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姊你放心,我不會讓織田先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Eva慎重的許下承諾。
「嗯,那我就放心了,乖,你早點休息,我不吵你了。」
「好,咦?學姊不睡嗎?」Eva滾回床上跟棉被纏綿之前,好奇的問。
「不了。」霓霓拿起床頭上的無線電話,走進浴室。「我有電話要打。」
「喔,那學姊晚安嘍!」
「晚安。」霓霓才說完,只見Eva已經倒在床上,發出淺酣聲了。
真是好可愛的小女生,霓霓不禁輕笑出聲。
來到浴室關上門,坐在馬桶上,霓霓播了一通國際電話。
離開台灣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在凌晨時分的此刻,她突然好想聽聽段的聲音。
電話響沒兩聲就被接起了。「哈羅?」
「段,是我。」一聽見他的聲音,霓霓一顆心不禁鬆懈了下來,唇邊也泛起柔美的笑意,但卻沒發現,自己的一顆心也因此而柔軟。
他聽起來像是用吼的,周圍很吵鬧,想來他人是在PUB裡,而且生意不錯。
「霓霓?!」段譽衡驚呼。「怎麼打電話來了?你不是在日本嗎?」都這麼晚了,她不休息卻打越洋電話來給他,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是啊,我好想你哦,也想聽你的聲音,怎麼樣?感動不感動?」她玩笑似地道。
「是是是,我超感動的。」他誇張的回答,取悅那心情有點低落的公主。
「嗯,有沒有空講話啊?」她很唐突的說完後馬上又後悔了。「如果你忙就算了。」
現在是PUB正忙的時候,她怎麼可打擾段呢?真是不知輕重!
「你等我一下。」段譽衡按下保留鍵,不到十秒鐘,電話又馬上被接起。「我好了。」
他的背景從吵雜變得安靜,想必他已經離開吧檯,來到僻靜的地方和她說話。
他的體貼讓她心頭一暖,在東京的寒夜裡,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就像他在她身邊一樣,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段總是這樣,對她的要求有必應,所以她在他面前總像個小女孩一樣任性,而且愛撒嬌。
「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剛接起電話時,他很是驚訝。
霓霓不曾在出國期問打過電話給他,只會在飛抵國門後,打電話來通知他準備大餐。
「我……沒什麼啦,只是突然想跟你聊聊天。」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為何,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的心情很亂、很煩,但她想吐露心事的對象不是死黨、好姊妹,而是這個陪伴著她多年的青梅竹馬。
「是這樣嗎?」段譽衡沉吟。「日本很冷吧,衣服夠不夠暖?」
「夠,我有帶大衣。」他的關心讓霓霓心頭又是一暖。「我剛剛回飯店的時候正好下雪了呢,一片一片的好美,可是也好冷。」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他肯定的問。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心情煩亂,不然她不會這麼反常的打電話給他,還刻意跟他說今天的天氣。
他們之間從來不需要這些多餘的場面話。
「我……」面對他的詢問,霓霓猶豫了。
說也奇怪,以前她會毫不保留的告訴段追求者追求她的過程,但這一回,她卻不想把織田信文的事情告訴他。
「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意見。」他引導她說出心事。「別忘了,不管怎樣,有我在你身邊。」
他這一句承諾逼出了霓霓的真心話,她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段譽衡,從她與Eva調整工作的原因開始說起,也說了她的惡作劇,更把織田信文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完整的告訴他。
「你--嗯哼,在他的三明治裡放了什麼東西?」他忍住笑,低聲詢問。
這妮子竟然這麼大膽,如果被發現,肯定會被革職的!
「我高跟鞋腳底的灰塵。」霓霓笑著回答。「不能說喔,段,這是秘密!」
「好,我不會說,那我們來談談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先生。」
她對討厭的人還是一樣任性呢!如果那位仁兄沒在先前對霓霓疼愛有加的小可愛凶的話,說不定,霓霓會認真考慮他的追求。
「我不喜歡他。」霓霓在他開口評論之前先行表明。
「聽起來他是一個很積極的追求者。」段譽衡輕笑著說,「況且他備了所有你想要的條件。」
「可是我對他沒有心動的感覺。」她不自覺的皺著眉頭。「段,我不想要他。」這討厭一個人的感覺來得那麼強烈,織田信文所做的安排或許會讓很多女人深深迷醉,但她偏不。「段,老實說,當我和織田信文一起站在東京鐵塔上看著夜景時,其實我有一點動心,我承認我很虛榮,但少有女人在面對那麼浪漫的情形下不會動心然後失身的,不過後來我逃了,甚至還狠狠的說了他兩句。」誰教他口氣自大的惹人厭呢?
她告訴他,要追求台灣女生不能這麼大男人主義,學學什麼叫溫柔體貼再來吧!
想來她也真是大膽,竟然敢對他說這種話,好像不怕他惱羞成怒的報復一樣。
「嗯,那你在煩惱什麼呢?畢竟你已經做了決定。」織田信文……想不到霓霓會被這個在政商舉足輕重的男人盯上,成為目標,只可惜攻勢太強烈,小姐被嚇壞了。
「我只是覺得我很蠢。」霓霓歎了口氣。「法國大餐、夜景、華麗的和服……這些都太不真實了,感覺很差勁,而且他的態度讓我覺得我又是一件完美的物品,一個他私人的所有物。」
「嗯。」他靜靜的聽她說。
「段,你老實告訴我,我之前交的那些有錢的男朋友,對我是不是都只抱著玩玩的心態?你見過他們的。」
每交一個男朋友,她都會帶到他的店裡讓他鑒定鑒定。
不過很奇怪的事,每一個男朋友在事後都會在她面前批評段,把他說得一無事處,而那迫切的模樣,常令她覺得非常怪異,好像怕她會愛上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