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給妳一次磨練的機會,如果妳做得不好,妳回去一樣沒法交差。」
鄔尹魁又不是傻子,要是他真的只是讓芸歡來讓自己見一面,芸歡一定會翻臉的,她最不喜歡把工作跟私事混為一談,當然他也得把工作一直掛在嘴上,免得她起疑。
「你們怎麼可以派我來?!我在百鏵根本還是個新人,而且我本來就不是負責這種海外項目,結果把我弄到這裡來,要是被我搞砸了怎麼辦?」
「我已經幫妳想好了,如果妳搞砸了,那就要在紐約多受一個月的訓。」
「我不能在紐約待這麼久!」芸歡的臉上出現了為難。「我還有家人在台灣,他們會找我,我如果不在的話,他們根本沒辦法……」
「妳家人裡頭不是只有一個已經滿二十歲的小弟嗎?」
「不止……」芸歡的肩膀微微的垮下。
「那還有幾個?」
「七個到十個,如果連我哥的孩子算進來的話。」
「為什麼妳哥的孩子要算在妳頭上?那孩子又不是妳生的。」
對啊!她也常這麼想,但是當大哥打電話來,說孩子又是發燒,又是感冒的,身為親人,她還能怎麼做?
「但我跟他們是家人啊!」
「你們根本就不住在一起,一年中也沒見幾次面,妳跟他們的感情有好到必須養他全家嗎?連妳小弟都已經滿二十歲了,都是大人了,那點生活瑣事都處理不好,這是妳太不信任他們的求生本能,還是他們太過依賴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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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鄔尹魁說得沒錯,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芸歡望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呆坐著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一件大外套突然披到了她肩上,她這才回頭看了鄔尹魁一眼。「我今天已經比昨天好多了。」
昨天才剛下飛機她冷得直打顫,而現在她已經大概可以習慣這溫度了,更何況屋裡都有暖氣,她根本不必怕的。
「我只是不希望妳感冒。」
鄔尹魁似乎真的遵守了他的承諾,果然和她說話時就明顯的好相處了些,也不再語氣急促略帶脅迫。
「好可惜,雪太大了,要不然我真想去摸摸看。」
「可以啊!」鄔尹魁伸手將她拉起。
隨便拉了條圍巾在她脖子上繞了兩圈,又幫她把大衣給穿上,確定她包得緊緊的,他才握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向了書房的窗台,打開了窗戶,寒風立刻從縫隙竄了進來。
「哇啊!」雖然冷,但是看到窗台上堆了一堆雪,芸歡所感受到的興奮還是比寒意多。
「妳可以把手伸出去摸摸看。」
芸歡伸手碰了碰,的確是一堆冰,這初體驗感覺還不錯,只是冷了些。
「雪的感覺就是這樣。」鄢尹魁看得出來芸歡很開心,她碰著雪的樣子像個小孩,臉上同時出現了微笑,不時回過頭看著自己。
「好冰喔!」
「是雪啊,當然冰了。」他將她拉到懷裡,從後面伸手環住她。
「我常在電視上看到有人打雪仗,怎麼他們都不怕冷?」這一直是她心裡的疑惑。
「那多半有戴著手套,當然不怕了!別玩太久,等下把手凍著了。」
芸歡依依不捨的把雪放回原處,手上多了些濕潤,窗子跟著被關上,寒風不再吹進室內,窗外的風雪就這麼又被隔開。
「手給我。」
她的手一伸出,竟看見他直接把她的手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我的手濕濕的。」芸歡連忙開口。
「我知道,所以要擦乾啊!」
「就往你衣服上擦啊?」
「只是雪水沒關係。」鄔尹魁倒是很大剌剌,擦乾了她的手連忙用自己的大掌包住,就怕她的手又冷著。
所有的動作都看在芸歡眼裡,她一直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的人,感覺上他總是粗枝大葉,但是真當他想對人好,似乎又會流露出另一番帶著粗魯的溫柔。
「你在紐約待多久了?」
「十幾年了吧!」
「你喜歡這裡嗎?」
「是啊!紐約是世界人種最多的地方,幾乎所有人都彙集在這兒,永遠都有最新的事物等著人們去探索,算是個很新奇的都市吧!」鄔尹魁低頭看著她,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妳呢?妳想不想留在這裡?」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留在這裡。」
「妳還是決定要為別人而活?」如果芸歡真這樣決定,他可以讓步幫她想出其它的替代方案。「妳可以待在這裡,每半年回台灣一次也行啊!」
「我不能,我已經跟你說了,我還有家人,他們……不像一般人那樣,我不知道我要怎麼說才好,但是我的家庭絕對不是你所能想像的那樣。」
「也許我不知道妳的家人怎麼了,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妳過得很不快樂,而我很希望可以幫妳創造多一點愉快的世界。」
他說得這麼認真,芸歡卻越聽越疑惑。
「在這裡漂亮的女人那麼多,你沒必要為了哄我說這種話啊。」
「我又不是在哄妳,只是在跟妳陳述事實,我告訴妳如果跟我在一起可以過什麼樣的日子,我可以為妳做些什麼,就只是這樣而已。」他就是想跟芸歡在一起,並且願意為她解決任何事。
「你怎麼確定我會是你喜歡的那種人?也許我們再多相處一天你就會後悔了,我既不解風情又是塊木頭……不是嗎?」木頭是他用在自己身上的形容詞,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他想了想,說了句:「我再試試。」
接著就把她拉向了自己,按著她的頭讓兩人的唇再一次的貼近彼此。
第八章
這一次的吻不只是短暫的接觸,而是帶著溫柔的誘哄,擁著芸歡的男性軀體不時傳來溫暖的訊息,她的身子慢慢的融化在他傳來的暖意當中,軟綿綿的往他的懷抱偎去。
她不知道被親吻的感覺會是這樣,甚至有些迷戀於被保護著的安全感,尤其是當鄔尹魁的手環繞著自己時,她可以明顯感覺得到他足以護衛自己的力量,然後跟著感覺到自己像是縮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