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周時謹不可置信地看著好友,聶飛那天明明是魯莽至極,怎會變成好事?
「順其自然吧!老王爺雖不好說話,但他也不是個狠心之人,這點由周叔這件事就可看出來。他口中雖說不在意周叔和周家脫離關係,卻不也派人暗中調查他們的行蹤。」
「這倒也是,爺爺只是顧於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臉要叔父回來而已。」周時謹想想也對,或許這樣的情況是最好的方式,加上他、聶飛、聶子介及周家上上下下的推波助瀾,他想終有一天爺爺仍是會接受周蝶。
「嗯,所以你回去告訴王爺,要他們現在什麼都別急,就等老王爺改變心意吧!」大家就來耗吧!看老王爺到哪一天才會改變心意。
「好!我會轉告他們的。」周時謹倏地起身。
「咦,你要走了?」
「你下午有事嗎?」他突來一問。
「沒什麼大事要處理的,為何這麼問?」
「那我建議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聊天好了,這琴音實在是太刺耳,我耳膜快吃不消了。」周時謹一張臉痛苦地全擠在一起。
「好。」聶子介滿心贊同,和周時謹逃離這個魔音之地。
「我要騎馬。」周蝶怒氣沖沖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人。
「小姐,不行。」兩個侍衛必恭必敬的開口。
周蝶瞇起眼看著像蒼蠅般纏在她身旁的侍衛,都是他們死守著她,害她跑不掉,愈想怒火更熾。「我就偏偏要去騎馬。」
「小姐……」侍衛頭痛地喊著。
「現在是空堂,有誰規定我不能騎馬的,你們說呀。」周蝶眼一瞪,火辣地反問。
「這……」兩個侍衛面面相覷,是啊!王爺從沒有規定她不能去騎馬。
「沒有是吧!那就表示我可以騎了。」周蝶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呵呵,終於想到可以宣洩情緒的方法了,幸好她突然想起她的愛駒才想到這個點子。
目前雖然下能明目張膽地反抗聶子介,但也總要讓她的情緒得以舒緩呀。
於是她興沖沖地去找她的「迅雷」。兩個侍衛只好尾隨她往馬廄的方向走。
「迅雷。」她愉快地輕撫著它的身子,「迅雷」好一陣於沒有看到主人,也熱情的磨蹭著主人的面頰,周蝶笑呵呵的回應。
「好了,『迅雷』,別磨蹭了。」她撫著它的頭,「迅雷」親熱地轉去磨蹭她的手。
「你在這裡好不好?有沒有吃飽?」她仔細的看著「迅雷」,外表看起來,它似乎過得挺不錯的。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老人的聲音。「哎呀,它每天都吃得好、睡得飽,怎麼會不好?」
「咦?」周蝶立即回頭,看到一個老人。「你是誰?」
「我是管理這個馬廄的人。」老人家拿著草糧進來。
「喔,您好,我是周蝶,它是『迅雷』,受您照顧了。」
老人擺擺手。「沒的事,這是我分內的工作……喔,原來你就是周蝶。」
「怎麼了?」她好奇的問。
「沒有!對了,你放心吧!它在這裡會有專人照顧的。」這女娃兒那麼有精神,難怪聶王府被她搞得七葷八素的。
「謝謝!對了,我想騎它去活動活動。」周蝶神采奕奕的道。
「喔,後頭那裡可以讓它跑跑步。」老人指著馬廄的後頭。
「林老,她……」其中一名侍衛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她是誰,但王爺又沒禁止她騎馬,隨她去吧!」老人瞥見周蝶已愉快地動手拿起馬鞍準備放在馬上,他微笑地看著她興奮的模樣。
沒多久,周蝶躍上馬背,一個嬌喝聲,一人一馬飛奔向前。她像個小孩子般的興奮,更像從牢籠逃出的鳥兒,愉快不已。
但卻不知道兩個侍衛站在那兒,冷汗直冒,攔與不攔都不成,只希望王爺知道後不會怪罪於他們。
愉快地在草原上奔馳了一個下午,周蝶笑吟吟地回到她住的小築裡。
萍兒看到她髒兮兮的模樣,抽了一口氣。「我的老天呀!小姐,你是跑去草地上打滾了嗎?怎麼搞得這麼髒?」
「嗯,差不多了。」周蝶不以為意的一臉笑盈盈地說。
「趕快換下吧!快是用膳的時間了。」
周蝶點點頭,的確是該好好洗個澡呢。
梳洗過後,萍兒突然接到通知,沒多久,一臉古怪地回到廂房。
萍兒直接開口:「小姐,王爺派人來通知你……」
「他要幹麼?」一聽到王爺兩個字,她今天的好心情全被打壞了。
「他說……要和小姐一塊兒用膳。」
「見鬼了!」跟他一塊吃,那她不是會消化不良嗎?「我才不要呢!」
「恐怕是由不得小姐,因為王爺派人來接你了。」萍兒坦白的招了。
「噢!」討厭鬼,幹麼突然想找她吃飯呢!她知道逃不掉,只好扮個鬼臉道。「去就去,誰伯誰。」
不久,周蝶微慍地到了飯廳,瞥見聶子介已坐在那兒等著。
「你晚到了。」聶子介氣定神閒地指出事實。
「有嗎?那恐怕是因為你臨時通知我要一塊兒用膳,我總要打扮整齊一點,否則可能又要被人家念上我們周家不懂禮儀規炬了。」她假笑著。
聶子介聽出她的嘲諷。「你住在這裡一陣子了,我還沒和你一塊兒吃過飯,所以才邀請你,這樣有錯嗎?」他真摯地表示他的誠意。
「是嗎?」周蝶本能的不相信他,他最愛找她的碴了,這頓飯真有這麼單純嗎?
「你想多了,其實我們兩人也可以和平共處,只要你肯敞開心胸的話。」聶子介微笑。
前幾天,聶飛提醒過自己對周蝶太嚴苛了,這點他沒辦法否認,只因他奉命行事,自不能以平常心待周蝶。而且太后又指示他要把周蝶教得像一般的大家閨秀,所以他才會堅持一定要她學禮儀,而偏偏周蝶又愛和他唱反調,加上她受困在此多日又急於見到父親的遺體:心情自是不好,所以他們兩人一對眼就看彼此不順眼,幾回見面都相互反擊一番。兩人就常常如此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