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同學,我們走了。」老師靦腆的在他身後招呼道。
這個十九歲的轉學生一點也不像個學生,先不說他昂然結實的體魄,和那英俊帥氣的臉龐,只說他那一雙深邃性感的眼眸就夠迷死人了。老天!隨著這個轉學生的轉入,聖傑高校不知又會升起什麼樣的風波。
「好。」點個頭,風羽揚不捨地再看了眼兩條粗辮子在身後飄搖的少女後,轉身跟在老師:身後朝他將要待一年的教室走去、這幾年跟著叔叔東飄西蕩世界各地,他待過的學校不下十所,超強的適應力與學習能力,他在求學過程中如魚得水,無往不利,所以現年十九歲的他實際上已囊括了五個碩士學位。
而他之所以會回到台灣就讀高中,都是為了——叔叔。
據說叔叔有個私生女就讀聖傑高校,而他就是被派來這兒照顧她的。但是他若相信叔叔的一面之詞,那他就真該死了!試問哪個人會在知道自己有個女兒時不會衝動的跑去見她一面,反而派了個旁人來照顧自己的女兒?更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消息還是十二年前就知道的,而他卻偏偏在十二年後才想到要來照顧她!這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難道還想瞞他?真是搞不懂叔叔他老人家在想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回到校園來當個普通高中上玩玩也不錯。至於照顧那個小女孩的事,他若記得的話,一定會順便照顧她一下的。
「早!」一屁股坐上椅子,葉瑜向身邊的楊芸禎打招呼。
「準時到達,嗯?」微微一笑,楊芸禎丟給她一個深感佩服的表情,「你真的每次都算那麼準?就連放了個大長假後的第一天都不例外,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少人遲到。」
「我也遲到了呀。」葉瑜笑咪咪的說,「謝謝你。」向楊芸禎道謝她的掩護已經是葉瑜每天必做的功課。
「你的遲到已經自動改為老師踏進教室後算起,所以你沒遲到。」楊芸禎白她一眼。
葉瑜丟給她一個笑臉,然後聳聳肩將書包內的教科書、筆記本、鉛筆盒等搬了出來,而這時老師也正好推門而人。
「起立——敬禮——」
「老師好。」
「坐下。」
一坐下,全班異於往常的靜默,沒有東翻西找的雜碎聲,也沒有交頭接耳的嘰喳聲,大伙全都有志一同的正視著前方,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老師身旁的帥哥——一個身穿聖中制服,卻未曾見過的陌生……同學。
站在老師身旁的他整整高了老師一個頭,濃眉利眼有著俊逸非凡的外貌與傲人的體格,雖身穿制服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氣勢與沉穩,完全不同於高中生該有的感覺。
「咳!」老師輕咳一聲試圖拉回全班同學的注意力,「今天有個新同學加入本班——風羽揚。」他在黑板上揮灑了三個大字,「大家拍手歡迎他。 」
不知是「順應師聲」抑或是表示真正的「歡迎」,教室內頓時揚起了不絕於耳的掌聲。
「風同學因為長期住在國外的關係,在國內只讀到國中畢業,這次回國能力分班測驗時考進本校三年級分人本班,希望同學們能相處得很好。」
老師概要的介紹了一下,然後突然叫道:「葉瑜。」「是!」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讓葉瑜嚇了一跳,她強壓下剛剛升起的瞌睡蟲,精神抖擻的應聲起立。
「風同學你就坐在葉同學旁邊的空位好了。」
老師對風羽揚說,「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向葉同學請教,她是班上的模範生,一向樂於助人的。」
葉瑜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偷偷對楊芸禎扮了個鬼臉,「真是倒楣。」
她喃喃自語地道。「能者多勞呀,模範生。」
楊芸禎小聲的揶揄她,「把握機會喔,人家可是個大帥哥耶!」
「敬謝不敏。」葉瑜瞪她一眼。
葉瑜?這下可有得玩了。風羽揚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興趣。
在走進教室後他就迅速的瞟了一眼班上的同學,直到目光移到那個長辮子低垂的女生後,他就沒有再移動目光了。
從來不相信緣份這種東西的他,現在終於不得不相信了,沒想到他才心動老天就給了他行動的機會,嘿嘿,原本他就在想要怎麼樣在不大卻擁有三千名學生的校園裡找個長辮子女孩,沒想到老天卻幫他安排好了,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讓他感興趣的「爬牆女」竟就是叔叔的寶貝私生女,也就是他要照顧的人,這下子要他不照顧她都很難了。
帶著迷倒眾人的笑容,他禮貌的向她點個頭坐進她身旁的空位。
「葉瑜,你今天就和風羽揚同學一起看書,在他的書發下來之前就暫時這樣。」老師在台上不忘交代一聲。
「是。」葉瑜有些無奈的回答,然後和氣的對風羽揚說:「將桌子移過來吧。」
風羽揚一臉謙虛的將桌椅移近她,緊緊地靠著她坐下。
撐著下巴,葉瑜目不轉睛的看著講台上專心於教學的老師,看他教得口沫橫飛、比手畫腳的好不辛苦,再看看週遭一臉昏昏欲睡、神遊太虛的同學們,她無力地瞭解為何孔老夫子會說「因材施教」了。
突然間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接近與氣息,葉瑜不自然的向另一邊移了些,真搞不懂他是不是有深度近視,要不然幹麼愈靠愈近,活像要將整個臉貼在課本上似的,她用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的教科書推到他面前,一副「書給你,你別靠近」的姿態。
從小只有母親和她兩個女人共同生活,所以她習慣沒有男性的世界,就算後來班上有了男同學,她對他們也是止乎於禮,讓他們不敢越雷池一步,但這個轉學生……從他坐進她身旁的座位後,她就有種「荊棘在旁」的感覺,好像在短短的幾秒內侵犯了她原有的世界,這種莫名其妙的威脅讓她非常不自在,她不由自主的又離他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