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她突然喊。
「怎麼了?」
「你可以容忍你的女人主動跟另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嗎?」她一鼓作氣的問。
他遲疑半晌,然後堅決道:「不行!」
胡麗兒要到了答案,她心知肚明的答案。她推開他起身,臨走前,她回眸凝望,「我明白了。」
閻建勳五味雜陳的看著她傷心離去的身影。
「Fox,你確定要這樣做?不怕逼死她?」康瀛文的聲音從另一道門後傳來。
* * *
為了避免身份被揭穿,閻建勳到眼科胡謅一個理由,麻煩同事把他瘀青的眼睛包紮起來,免得胡麗兒疑神疑鬼。
果然,他到她公司去接她下班,她一上車就問:「你眼睛怎麼了?」她詫異見到眼前獨眼龍似的閻建勳。
「細菌感染,過幾天就好了。」他一板一眼的回復她的問話。
「喔!」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的眼睛倒是跟Fox有志一同的休息了。還真是阿巧她娘──真巧!
「我晚上要值班,先送妳回去。」
「不要,我先陪你去吃晚餐,然後我想到處逛逛。」她心中雖落寞,但也不想把事情搞砸,是她使壞迷昏了他,她得對他負責。
「晚上一個人太危險了。」他不甚贊同,況且外面還下著雨。
「你別瞎操心,我會早點回家去的。」她一再保證。
「先去吃飯再說。」他把車子駛向餐廳的方向。
停妥車子,撐起傘,他一身俗氣的獨眼龍打扮,身旁卻有一位美麗的女作,因此引來不少路人的側目,連進了餐廳,服務生都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
「吃什麼?」
「炒飯好了。」
他推推眼鏡,向服務生點餐。剛剛眼鏡被雨花噴得模糊,問題是胡麗兒在場,害他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你的鏡片上都是雨水,拿下來我幫你擦擦。」她伸手便要去取他的眼鏡。
他神色倉皇的連聲制止,「不不不,我自己來就好。」猶豫半晌,他乾脆藉尿遁到洗手間去擦眼鏡。
胡麗兒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鬱悶的心情有點緩和。閻建勳人是不錯,就是太過嚴肅、拘謹了點,跟Fox完全不一樣啊!
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閻建勳從洗手間走出來,卻碰上了黏人精邱美玉,害他想躲都躲不掉。
「閻醫師,我們好有默契喔!都來這裡吃飯。」
「邱醫師妳好。」什麼鬼日子?繞了一大圈來吃飯,偏偏還遇到這可怕的狠角色。
「閻醫師,你坐哪兒?不介意一起用餐吧。」她熱絡的跟上前去,「對了,聽說你眼睛不舒服,要不要緊?」她不忘把握噓寒問暖的機會。
「不要緊。」他敷衍道。
回到餐桌旁,邱美玉先前的好臉色又變成水泥色了,「怎麼是妳?」
「因為我要跟勳回家去啊,妳忘了我們再過兩個星期就要舉行文定,還有許多事需要商量啊!喜餅的數量、禮數……」胡麗兒洋洋灑灑細數一拖拉庫的瑣事,唬得閻建勳、邱美玉兩人一愣一愣的。
「你們真的要結婚?」邱美玉恍神的叨念著,隨即一雙眼睛怨懟的直盯胡麗兒瞧。
「當然!除非我死,否則勳跟我一定會結婚的。搞不好,我們的寶寶已經在我肚子裡了呢!」胡麗兒煞有其事的瞎謅。
「妳休想稱心如意!」邱美玉又被激得花容失色,氣忿難當,連飯都沒吃就離開了。
「這樣應該有效了吧?」胡麗兒估算著邱美玉會相信多少。
「麗兒,妳真答應嫁給我了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下猛藥怎麼速戰速決?」她迴避問題,故作輕鬆的說。
他遲疑了一下,深吸口氣,「我愛妳,麗兒。」
詫異他的告白,胡麗兒以為他轉性了,「你也懂得開我玩笑了啊!」
「是真的愛妳。」他再一次表白,「不管那天我們有沒有發生關係,我都愛妳。」
這下子換胡麗兒不安了。
* * *
「建勳,吃飯了。」吳靜怡在餐桌旁扯開嗓門大吼。
「喔,馬上下來。」他放下手邊的書,套了件外套準備下樓。在樓梯間,他看見閻沁匆匆忙忙的正要出門去。
「要吃晚餐了,怎麼還要出門?」他疑惑的問。
「我跟人家約好了。」閻沁邊穿著外套,邊回答。
「又是誰?」他不悅的看著她,「爸媽不管妳,並不代表妳可以胡來。」因為兄妹倆相差八歲的關係,從小他就把管教妹妹的重責大任扛在肩上。
「我跟媽說過了啊!」她只得立正站好,乖乖聽訓。
「幾點回來?」他看了手錶一眼。
「十點以前。」每一次看到大哥,閻沁就像耗子遇上貓似的,完全沒轍,她就是不明白,她怎麼會如此「尊重、崇敬」她的大哥,近乎到怕的地步了,看來想要有人搭救她,今生今世非胡麗兒不可。
「九點半。」他不容置喙的訂出時間。
「喔,好。」閻沁聽從的允諾。
其實她不是真的跟人家有什麼了不起的約會,只是向來耳聰目明的她聽聞風聲,知道老爸、老媽今晚聯手要對大哥逼婚,因為麗兒的名聲已經傳到兩老耳裡。為了明哲保身,她索性找了借口開溜,好陷害大哥獨自面對媽媽的嚴刑逼供。
見他點點頭,她連忙朗聲說:「爸、媽我出去嘍!」便趕緊溜出門,逃個無影無蹤。
「兒子啊!」
「什麼事?」他來到飯桌邊坐下。
「我聽說你有女朋友了。」吳靜怡單刀直入。
「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的事。」他敷衍。
「道聽途說?」吳靜怡顯然對他的說詞很不滿意,「我怎麼聽說你下個月要文定了?」溫婉的聲音開始產生細微變化。
「誤傳。」身為他母親兒子多年,閻建勳經驗+分老道的知道,說得越少,錯就不會多。
「少給我打馬虎眼,別以為我會信你。」吳靜怡已經擺開陣勢,今兒個不問個水落石出,絕不罷休。
「我問你,那女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