘍。」
「好了,你廢話少說,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到警察局又怎麼樣了,最好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
「OK,遵命,不過老闆,你好像忘記這裡還有外人喔!」他意有所指的再次瞄向潘妍曦。
潘妍曦不置一言,轉身就走。
「等一下,妍曦。」嚴華敖出聲留住轉身要走的潘妍曦,然後對她和傅雋恩兩人說道:「你和雋恩一起留下來,坐下,這件事我想你們也應該有權利知道。」他停頓了一下說:「『兄弟』在日前接到過一封恐嚇信函,指明要毀了他們,我們低調的處理這件事,所以並未讓多少人知道,並且也沒有對外公佈,但是依照這個情況看來,對方好像並不是開玩笑。」他蹙緊了眉頭。
「嚴叔叔……」
「雋恩、妍曦,對不起,從一開始我就該讓你們倆知道這件事情才對,因為你們倆是最接近他們兩兄弟的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受到無謂的波及……」
「我才不怕他們哩!有本事他們再放馬過來呀!」傅雋恩生氣的說道,「嚴叔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嚴華敖愣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雋恩,聽說你之前是個偵探是不是?那你的功夫一定很厲害嘍。」
「還好啦、還好啦。」突然受到稱讚,傅雋恩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坐在她身旁的殷介恆與殷介毅兩兄弟則忍不住同時翻了個白眼,她不管他們繼續說:「嚴叔叔,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有問題的,相反的,有我在,說不定還可以保護他們並抓出那個兇手,你等著看好了,我絕對不會再讓他們有機可趁的。」
「唉,你說什麼大話呀,雋恩,今天早上的事難道你忘了嗎?」受不了她的自吹自擂,殷介毅吐她槽的說。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沒聽過嗎?殷介毅,你是不是欠揍呀!」傅雋恩立刻瞪向他叫道。
殷介毅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好了,現在你們誰要告訴我事發的一切經過?」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跟上次舞廳外的事件同樣一夥人,跟信上說的一樣,想毀了我們,然後一樣失敗被關進牢裡而已,惟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們沒再讓雋恩為我們而受傷就是了。」殷介毅靠向椅背,吊兒郎當的口答。
「同樣一夥人?」
「當然,我們就只收到一封恐嚇信不是嗎?」
「你們怎麼會知道是同一夥人?」
「警察說的呀!」傅雋恩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在警察局的時候,警方告訴我們,這次那兩個壞人和上次那兩個要殺介恆他們的人一樣,都是來自警方一直在注意的一個黑暗集團,那個集團就像魔鬼集中營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他們惟一奉行的法律,他們完全泯滅人性、喪盡天良,連殺人都不會眨一下眼,是全台灣,不,是全世界最殘暴、最邪惡、最黑心、最……」
「雋恩,你離題了。」見她愈說愈氣憤、愈說愈激動,殷介恆不得不出聲打斷她。
「離什麼題?我很生氣你知道嗎?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討厭你們,非得找那些不是人的人來傷害你們?」她怒不可遏的對他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生氣不能解決事情對嗎?」殷介恆輕撫她髮絲,柔聲的對她說道,然後轉頭正色的面對嚴華敖說:「老闆,其實關於這次的意外你根本可以不必再去追究,因為這將會是最後一次,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嚴華敖皺起眉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就是寫著: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今天抓到那兩個人中,有一個是人渣中的人渣,為了自保而將所知的一切都招了,所以過了今晚警方的大掃黑之後,相信我們大家以後就能高枕無憂了,這樣,不知道老闆大人還有沒有什麼問題呢?」殷介毅不疾不徐的挑眉說道。
「警方掃黑之後就一定能揪出寫那封恐嚇信的人嗎?」嚴華敖只問這麼一句。
如果他的估計沒錯的話,像他們那樣一個專門收授非法委託案的集團是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垮的,即使警方的突擊再高超、計劃再萬無一失,想一舉殲滅對方,不留一個漏網之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相反的,只要對方有人逃脫,而且稍有報復之心的話,他們的處境就更堪慮了,尤其若警察逼供不出那名委託傷害「兄弟」的人到底是誰,而對方又偏偏不肯放棄傷害他們意圖的話,誰知道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兄弟」接下來所要面臨的是怎樣的危險,他想,事情沒這麼簡單就了結的。
他的問話讓室內陷人一片靜默,好一會兒之後殷介毅才聳聳肩,以不在意的口吻開口,「不管揪不揪得出來,日子都是一樣要過的不是嗎?你總不能因為揪不出對方而要我們把自己關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個縮頭烏龜吧?所以什麼都不用討論、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就順其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等到擋不住、淹不了的時候,大不了就一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