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關立人又準時出現。
他捧著鮮花和禮物出現在尹尚琪工作室時,尚琪望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立人,你這樣做沒用的。」
關立人毫不氣餒的應道:「那我該怎麼做?尚琪,只要你開口,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尹尚琪覺得有點心力交瘁的抱住了頭,「立人,你不要這樣,我們當不成戀人,我們仍可以是非常知心的朋友。」
關立人抗議的大叫了起來:「朋友?我們為什麼只能當知心朋友,我們可以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尚琪,你本來應該是我的妻子!」
尹尚琪有些抱歉的看著他,她拉開抽屜拿出那一隻紅色小首飾盒。「我們連婚都沒有訂,我怎麼可能應該是你的妻子,這戒指你收回去吧,我不能要!」
第8章(2)
關立人沉下了臉不做任何表示。
尹尚琪拉過他的手,把盒子塞進他手心。「立人,我很感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還是很愛你,可是已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我愛你是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像一個非常照顧我的哥哥一樣。」
「我不要當你的哥哥!」關立人猛然大喊一聲,生氣的抓著尚琪的雙肩。「尚琪,我只做錯了一件事就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嗎?我說過我會改,我不會再犯,為什麼你連個機會也不給我?」
尹尚琪平靜的望著他,「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
關立人激動地說道:「不,我不相信,我們的緣分不會盡的,尚琪,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冷酷無情?」
尹尚琪不忍心的看著關立人。「立人,不是我無情,而是愛情根本不能勉強,我不能勉強自己再愛著你……」
「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關立人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的搖著尚琪。
「立人,不要這樣,你弄痛我了!」她皺著眉喊著。
關立人卻彷彿無所覺的繼續搖著她,「尚琪,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醒醒,你到底是中了什麼邪?你清醒過來啊!」
尹尚琪就像個稻草人似的被關立人搖個不停,小佩適時的在這個時候闖了進來。
她一衝進來後便高喊著:「不得了了,尚琪姐,你看報紙上寫……」尚未說完的話,在她抬眼的同時也吞了下去,因為她誤以為尚琪正和關立人摟抱在一起。
她急忙改口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
尹尚琪乘機推開關立人,問著小佩:「小佩,你說報紙上寫了什麼?」她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小佩進來,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關立人給搖得骨頭全散了。
小佩見尚琪問她,她慌張的拿過手中報紙,興奮的指著報紙上的一張照片。
「尚琪姐,你看這張照片,照片上這個很帥很酷的男人像不像你那個叫林榮生的模特兒,我想我應該是看錯了,可是我又覺得愈看愈像他……」
一聽,尹尚琪心急的往照片上望去。
沒錯,照片裡的人的確是林榮生,他穿著很正式的服裝,擺著一張酷臉,那不是一張獨照,而是和一個笑靨如花的美麗女子合拍的畫面,那女子親熱的偎在他胸前,照片下的文字寫著:
裡奧·安卡列斯與其未婚妻雪娜·羅蘭之合照
這一看,尹尚琪當場就傻住了。
她極度震驚的再往文章內容看去,這份報導刊在國際要聞版上,版面雖然不大,但是報紙上的白紙黑字已經讓她夠瞭解了。新聞內容是——
義大利名門世家安卡列斯家族今日在露易絲·安卡列斯夫人發表了一份律師聲明,此份聲明中公開宣佈其孫裡奧·安卡列斯為安卡列斯龐大家族企業之法定繼承人。
相關消息指出,裡奧·安卡列斯為其父費拉德·安卡列斯和一名中國籍女子所生,所以新任安卡列斯家族之負責人裡奧·安卡列斯是中義混血兒……
整篇文章還沒讀完,尹尚琪的臉色已愈來愈蒼白,她在心中大叫:這是不可能的事!
再望見林榮生那張熟悉臉孔和那個美麗未婚妻雪娜·羅蘭的合照,她突覺眼前一黑,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
尹尚琪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的事,而且是躺在醫院設備良好的單人病房中。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關立人一臉著急的坐在病床邊。
她眼神渙散、意識有些模糊的四處張望著。「這裡是哪裡?」
關立人緊握著她的手,「尚琪,你不用擔心,你現在人在醫院,一切都會沒事的。」
尹尚琪的表情有點迷茫,她不解的問:「醫院?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關立人憂心忡忡的望著她,「今天早上你在你的辦公室裡昏倒了,我擔心你有事,所以就把你送到醫院來。」
「我昏倒了?」尹尚琪仍是一臉茫然。
不過,不一會兒工夫,她便想起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尖聲大叫起來!
她的倏然尖叫把關立人嚇住了,一下子她的病房中立刻湧進二、三名醫護人員。
病房裡一陣混亂,在尹尚琪的尖叫聲和劇烈抗拒掙扎下,一位護士手忙腳亂的在她手臂上打了一針,一會兒後她才安靜下來。
看護士們這樣對待尚琪,關立人整個眉頭都揪了起來。
他衝上前去,「護士小姐,她到底怎麼樣?」
護士冷靜的回答:「病人是受了刺激才會那麼激動,我們已經幫她打了鎮靜劑,你讓她好好休息。」
關立人失神的看著沉沉睡去的尚琪。他心裡其實已經隱約明白尚琪為什麼會突然在工作室裡暈倒,以及她剛剛何以失聲尖叫的原因,可是他又不願意承認他所假設的答案是唯一的事實。
這下子,他的心情也跟著茫然失序了。他在她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動也不動的凝望著尚琪那姣好卻略顯蒼白的臉龐。
***
隔天一大早,尹尚琪又慢慢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後看到的,仍是在醫院守候了她一夜而趴在病床邊假寐的關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