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副總強迫中獎的,事實上正好相反吧,你對那個叫孫亟的人一見鍾情了對不對?」她調侃她說。
「嗄?」沈紫茉難掩愕然,訝異她的推論。
「嗄什麼?你就老實的承認吧,反正我也不會笑你。」
「不是,真的不是,我和孫亟只見過一次面而已,怎麼可能!一見鍾情?」
光看她臉上乍現的茫然,張育情就知道她對愛情的到來仍是不知不覺!她決定幫她理清自己的感受。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快不快樂?」
沈紫茉點了點頭,在兩人談開後,笑容幾乎沒離開過她臉上。
「你會不會想他,不管是想再見到他,想再和他聊天,或是想多認識他一些?」
她毫不猶豫的又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今天還要上班的話,她昨晚肯定會和他聊到天亮,或聊到他們其中有人累了喊停為止。他真的是她遇見過最見多識廣的人,和他聊天真的很快樂。
「那麼你會擔心他會出意外,不希望他有事嗎?」
「當然!」這回沈紫茉不只是點頭,連應話聲都高昂了起來。
沒錯,這就是她憂愁的原因了。她害怕她的霉運會波及到他,為他帶來不好的意外。她真的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才會想拒絕他的追求,可是她或許可以拒絕他的追求,卻無法抵擋與他成為朋友的誘惑,但是以現在這種情況而言,不管他成為她的男朋友,或者只是普通朋友,結果都同樣會被她帶衰。
唉,她到底該怎麼辦?
「好了,本醫生已經可以斷定了,沈紫茉小姐,你的確已經中了愛情的毒了。」張育情公佈結果。沈紫茉卻長歎了一口氣。
「幹嗎唉聲歎氣的,你不是正缺一個可以幫你改運的男朋友嗎?老天馬上就為你送來一個了,你還歎息。」張育情忍不住對她瞪眼道。
「我——」
「沈紫茉、張育情,你們倆工作都做完了?那正好,這些資料我急著明天要用,上頭有交代該怎麼做,不懂的地方你們可以問朱副理,她會告訴你們。明早上班時我希望它能放在我桌面上。」林盈突然出現,一開口就丟了一堆工作給她們,接著轉身就走。
張育情愣住,一時之間情緒轉換不過來,直到林盈的身影迅速的跨離公司大門,她才像猛然驚醒的大叫。
「搞什麼鬼?」她瞪著桌面上那一疊至少有五公分高的文件。
沈紫茉注意到副理朱虹嬌正坐在位子上,冷冷的注視著她們。一定是她告的密。
「對不起。」她自責的向張育情說。
「你說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那個姓林的!」張育情咬牙切齒的道,她的工作還有一堆沒做完耶,現在竟又憑空冒出一堆!想掐死她嗎?
「一定是我的霉運把你拖下水的,對不起。」
「你在胡亂說什麼呀?分明是那個女人變態、神經有問題……」
「育情!」沈紫茉出聲打斷她,目光瞄了瞄朱虹嬌座位的方向,示意她母老虎的黨羽正在注視著她們。
「怕她呀!」張育情怒不可遏的叫道,想起身去找人理論,卻被沈紫茉一把壓回座位上。
「民不與官鬥,我們還是趕快把握時間工作吧。」
看著她,張育情只有重重的噴了一口氣,伸手翻開那一疊資料,研究她們該從何處著手工作。
沈紫茉不由得鬆了口氣,但自責感沉重的壓在她心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不能再讓事情這樣惡化下去,她一定得做些什麼,改變一切才行。
就讓孫亟他自己決定吧,如果在她將一切都告訴他之後,他仍願意當她的男朋友,仍不怕的話,他們就交往吧。
「什麼?紫茉要求改時間,為什麼?」孫亟握著話筒,不滿的對打電話來的段煜辰吼道。
「因為她工作沒做完。」段煜辰輕快的語氣由話筒的那一邊傳來,讓人有種他正準備要看好戲的感覺。
孫亟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要聽事實。」他命令道。
段煜辰只說了兩個字。「林盈。」
孫亟聞言,口中立刻冒出一連串精彩的三字經。
「這回她又對紫茉做了什麼?」他憤怒問。
「沒什麼,只不過丟了一堆大概五個人要花一天才做得完的工作給她和張育情兩個人做,命令她們要在明天上班之前讓她看到成果而已。」
「你叫她別做,告訴她我下班仍會準時到公司樓下等她。」
「以她的個性,你覺得她會肯嗎?」
「命令她。」
「然後害她明天被林盈責罵?」
「你是副總,而她只是個小小的經理,難道你管不住她?」孫亟不信的質問。
「你別忘了,她父親是公司裡的常董,而我只不過是個頜月薪的僱員而已。」段煜辰完全不受他的激將影響,涼涼的回答。
「難道你就不能想點辦法嗎?」
「該想的過去兩年來我都想過了,你應該知道。況且那只是治標不治本,你何不自己回公司,以總裁的名義來管這件事,包管一試就靈。」
「這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孫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
段煜辰裝傻的問:「什麼?」
「要我回公司上班。」
段煜辰在心裡暗罵他精明,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他的目的。不過既然被發現,他正好也省下拐彎抹角的時間。
「沒錯,這才是我的目的。不過剛剛所說的話倒也全是實話,紫茉的確是因為林盈而要加班,所以今晚沒空和你約會。」
「為什麼你這麼急著要我到公司上班?」
「總裁大人,你知道小弟我有多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嗎?你知道那個有家底沒能力的總經理總共丟了多少工作在我頭上嗎?你知道我若再不抽些時間去看看我的心上人,她連我長得是圓是扁可能都忘了嗎?總裁大人,請問這一切你知道嗎?」最後一句話段煜辰幾乎是自牙縫迸出來的。
「原來你有這麼多委屈—你怎麼不早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