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焰翻了個大白眼,他真是懷疑自己怎麼會看上這種少一根筋的女人,「我說的是那一個差點就要和你成婚的該死男人是誰?」他強迫自己要有耐心和這個小女人慢慢溝通。
「你問的是他喔!」凌姬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沒錯,他是誰?」
「耶……我不知道。」凌姬老實回答。
「你怎麼會不知道?」耶律焰氣極了,這小女人居然不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誰。
「他派人來迎娶,又不是親自過來,我要嫁誰那是老禿驢決定的事,我知道那麼多幹嘛?」凌姬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要嫁的是別人,一點也和她沒有關係。
「你真的不知道?」耶律焰還是不太相信。
「現在是不知道,以後就不一定了。」凌姬不在意地聳聳肩,她希望耶律焰能聽得懂她話中的含義。
耶律焰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聽得出凌姬話中的不尋常,「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他直截了當地問她。
「我不打算回高麗了。」
「不打算回去了?」耶律焰盡量不把心中的狂喜表現在臉上,他強迫自己必須要冷漠,她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了要回故鄉的念頭。
「是的,我不回去了,我決定回到原本送嫁的行列,順從那些人嫁到我原本該嫁的地方,嫁給該嫁的人。」
然後等洞房花燭夜再逃跑,凌姬在心中附加了這麼一句。
「你想回去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耶律焰緊皺的眉頭明顯地表示他現在怒不可抑,他又要開始生氣了!自從凌姬出現之後,他就不再是那個沒有七情六慾的耶律焰,他變得十分易怒,他在她面前就是沒有辦法做那個冷酷的「赤髮羅剎」。
「隨你怎麼想都可以,反正我是非要回去嫁人不可。」凌姬早已決定好了,為了那些人命,她是非得回去不可的。
「我不管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你的決定,但我可以十分明確地告訴你,你休想踏出這個將軍府半步。」耶律焰冷冷地說,語氣中含著一絲不容反駁的意味。
「耶律焰,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懂嗎?我必須要回去嫁人,我有非嫁不可的理由!我來告訴你我要回去嫁人是為了要請你放了我,在你那間房間我逃走的機率根本是零,我連走出房門都很難,反正你也應該十分清楚我對你大遼不具半點危險,你要放過我才是。」
「你別妄想要離開我,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須要待在我身旁,永不得離開!」這些話幾乎是耶律焰由牙縫擠出來的。
「我不管,無論如何我走定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資格這樣軟禁我?腳生在我身上,我要不要走是由我來決定。」凌姬真的火大了,這個傲慢的男人,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侍衛!」耶律焰朝外大叫一聲,隨即有四名精壯的守衛聞聲而人,「把她給我帶回房中,一天十二個時辰輪班守衛,每班十人,如有疏忽一律以軍法處置。」
「是!」四名侍衛應聲之後,便硬要把凌姬給架回房去。
凌姬一臉不甘地狠瞪著耶律焰,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沒事幹嘛跑來要他放了她?好了,這下不但目的達不到,反而還讓對方有了戒心增加兵力,這下她是更難跑掉了!
「耶律焰,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放我走!我才不要留在你這個鬼將軍府!你們放開我……」凌姬的聲音由大到小,漸漸消失在迴廊盡頭。
「你別想離開我……絕對別想!」
耶律焰待凌姬離開之後,開始把怒氣發洩在房中的每一樣東西上,房中的桌椅、床以及一些裝飾品全部無一倖免,全部罹難,嚇得府中僕人個個心驚肉跳,不敢靠近。
「將軍——」
迄平律才一出聲,就有一龐然大物——躺椅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朝他飛撲而來,由於他平日在戰場上有所訓練,才勉強僥倖地閃過。
本來他是要和莫即爾出府去痛飲一番的,可是他和莫即爾才走到「楓居」的迴廊,就又聽見將軍書房中摔東西的聲音,他一時不放心又折回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迄平律!」耶律焰看清門外是何許人之後,又大吼一聲。
將軍又發火了!
這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了,上回他也有一次如此暴怒,就是凌姬受傷性命垂危的那次,所以這回迄平律敢打包票保證將軍這回發怒鐵定和那名大美人脫不了關係,
莫即爾沒像迄平律那般習以為常,他雙目睜大,嘴呈O字形,目瞪口呆呆若木雞,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
將軍也有生氣的時候?
「別太驚訝,上一次我也是像你一樣,沒關係,習慣了就好,多看幾次就不怪了!」迄平律似笑非笑地說。
「迄平律!我在叫你你竟敢還在那裡閒聊!」裡頭傳來了耶律焰的怒斥聲。
「將軍,我沒閒聊,我只是——」
「住口!」
這回將軍真的是氣得不小啊!迄平律現在真為自己的項上人頭擔心,不曉得等會兒它還會不會安然待在他的脖子上,還有喜兒,讓她就此守寡也未免太無辜了點,他還沒有和她入洞房就要她守寡,他太對不起她了。
上天保佑,他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將軍不知有何要屬下效力?」
「迄平律,你去查查近來是否有異國送嫁行列要來我大遼,如果有的話將他們安置於城外,不得入京!」耶律焰這項命令是針對凌姬下的,倘若凌姬真地逃得出將軍府,他也可以立即由那些送嫁行列中找出她人來。
「將軍,這——」迄平律顯得十分為難。
「你還有什麼疑問?」
「這個冬天只有一隊送嫁行列,那是遠從大宋來的和親隊伍,要嫁的人是公主,如果將他們扣押在城外.實在是不妥。」
「即使是公主也一樣,你照我的話去辦就是了,其他的事由我來擔。」耶律焰用充滿威嚴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