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霓,不是我要說,但你還真是沒有看男人的眼光。」他好笑地道。
「段,你怎麼這樣說?」霓霓抗議他對自己的批評。
「難道不是?這是你第幾次遇到這種男人了?」段譽衡搖了搖頭。「挑男人的眼光不能只放在他的口袋上。」
「我的心願就是當個少奶奶,這一點你也知道的。」她聳聳肩,非常坦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怕別人說她拜金。
反正事實就是事實,與其說假話讓人背後說三道四,不如大方承認自己心態,這麼一來,她也理直氣壯。
「物質生活真這麼重要嗎?」段譽衡無法理解的問。
「當然,沒有LV和GUCCI,沒有名牌……你不會知道那種痛苦的。」霓霓光是想到她失去了她的那些心肝寶貝,而且男朋友不開法拉利載她去約會,她就會覺得很難過。
她根本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像普通人一樣談戀愛,她曾經交往過一個日本男朋友,家裡有錢得嚇死人,就因為她一句「我好想看F1賽事哦!」便特地專機來台灣接她到日本鈴木看比賽。
當時,她女人的虛榮心被滿足了,並且承受著朋友們欽羨的目光,風風光光的跟男友到日本甜蜜了一個月。
不過這段戀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兩個月後依舊以分手收場。
「那對你來說麵包和愛情哪一種重要?」段譽衡一邊招呼酒吧裡的其他客人,一邊聆聽她說心事。
「那還用說,當然是麵包重要。」霓霓想也沒想的回答。
「霓霓,你這樣永遠都找不到一個好男人的。」他歎了口氣,「到最後只會害了你自己。」
「男人的價值,取決於他的存款有多厚。」這是她不變的論點。「時代不同了,我也要為自己打算。」
「好自私的說法。」
「我從來沒否認我自私啊!」霓霓笑著睨他。
「所以我從來沒看你有過傷心的表情。」他眼幽幽地望盡她眼底。「在你和那些歷任男友分手之後。」
每每到這種時刻,她有的只是氣憤,眼淚沒掉半滴就算了,她還能在抱怨完後笑著和他聊天,和姊妹淘們去逛街血拼。
段譽衡沒有點明的是,她對那些男人,從來沒有放過真感情。
唉……這個霓霓,根本是在玩火。
「我生氣都來不及了,怎麼傷心?!」她翻了翻白眼。「不說這個了,段,我發現你的生意越來越好了。」她明媚的雙眸看了看PUB四周,嘴角揚起美麗的微笑。
看來她馬上又把剛才甩了的男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個霓霓……
段譽衡不禁搖了搖頭。
「托你的福,你那些姊妹們常來捧場,還介紹不少朋友來。」他笑說。
他頂下這間PUB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期間重新裝潢,歇業了將近一個月才開始營業,多虧了霓霓的朋友幫忙宣傳,生意才漸漸好起來。
「那你的貸款呢?下個月付得出來吧?」她有些擔心的問。
為了開這家店,他向銀行貸款了三百萬,在這麼不景氣的時候,光是要還每個月的利息就非常吃緊了,霓霓不免替他擔心。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的關心是直覺反應。
「你放心,我用錢有規劃。」他回以一笑,便轉頭去拿啤酒,沒讓她看見他一閃而逝的精明眸光。
「不夠要跟我說哦?段,你不要跟我客氣。」她一臉嚴肅地道。
「你啊,照顧好你自己我就很高興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
「好好好,我會照顧好我自己,對了!我後天要飛日本,有什麼東西要我幫你帶回來的嗎?」
霓霓是飛國際航線的空姐,常常三天兩頭不在台灣,但她下了飛機卻一定會先去找他,不論他是在租賃的小套房還是他工作的地方,她一定要見他一面,說兩句話也好。
「嗯,幫我帶個大美人回來好了。」
「大美人你面前不就有一個了嗎?」她桃花眼一挑。「還要帶什麼大美人回來,你是嫌我不夠美嘍?」
「夠,夠美。」只可惜你這個大美人不是我的。段譽衡成功的掩飾自己的心思,笑著與她打鬧起來。「我怎麼敢嫌你不美呢?」
「算你識相。」她哼了哼。「幫你帶日本最好吃的味噌回來,好不好?」
「小姐,你的企圖太明顯了。」他好氣又好笑。「你是要我煮給你吃吧?」
「答對了!段,你真瞭解我,好啦,你煮的菜最好吃了,我買回來你要煮給我吃哦?就這麼說定了。」霓霓像小女孩一樣撒著嬌。
段譽衡拗不過她,只好點頭答應。
「好好好,我煮行了吧!」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樂得大叫,跳起來越過吧檯抱住他的頸子,並熱情的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響吻。
「你哦--」段譽衡為她孩子氣的舉動感到好氣又好笑。
二十年來如一日,霓霓始終將他視為兄長般,盡情的撒嬌、說心事,往往一個高興就衝上來親他一下。
以前她都喊他段哥哥……曾幾何時,她改口叫他段?
段譽衡並不反對她這麼喊自己,被她這麼親密的叫喚,他一點也不介意。
「我到時還要吃蔥爆牛肉哦!我回來前會特地打電話通知你的。」
「我要看店。」他無奈的回了句。
「反正你有請人幫忙啊,一個晚上陪我會怎樣?我可是離開一個星期耶!真無情。」霓霓抱怨著。
「好好好,大小姐算我怕了你,OK?」她在店裡就給他使起性子,他敢不從嗎?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滿意一笑。
「我要去忙了,對了,你同事她們在角落那一桌,你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Anita她們嗎?」她秀眉一挑。「該死了她們,喝酒沒找我,我去罵罵她們。」隨即她又拎起LV包包,風情萬種的跳下高腳椅,穿過舞池,到角落的位置和姊妹們打招呼。
段譽衡微笑著目送佳人遠離,直到她專注的和朋友們笑鬧得沒注意到他這裡,他原本溫柔的神情瞬間變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