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焰,你就在那兒慢慢等,我一輩子都不會去會喝那壺凍頂烏龍的,本姑娘我現在躲到湖裡去,你一輩子都別想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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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姬潛到湖中也有個把時辰了,雖然她水性甚好,因為當年她師父堅持要她學「水遁」這招功夫,但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或許她應該潛進那池溫泉才是,這湖水冰冷,冷極了,湖中的寒氣侵入體內,實在是教她招架不住,她想:被溫泉煮熟大概比被這湖水凍死好。
不過耶律焰現在就該死心,不再找我了吧,現在也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這北方的冬天真冷,這種天會跳入湖中的人恐怕我是全北宋的第一人。
還是上岸去吧,耶律焰他要趕時間絕對不會待在這附近找的,而且如果她現在不起來的話,肯定會被凍死的,凌姬如此告訴自己,目的是要自已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
好吧!上去好了。
她下了決定之後,才由水中探出頭來,頭才伸出來,就有一種冷風迎面吹來。
呼!好冷。
凌姬看丁看四周,哇!晚上了,四周全部黑漆漆的,什麼也見不著,這下慘了,怎麼到岸上去?這湖中央有個大漩渦,等一下不小心被捲進去就完了。
正當凌姬在煩惱之際,她突然見到湖中有一絲燈光。
哇!是船耶!這下有救了,這船離我這麼近,碰到漩渦的機率就小得多了,哈,這回真的是有救了!
凌姬慢慢地游向那艘船,心想著等一下要怎麼和船上的人解釋她這一身濕漉漉。
說實話?不,這裡是大遼境內,如果告訴船上的人她是他們將軍抓到的人犯,幸運逃了出來,她鐵定又會被綁去交給耶律焰的。
那只好編個美麗的謊言來欺騙他們了!好吧,就這麼辦,就說我是不小心跌進水裡好了。
凌姬漸漸靠近船身,隱約可以由煤油燈中看見一個人影,這船上只有這麼一個人,他背著光,以至於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知他頭戴斗笠,身形壯碩而已。
八成是個漁夫吧,凌姬猜測著,她慢慢地攀上了船,走近了那人身旁去。
「對不起……」凌姬故意把聲音裝得嬌嬌弱弱,有些輕顫,像是個弱小禁不起嚇的小媳婦。
「姑娘,你是不是掉進水裡去了?」這個聲音好低沉,聽起來令凌姬倍感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是的。」畦!這人真是料事如神,現在我只要打動他的同情心,讓他送我到岸上去就成了,「我一不小心給跌到水中,現在好不容易爬上來,可否勞煩您把我送到岸上去呢?」
凌姬一副小媳婦樣,可憐兮兮地望著那人,她想這副樣子鐵定會讓那漁夫同情她的。
「把你送到岸上,好讓你早點逃回中原去,是吧?」
「不對,是要去高……咦!你怎麼知道我是用逃的?」凌姬質問那名漁夫,一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這聲音她聽起來好耳熟,該不會……
「我當然知道你是逃走的,小姬姬。」
「小——姬——姬——」哇!完了,普天之下只有耶律焰才會如此叫她,大部分的熟人頂多叫她姬兒,只有那耶律焰才會叫她「小姬姬」的。
沒想到這漁夫竟是耶律焰!
若真是他,那只代表一件事——她這下必死無疑了!或許她現在跳回湖裡還來得及,她寧可在湖裡凍死也不要留在這裡面對耶律焰。
對,跳回湖裡凍死算了,她想到這裡,立即轉身想要
回到湖中,不過,耶律焰的手腳比她更快,他已經捉住凌姬的身子,使得她無法跳回湖中。
「我和你有仇啊?」凌姬哇哇大叫,既然「動手」不可能勝過他,那她只好「動嘴」了,反正聊勝於無嘛!
耶律焰笑而不答,一副「你還是被我捉到」的得意神情,她想什麼他會不知道嗎?想溜?做夢!
「你放手啦!我答應你不再跑就是了。」凌姬皺緊眉頭,看著被他緊抓不放的那隻手,這傢伙難道不曉得自己的手勁有多大嗎?她的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諒你也沒那本事好逃。」耶律焰輕扯嘴角回了句之後就放了手。
耶律焰,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勝利逃脫的!凌姬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樣,在心底暗下了決心。
第五章
北方的冬天寒冷,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凌姬數著手指,計算著到達上京的時間。
「不用數了,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看見上京了。」
呃?一個時辰?
「你沒有說錯吧?一個時辰耶?」凌姬仰頭看著耶律焰。
「沒錯,你給我坐好,等一下要是摔下馬去我可不管。」耶律焰把披風蓋到她身上,怕她凍著了。
「那是不是代表我們以後可以不用同騎一匹馬,同睡一間房,同擠一張床?」凌姬睜大眼睛問。
自從上次她逃亡失敗後,耶律焰便罰她和他形影不離,同騎一匹馬,同睡一間房,同擠一張床,這些都令凌姬苦不堪言,害她現在連跑都不敢跑,怕會再接受更「優惠」的待遇。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如果你敢再逃的話,我就會再繼續延續這種處罰。」
「那……回將軍府後我……哈啾!」凌姬話還沒說完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看來她是著涼了。
「凍著了嗎?」耶律焰把她抱在懷中,想要溫暖她的身子,畢竟北方的天氣過於寒冷,也難怪凌姬會受風寒。
凌姬被她這突來的溫柔舉動嚇了一跳,她以為契丹人全都是蠻橫、粗野並且吃人肉喝人血的,沒想到耶律焰竟待她如此溫柔,一點都不像傳聞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赤髮羅剎。
他——好像比傳聞中好多了。
她知道耶律焰要板起臉來會很可怕,他有的時候會對她吼對她凶,可是從未板起一張臉來——除了那天她使用了「共赴黃泉」那一招外。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我對你而言不應該是一個大宋派來的入侵者嗎?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殺了我才是,怎麼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