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她對布料也挺有興趣的,此時卻不得不打斷他的話--
「喂,你先去……幫我買……買……」安妮表情有此一尷尬。「買……一包衛生棉啦……」最後幾個字講得特別小聲。
「衛……」古奇一愣。「我去買?」
「不然難道你家還有別的人嗎?」她白了他一眼。
可是他解釋得正投入呢,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
「妳真的是……那個來啊?」古奇眼裡閃過一抹不正經。
「當然是真的,不然怎麼會那麼痛?」安妮睨著他。
「唉,真倒霉,本來晚上還想要……」他口氣裡透著一絲失望,眸裡透著邪惡的神采,瞬間又恢復他花花公子的本色。
「還想要怎……你這個禽、獸--!」安妮拿起抱枕丟向他,卻被他接個正著。
「哈哈∼∼Just kidding!別生氣嘛!」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吻,然後笑了笑,轉身。
古奇聳聳肩,低聲咕噥著。「原來是那個來了,難怪情緒那麼暴躁……」
「你說什麼?」她在背後冷冷地問。
「沒什麼,我說我這就去買,馬上回來。」他立刻加快了步伐。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替女人做這種特別服務耶,當事者卻一點感謝之意都沒有,真是的。
他走後,安妮才回到沙發上窩著。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的冰涼和疼痛忽然漸漸消失了,取代的是一種甜甜、暖暖的感覺。
是這塊布料的關係吧?
她原本是想休息一下就要回去的,可是,這塊料子真的好舒服,舒適得讓她真想就這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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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她總感覺有一道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
像遠遠的太陽一樣,暖洋洋的,讓人覺得好安心;像個溫暖的懷抱,可以讓人一直這樣放心地睡著……
不久之前,生理期的不適讓她腹部像有針在剌似的又冷又痛,現在,這道溫暖的目光,卻讓她猶如躺在峇裡島的沙灘上曬太陽那樣舒服,而且,遠處還傳來輕柔悅耳的音樂……
咦……不對呀,怎麼會有音樂呢?
安妮這才矇矓地睜開雙眼,只見窗外仍是夜幕低垂,而古奇搬了張單人沙發,靜靜地坐在她面前不遠處,拿了本畫紙,手裡抓著炭筆,在紙上沙沙沙地畫著。
安妮看著他,覺得這男人實在是擁有太多張面具了,忽冷忽熱、若即若離,時而玩笑、時而認真,她部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真的他了。
「你在畫什麼?」安妮慵懶地開口問道,身體仍然優雅地伏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畫妳。妳裹著它睡著的樣子太美,我忍不住想畫下來。」他認真地凝視她,握著筆的手一直沒停過。
「你是說我美?還是你的這塊布美?」她撐起手肘,托住小臉斜睨著他。
真不敢相信,向來最有自信的她現在居然跟一塊布計較起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個真正美麗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多餘的服裝設計,她只要披上一塊布料,就可以這麼美麗。」古奇輕笑,還是拐著彎回答。「還好這世界上不是每個女人都這麼美麗,否則我就得失業了。」
他不習慣當面稱讚女人,這已經算是他對一個女人最高級的恭維了。
「哼。」他這個人,也不知道哪句話才是真的。「讓我看看你的畫,行不行?」她倒是有點好奇,自己在他心目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還沒好,再等一等。」他低著頭,專心凝視畫紙,繼續拿著炭筆作畫。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此時的他,好迷人。
「沒關係,妳可以繼續睡,我只是想畫妳睡著的樣子。」古奇一邊說話,一邊用淡淡的口吻說著。
空氣中流動著一種自然、和諧的氣氛,就像一對情侶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那樣自然。
她沒有反對,也不抗議,愛畫就隨他畫吧。她有點累了,疲累於總是和他處在敵對緊繃的狀況,她甚至開始有點喜歡這種和他融洽相處的感覺。
這就是獵人最高明的技巧吧,他從不正面迎戰,只是不時從旁邊挑弄一下、撩撥一下,欲擒故縱、若即若離,就足以讓她疲於應戰,最後像只柔順的小貓,溫馴地睡在他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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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太累,還是太安心了,她竟然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一覺醒來,安妮立刻拾眼往古奇看去,才發現他手上還拿著畫紙,卻在那張單人沙發椅上,睡得好熟。
她起身,悄悄走近他的身邊,輕輕抽起他手中的畫紙,然後溜回沙發上仔細地看著--
嗯……書-得不錯嘛。
看到那幅素描,她臉上綻放出甜蜜的笑容。
她驚訝於他的繪畫才華,因為他把她畫得如此傳神,畫中的她,睡得如此安穩,表情還帶著淡淡的甜蜜。
是嗎?她昨晚真的睡得那麼甜嗎……
「妳醒了?」古奇揉揉惺忪的眼睛,在陽光下伸展著雙臂。
兩人再次共處一室,共度一宿,想到這個又令她臉紅。
「嗯,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對了,我得趕去公司了。」她起身。
「妳今天不用去。」他若無其事地說著。
「嗄?為什麼?」
「妳忘記我們已經簽約了?妳要接受我一個月的特別訓練,今天是第一節課。」他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展現他美好的體格。
「什麼?今天要上課?」安妮驚呼,天知道他又要怎樣惡整她了。「不行,我今天生理期,身體不舒服。」
「沒關係,我們今天可以先上靜態一點的課程。」他笑瞇瞇地看著他,剛睡醒的臉龐顯得有些稚氣。
安妮撇過頭,一臉拿他沒辦法的表情,她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拒絕他了。
「不管怎樣,先去吃頓早餐吧!」他這才想起昨晚根本沒吃到東西,難怪一大早就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