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勳,我──」邱美玉沒想到自己會在他面前喪失風度的動手打人,原本志得意滿的表情顯得有些狼狽尷尬,這樣的勝利一點都不利於她。
正不知怎麼化解眼前這難看的景況時,突然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一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護士闖了進來,「邱醫師,開會的時間到了。」
見機不可失,邱美玉趁亂要溜,「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那護士眼尖地看到跌坐在地的胡麗兒,過來試圖攙扶起她,「胡小姐,妳沒事吧?」
胡麗兒低低啜泣,兩眼盛著汪汪的淚水好不可憐。
閻建勳見情況不對,連忙一把抱起她,「麗兒,妳沒事吧?」撥開她頰邊的頭髮,他急問著。
「我的腳扭傷了,好疼……」她委屈的靠在他肩上,抽抽搭搭的哭著。
「閻醫師,讓胡小姐到骨科看看吧!」護士提醒道。
「嗯。」心疼她淚眼婆娑的模樣,二話不說,閻建勳抱著她拚了命的往樓下骨科衝去。
「閻醫師,有電梯啊!」護士對著閻建勳的背影直喊,只是他一句話都沒聽見,拚命似的往樓梯間衝去,就算是奧運選手也跑不及他那種速度吧!
承蒙小護士的金口,閻醫師愛妻心切的消息就這麼不脛而走。
* * *
「怎麼樣?」閻建勳冷然、木頭似的表情總算有點人性出現。
臨時被老爸召喚到院長室商討一些事情,再回到骨科,胡麗兒的腳已經被裹成像顆粽子似的。
「閻醫師,胡小姐暫時沒啥大礙,這幾天走路小心一點就好。」骨科的宋醫師說。
胡麗兒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又運用她的手腕釣上了宋醫師,讓他跟她一起狼狽為奸欺蒙閻建勳,幫她誇張的在腳上纏了個粽子,以博取同情。
「麗兒,還疼嗎?」閻建勳輕聲問。
胡麗兒始終緊蹙著眉不發一語地拿著冰水袋敷著臉,一副她真的傷得很疼!
只見她搖著低垂著的頭,身體偎著他。
「閻醫師,沒事了,好好照顧她,下個月你們文定的時候,胡小姐一樣可以穿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宋醫師揶揄的話語藏著坦白。
胡麗兒突然攀著閻建勳的肩膀似是撒嬌,他瞧見宋醫師忍唆的笑意,只是尷尬的點點頭。
「多謝你,我先送她回去。」他抱起胡麗兒轉身離去。
宋醫師只是笑著。
臨出門前,胡麗兒埋在閻建勳頸窩的俏臉突然採出,攀在他頸後的小手頑皮的對宋醫師比了個勝利的手勢,原本沮喪的小臉此刻卻漾著得意的光芒。
腳傷?輕輕一推能摔傷,簡直見鬼了!胡麗兒暗暗偷笑。
不過看來閻建勳並不像閻沁所說的那樣木然,算得上是個有發展潛力的新好男人,不過,就是品味差了點。
回辦公室的一路上,胡麗兒都在竊笑,邱美玉啊邱美玉,我這叫以退為進,雖然白挨了妳一巴掌,可這挨得還真是值得,瞧,現在是誰在閻建勳的懷裡?
「要不要緊?」閻建勳皺著眉,「要不要我先送妳回家休息。」他將她放在沙發椅上。
「喂。」胡麗兒招招手,要他也坐下來。
「什麼事?」
「原來你不是真的跟塊木頭一樣呆,你也懂得著急呢!」她水汪汪的眼睛定定的望著他瞧。
見她直盯著自己,閻建勳不自在的迴避她的眼神,清清喉嚨道:「下午不用上班嗎?」
「不,」她拉攏裙襬,「可是我把工作帶來了!」指著手提袋裡的文件、超薄筆記型計算機,「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不過下班前記得接我走就行了。」胡麗兒拿出文件、打開計算機,心無旁騖的打起企劃書。
閻建勳突然納悶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在相親宴上,她是舉止優雅、家教良好的氣質美女,然而在Flavor裡,她是一個風騷、懂得耍手段的小魔女;昨晚還哽咽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今天又神清氣爽的來挑戰邱美玉。
而不久前,她從聰明睿智、詭計多端的壞女人變成柔弱的受害者,現在她又是表現出在工作崗位上專業的模樣!看得他真是眼花撩亂,摸不清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唉!女人真的很可怕!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際,胡麗兒突然抬頭,「改天得去買婚戒,你沒忘吧?」
「買婚戒?」他質疑。
「當然,就算騙人也要騙得有技巧,讓人分不清真假。」她揚揚光禿禿的手指,停頓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午餐,「你把那些東西吃完。」說完,她又將注意力投回她的計算機屏幕上。
「妳不吃嗎?」
她的響應是依舊專心的打著企劃書,不理會他。
看著那一大堆食物,閻建勳只有冒汗的份。
好,算妳狠──
第六章
「Boss,今天還等Fox小姐嗎?」Wales 問著。
「不等了,她腳受傷今天不會來。」閻建勳默默的喝著酒,不知道她的傷要不要緊。
Wales看著老闆,心想,連人家腳受傷都知道,看來老闆真的愛上那位Fox小姐了!
一會兒,閻建勳一旁的空位坐下一個女人,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身穿Givenchy服飾的女子逕自向吧檯點了杯酒,「 Whisky。」她舉起食指置於唇瓣,對Wales作出噤聲的動作。
Wales心照不宣的微笑,閉上嘴,順便作出拉起拉煉的動作補強。
胡麗兒側著臉看著閻建勳若有所思的樣子,「跳舞好嗎?」
他頭也沒轉,「不。」帥氣的喝下杯中的酒。
「是因為生我的氣嗎?因為我下午下班時拒絕你的護送。」胡麗兒靠近他的耳畔呢喃,手指大膽的撫著他的側臉。
閻建勳壓根沒注意聽她說什麼,只是惱怒有人在他心煩的時候挑逗他,握住那隻大膽的手,「妳──」可接下來的話全因為看見對方的臉而止住了。
他的手勁很強,胡麗兒疼得蹙起眉,「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