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到這個不說也罷……」琦兒歎了口氣。
「怎麼了?是不是他對你不好?」她關心地問。
「他……前陣子跟我解除婚約了……」琦兒低下頭,沉沉的聲音更顯淒涼。
「為什麼?你不喜歡他嗎?」
「不是,是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所以……」「太可惡了,怎麼有這麼差勁的男人,琦兒,你別難過了,那樣的壞男人不要也罷。」
「可是我不甘心呀。」看她那麼傷心難過的模樣,夢兒憤憤不平地道:「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替你出氣。」
「真的?可是我們才剛認識而已,那樣……」
「琦兒,雖然我們才剛認識,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願意把你當做我的姊妹般看待,你難道是嫌棄我?」
「不,我怎麼會嫌棄你?我跟你也是一見如故,我很願意把你當姊妹。」
「太好了,那麼,告訴我那個差勁的男人是誰,我替你報仇去。」
「可是那個人很厲害,你打不過他的。」
「沒關係,你放心的告訴我,我會叫別人去教訓他。」
「夢兒,真是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告訴我吧?」
「嗯。那麼我就告訴你,那個狠心拋棄我的人名字就叫做——江、魚。」
「什麼?江魚?」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比手劃腳,怎麼是……怎麼會……她艱澀地道:「是……是長江的江,水裡游的那個——魚?」
「沒錯,就是他!」琦兒肯定的點點頭,睜著晶亮的眼睛看著由生氣、訝異、不信,到失望、憤怒至情緒激動的陳夢夢。
「太……太可惡了!他……他怎麼可以這樣?」陳夢夢淚盈滿眶,激奮地站了起來。「我——我去找他算帳!」立時奪門而出。
嗯,說了這麼多話,嘴巴還真是渴了。琦兒悠哉的再喝口水潤潤喉。她好笑的想著,這個叫做陳夢夢的還真是好玩,有著迷人臉蛋媚態身材,說起話嬌滴滴的,即使在盛怒中聲音仍嬌柔得緊,長得是副天生媚誘天下男人的姿態,只可惜太純了,真的很可惜!否則到花街掛個牌,光是笑幾下,天下有哪個男人不把白花花的銀子自動送上來?賺都賺死了!琦兒壞壞的想。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特別的女子,集媚骨與純真在一身,看似矛盾卻又矛盾的自然,絲毫不做作。這江魚也真是好狗運,竟給他挖到了這個寶,也難怪他老是一副生怕她被人搶走的摸樣,這樣的女人可以列入稀有品種之一了。她也是第一次碰到那麼好騙的人,難怪江魚遲遲不帶她去介紹給她認識,是怕她把她吃了吧?,其實她柳琦兒這麼善良,怎麼會欺負這麼可愛的女子。疼都來不及了!哪會欺侮她?接著她忍不往笑得好邪……
這會兒她去找江魚,江魚恐怕有苦頭吃了。
「柳——琦——兒——」
隨著大吼而來,又砰的一聲,陳夢夢閨房的雕花木門碎裂成千塊,掉落滿地,江魚滿面怒容的站在那裡,如催命羅剎般狠命瞪著床上依然神清氣閒的琦兒。他全身所散發的怒火,活像恨不得將她燒為灰燼般。
「你幹麼把我的門打壞?沒想到你不但是個負心漢,還是個粗魯的莽漢,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在他身後,嬌柔的聲音乍出,只見江魚身上的怒火像被一陣大雷雨掃過,更像是被活活踏熄的火苗,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無奈地轉過身,往旁邊退了一步,讓陳夢夢嬌小的身子走進來,然後弓著身好言地道:「夢兒,我是太生氣了,絕對不是故意的。」
陳夢夢哼的一聲,甩過頭去,根本不理他。
陳夢夢走到琦兒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說:「琦兒姊姊,對不起,他那麼粗魯一定讓你嚇到了,沒關係,我今後都不會理他了。」
「夢兒,你真好。」琦兒反握住她的手,頓時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塊兒,像是深情姊妹般令人感動。
這時有人看不過去了,立即將她們交握的手分開,霸氣十足的將陳夢夢摟在懷裡。「兩個女人沒事那麼親密幹什麼?你別想將夢兒拐走。」他懷有戒心的瞪著琦兒。
「江魚,你放開我!」陳夢夢死命的推開他。「我不要你這種壞男人。」
「壞男人?你為了她跟你說的幾句話就將我定罪了,那我算什麼?幾個月來的相處,在你心目中我就這麼不值嗎?不值得她幾句話的挑撥?馬上就認定我是負心漢、壞男人,嗯?」
第一次看到江魚對她這麼凶,她嚇壞了,淚水很自動的滾滾而落。
「你……你那麼凶幹麼!你對我這麼凶,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淚如雨下,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你……唉!江魚頓時手足無措,又氣又心疼的,拿出手中,幫她擦著不止的淚水,一邊無奈的瞪向琦兒,意思是,這樣你滿意了吧?當然傳到琦兒眼裡,自然看出他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請饒了我吧!
琦兒很大方的點點頭。對於她挑起的麻煩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當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是看不得別人好的,總會有此慾望叫別人陪她一起不好,所以這是值得原諒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陳家大廳
「江魚,各地的資料傳來了嗎?」
「剛到。我正在整理,一會兒就好。」江魚埋首於紙堆,連頭也沒抬一下。他正在研究『水銀』從各地紛飛傳來的眾多資料,一手忙碌的翻著桌上成疊的紙卷,一手將桌上的大地圖劃上各種他看得懂的符號,同時在另外一張紙上記錄著無數地名與年數。
琦兒看到他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不禁拍拍坐在椅子上、自在吃著蜜餞的人兒——陳夢夢。陳夢夢轉頭微笑看她,琦兒用又羨慕又吃味的口氣感歎說:「夢兒,說實在的,你真是撿到了便宜。」
對於琦兒忽然不知所云的言辭,夢兒跟她相處這一陣子對於她的個性多少有些瞭解,早已不以為怪。她慢慢的吞下酸甜的梅干,舔了舔手指的梅漬,才吞了下口水,微笑淡淡地問:「哦?琦兒姊,敢問你指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