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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從房子往外頭看去,隱約還可以看到白霧纏繞在其中,或許是這房子建在半山腰上的關係,更許是天氣漸涼的變化。
樊曉蕙睡得很好,一早起床精神特好,淋浴後便逕自出門了。
打從她不是囚犯後,她的房門就不會自動上鎖,一切都由門把來控制,這是讓她感到最方便的地方。下了樓,石傲風正在看報紙,眼角餘光瞥見她下來,他把報紙移開。
「起床了?」
「嗯。」樊曉蕙對四周的人——也就是白莊的警衛們點點頭,就自動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頭。來這一陣子,她已能對四周散落的人無動於衷,杜賓說過這些都是為了保護石傲風的安全人員,好玩的是從外頭沒人知道這裡有警備人員,可見他們做得多隱密。
她看到石傲風又把早餐推到自己面前,這回她沒接受,反推回去,卻得到他的濃眉一揚。「怎麼了?」
「早餐不吃對你不好,很傷胃的。」她搖頭,雖然她的食量並不小,但要吃還有,沒必要硬是跟他搶著吃。
「我早習慣不吃……」石傲風尚未說完,就看到樊曉蕙已伸手把早餐拿到自己的面前,且還塞進嘴巴,他硬是白了她一眼。
「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以前我有個朋友就是不吃早點,因此把胃弄壞了;我沒要你全吃,但多少吃一點總行吧!」
石傲風見她強硬的表情,但眼中的關心是掩不住的,他難得順從地吃了一個三明治;接著她又倒了杯牛奶推到自己桌前,他笑了笑,接過手一次喝完,樊曉蕙才很滿意地點點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當她吃完早餐,才發現其他人不見了。「咦,奇怪了,杜賓和艾瑪怎麼到這個時候還沒下來?」
石傲風平靜地道:「他們一早就來找他表示想帶艾瑪出去散個心。」石傲風馬上允諾,放他們幾天假再回來,希望艾瑪的心境會好一點。
「是嗎?」他們這麼早出門做什麼呢?她看看時間,不過此時很晚了,她知道石傲風除了是這裡的頭頭外,另外有一份工作,所以他常會忙得不見人影。「你上班快遲到了。」
「沒關係,我今天不打算去。」杜賓和艾瑪都放假,他也正好偷懶一下。
「那你今天有什麼打算?」樊曉蕙興致勃發地詢問著。
「沒有!」
「喔。」她悶悶的神情,讓任何人一見便知她心情不好。
「你有心事?」石傲風關心地問。嗟!這小妮子苦著一張臉,分明是有話想說嘛!
「或許。」
「說來聽聽。」
「杜賓說我不能出這房子一步,連院子也不成,這是真的嗎?」
「嗯,最近不太安全,最好少出門。」
「你會保護人嗎?」
「會。」
「如果我不能自己外出,那如果我是你一道出去呢?你保護得了我嗎?」
「你想出門?」石傲風的眸光閃,望進她極渴望外出的眼神中。
「嗯!不然,院子也行!」她撇撇嘴,退而求其次地道,這樣總比沒有好。
石傲風瞥了外頭一眼,最近有人一直再監視他們,所以他們的警備更嚴密了,
但他不想讓樊曉蕙擔心,去院子,還不如就出去算了,看她一臉無精打采樣,或許出去一下也無所謂。「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出去走走也好。」
在一旁的林廷皺著眉,無言地告知石傲風這不是個好主意,但石傲風眼神中仍是堅持著,林廷只能遵從。
「真的?你願意帶我出去?」樊曉蕙沒想到他這麼好說話,早知道她早開口要求了。
「等你準備好就可以了。」石傲風見到她愉快的臉,原本後悔想收回這個承諾時,又壓下了,就讓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閒吧。
不久,兩個人就出發了,石傲風難得自己開車載她出門。他在一出門就發現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但他無動於衷,那個人若要跟就會跟來,不用去理他。
一雙眸子在遠處閃了閃,顯得相當的詭異。
石傲風丟開顧慮問樊曉蕙:「想去哪?」
「隨便走走嘍!啊,我們可以去遊樂場嗎?」樊曉蕙拍著手大叫,興奮地提出意見。
石傲風重複著一次,遊樂場——好遙遠的名詞,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去過了。「好,就去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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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遊樂場,一向以「大」和「刺激」聞名,雖這裡不是著名的狄斯奈樂園,但一樣可以讓人玩得很盡興。
樊曉蕙一直拉著石傲風到處跑,由於不是假日,人並不如往常的多,所以他們可以很盡興地玩樂。而這時石傲風才知道樊曉蕙的個性有多瘋狂,看她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自己也不自覺地感染了那份興奮之情。
樊曉蕙難得看著石傲風一臉笑開的樣子,她知道自己選擇遊樂園的決定是對的,他其實也很興奮。他有很多種面貌,有嚴肅、冷酷的一面,有天真、有愛笑的一面,之中她最愛看他嘴角蕩漾著喜悅的笑容,那把他冷酷的一面融化了,讓人感到他並非是冷不可侵的。
石傲風在多年的創傷以來,頭一回拋開一切的憂愁,在這裡盡情地玩樂,由於樊曉蕙也很愉快,所以兩個人就像小孩子般地在這個遊樂園裡一一探險。
若不是日落西山,石傲風怕林廷的人擔心個半死,雖他不相信林廷沒派人保護他,但唯有白莊是最隱密的地方,他不能讓林廷太為難,於是打電話給林廷交代一些事,就拉著樊曉蕙上車,回家了。
開車回家時,夜色已暗,恐怕他們是過了晚餐的時間。
白莊一片黑暗,因為這是他們的習慣,只要石傲風不在家,白莊是不點燈的,那是為了要讓外人以為這裡只有他住而已。
樊曉蕙回到家裡嘴邊仍然掛著微笑,手裡還拿著在遊樂園買的爆米花和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