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這麼輕鬆,乾脆你去幫聶飛抓賊好了,這樣可能可以盡早抓了那偷兒。」聶子介挑眉。
「不用了,去年宮府調了一堆人都沒啥用,我才不去湊什麼熱鬧,還是讓聶飛自己去玩吧!」若是事事他都要湊一腳,他肯定會累死,自己的事就夠忙了。
聶子介話鋒一轉。「老王爺近來心情如何?」
周時謹面帶笑容道:「我前一陣子故意在用膳時提及周蝶受到風寒生病了,爺爺還一副不在意的吃著飯,十天過去了,我都沒再提起過,他還想套我話問出周蝶近來的情況如何呢!差點把我笑個半死!所以我想爺爺的心情已好多了,也漸漸能接受周蝶的存在。」
「太好了!這一計使得好。」聶子介愉悅地拍著周時謹的背。
「所以我這個小堂妹入我周家是遲早之事。」周時謹愈來愈樂觀了,笑得更好了。
「嗯。」打蛇要打七寸,看來這次可真的打到要處了,把老王爺的心眼也抓住了。
「對了,講到周蝶,我才想起昨日太后還問起她的事情。」周時謹突然開口。
「什麼事?」他昨日忙得很,沒繞去太后那兒。
「太后問我周蝶在這裡的近況等等,我就很老實的回答啦!然後太后又問我她幾歲啦,我回答她十七歲時,她嚇了一跳,直說原來周蝶已不小了,也該許親了吧……」他眼中閃過一抹暗算。上回親眼看到聶子介見著周蝶昏倒那副緊張的模樣,讓他心裡也有些譜了,看來聶子介也動心了,否則哪會那麼緊張,而他這個堂哥也總該為這個小堂妹著想嘛!所以此時想推波助瀾。
「後來呢?」他蹙著眉,為何太后沒問過他呢?
周時謹故意悠閒地啜著茶,緩緩的放下杯子道:「我說她的確是年紀不小了,不過……因為現在她仍尚未認祖歸宗,談婚約似乎太快了,何況她現在又不歸我管,所以我也不知道,我還要和我爹商量看看。」
「嗯……應該的。」他沒想到太后這麼早就想把周蝶給嫁了。
「子介,你說呢?你認為她應該嫁人了嗎?」周時謹故意地問道。
「她……」十七歲的確早該成親了,但這句話聶子介卻一時之間說不出口,只好改道:「如果你們周家都沒意見,太后又堅持的話,我想這應該沒問題。」
「你沒意見!」周時謹古怪地瞥著他。子介當真不在意?
「我……不過,我建議你們最好先問過周蝶的意思比較好。」他太瞭解周蝶了,她恐怕會不答應的。
喜歡她,是不可否認的,但是要談到婚姻未免太快了些,而且他還沒有成親的念頭。
「問她嘛!再說好了,反正太后既然連你都還沒問,我想提這事尚早了些,先擱下吧!」周時謹聳肩,不再逼他。
聶子介瞪著他,突然感到整件事哪裡怪怪的。
周時謹的座位正巧是面對著門口,所以他先看到了門口的人影。「喔!瞧瞧,誰來了?」
聶子介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聶王府裡只有一個人敢這樣不經通報就闖入。
周蝶一張小臉緊繃,一進來就認出他的背影,但在看到聶子介突然回頭時,她呆怔了一下,此時她才知道她挺想念他這張老擺著一號表情的臉龐,更想念他用低柔的嗓子命令她。天呀!她真的太久沒見他了,竟在乍看到他時,連生氣都忘了,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喜悅!
對了,生氣!沒錯,她是在生氣,因為聶子介既然有空和周時謹在涼亭聊天,卻忙到沒空來看她一眼,她當然要生氣,只不過……怒氣頓時消了,因為她發現他正板著一張臉,眉宇緊皺地瞪著她。
他在氣什麼呢?應該生氣的人是她耶!但是此時她發現自己的氣勢跟聶子介一比,她似乎被比下去了……怎麼會這樣!
聶子介蹙眉看著她,的確感到有些不悅,她身為一個病人,不好好地在床上休息,竟跑來聶園吹風!
追著周蝶而來的一行人,見到了王爺紛紛行禮。
「下去吧!」聶子介輕聲道,示意周蝶坐下。
周蝶心裡好悶,明明她是在生氣,為何見到他冰冷的臉色她就氣不起來了,她真是愈活愈窩囊了。
周時謹見聶子介繃著一張臭臉,連忙打圓場。「周蝶,你今天的氣色比我昨日看的還好,想必身子已全好了?」
「嗯,差不多了。」周蝶的目光偷瞄了聶子介一眼。
「太好了。那你們兩人慢慢聊,我先走一步了。」周時謹微笑的起身,子介呀子介,我們當哥兒們這麼久,要不瞭解你也挺難的。看到剛才子介蹙眉的表情,他就知道子介並不如口中所說的不在意周蝶,所以他也挺識相地想讓他們獨處。
「不再多留一會兒?」聶子介問。
「不了,我爹今天還要和我商量一些事情,改天再聊吧!」他突然回頭。「對了,子介你別忘了我一早交代你的事情。」
「我沒忘,這事麻煩你了。」聶子介感激道。
周時謹離去後,聶子介瞥著周蝶問:「有事?」
「有!」周蝶生氣地嘟著嘴。
「什麼事?」聶子介不知道她有什麼大事竟然特地跑來找他。
她蹙起眉道:「萍兒剛才跟我說,你不准我開始上課,為什麼?」
「你病剛好,不宜太過勞動。」聶子介簡單道。
「我好了,而且我也沒那麼虛弱!」她抗議。
聶子介輕佻著眉。「沒有嗎?那是誰受風寒到發燒都不曉得,還昏迷了好幾天?」
「呃……那是意外……」她紅著小臉吶吶道。
「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你這幾天還是安分些,過些日子再開始上課,就這麼說定了。」
「喂!你怎麼可以連我意見都不聽就自己就決定了?」好霸道。
「因為我是你的監護人。」
「老用這句話來壓我!哼!討厭!」她嘟著紅灩的小嘴。
「你真孩子氣,還會嘟著嘴生悶氣,小心又氣壞了身子。」聶子介輕歎著。她仍是那麼孩子氣,太后要周蝶成親似乎還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