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淘氣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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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42 頁

 

  「南方白雲鎮後的陰山群,北方則是——巧得很,就在渾天堡後山的林區。」他仔細的注意琦兒的表情,果然,一聽到渾天堡她臉色忽然蒼白,拿蜜餞的手也停頓了一下,不過也只有一下下,她又恢復了正常,若不是他特地注意也不會發覺。

  「你想從哪裡先查?」他問琦兒。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她反問他。現在正值夏季,南方是不能回的,那裡是她的禁地。

  「其實我是認為北方較有可能。」

  「哦?」

  「你想,你師父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北方活動,極少到南方,這是為什麼?你說過他們具有異能,或許他們直覺的認為能讓他們回去的路就在北方這一帶,只是無法知道正確的地點罷了。」

  「就像『血影』即使想要報復人類,也是從北方開始展開活動,這也可以形成另一種想法,或許『血影』他們在下意識中還是渴望回去。」

  「沒錯。倘若真的如我們所想,等我們確定了地點,那麼對付『血影』那方面就變得簡單多了。」

  「那我們是要去北方嘍?」夢兒興奮的大叫。

  「你也要跟我們去?」江魚皺了眉,斷然地道:「不行,那太危險了,你還是留在家裡好。」

  夢兒正要反駁,琦兒倒先插嘴解釋。「夢兒,江魚的意思是說,這回我們去不是去玩,是很危險的,你跟我們去,江魚他沒把握能保護你的安全,若是你不小心發生了什麼事那怎麼行?所以我勸你還是留在家裡好。」琦兒瞄了眼江魚贊同的神色,邪惡的一笑,又道:「而且你好不容易擺脫了江魚的魔掌,說不定會遇到一個比江魚更能保護你的男人願意帶你去呢。」

  「琦兒——」江魚咬牙切齒地警告她說話小心點。

  「我說的可是實話,我們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留夢兒一個人在這裡,你放心我可不太有信心。」琦兒聳聳肩,毫不畏懼他投來殺人的目光,反正有夢兒在她怕什麼?

  「江魚!帶我去嘛!我保證我不會惹麻煩的。」夢兒拉著他的袖子軟聲哀求道。江魚感到非常為難。

  「而且我也會幫著保護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琦兒在一旁又道。

  江魚目光迎向她,不免疑惑,為什麼琦兒一定要夢兒跟去?

  「好吧。既然琦兒都這麼說了,你就去吧。」

  「哇!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夢兒高興得團團轉。琦兒卻迴避江魚探測的目光。

  命運真是可笑,也可惡極了!她和莫席天之間,由她開頭,卻由第三者作為結束,多可笑的結果呀!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感情遊戲,讓她全心全意的付出真情,以為今生就這麼認定他了,而他也不負她所望溫柔的愛上她,當他在大草原的溪邊傾訴愛意時,她是多麼幸福,以為兩人從此就能幸福快樂的在一起,誰料得到一場老天的惡作劇就讓她失去了他,她從沒有想過要跟另一個女人分享丈夫,她是不是太死心眼、太固執了?若她能容得下藍洛洛,那麼她還是擁有他的,雖然只是一半,但總比完全失去好吧?

  哈哈!她苦笑,那是不可能的,雖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她就是無法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丈夫,她的感情一旦付出就要對方全心全意,否則她寧可不要!

  她柳琦兒不要只剩一半的愛!

  可是她很痛苦呀!

  想到此時,他或許跟藍洛洛相親相愛地擁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就碎了一次又一次,再也拼不完全了。想到他或許跟自己般因為分離而痛苦的活著,她也難過得想要落淚。即使回憶起甜蜜的時光,也只是徒增心傷,早知如此,不如不相識。但已付出的情感要如何收回?付出的愛要怎麼要回來?

  她怕。她真的很怕!

  現在的她因為偽裝才能看似堅強,一旦這層薄弱的保護膜被撕開了,那她會崩潰的,她一定會崩潰的!

  她需要一點距離,而這一點距離可以讓她堅強,不至於軟弱。而夢兒就是最好的人選,有夢兒在,可以干擾江魚的心思,她緊繃的心緒才可以乘機喘息,她得承認,她無法面對江魚那一雙疑惑的眼。

  若跟江魚單獨去渾天堡,漫長的路途她一定會受不了內心的痛苦折磨,她會忍不住的向他哭訴,到時好不容易築起的心防也會崩潰,而她相信一旦江魚知道了這件事,絕對會去找莫席天算帳,而那後果絕對不是她想要的。她既然決心離開莫席天,就要走得乾乾脆脆的,即使心碎而亡,她也不要讓人看出她的懦弱。

  自小到大,她遊戲江湖,見識過多少不同的人,她的眼光從未出過錯,是喜是惡、是實是虛,從未逃過她精明的雙眼,她一眼就能認清一個人的本質,遇見莫席天是幸或是不幸?她有無限的信心,卻敵不過老天爺的捉弄,真是應了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他不是一個不專情的男人,相反的,他的感情是專一的,她從第一眼看到他時就看到了他的本質,這個男人的感情不容易付出,一旦愛上了就注定是一生一世的追逐。相同的,這樣的男人對於責任也是不會逃避,無論多麼辛苦,他也會一肩挑起他應該做的。可是,當責任與愛情相牴觸時他會如何選擇?愛上這樣與她相似的男人是幸,或是不幸?

  想去又不想去,想見又不想見。在最後一刻,她恨不得就此逃走,放下一切獨走天涯,但是,她如何放得下?她看似淡泊隨性,對她切身的事情卻是異常的執著認真,她無法放下師父的深重恩情,逃避應負的責任,她必須勉強自己踏入這一塊——有他的土地,不論她願不願意。

  想著想著,神情不由得恍惚了起來,腦筋也一片混亂。心裡是既期待又害怕,期待什麼?再見到他嗎?害怕什麼?再見到他嗎?唉!情字真傷人哪!沒想到向來悠遊自在、遊戲人間的她,這一次卻栽在「情」這一字上,她不禁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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