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周蝶很聰明。因為他一下在,聶園幾乎就變成了空城,是他失算了!沒想到她會聽見他和周時謹的談話,她肯定誤會了他們的話,才會留書走人。
侍衛匆匆進來。「王爺,我們徹底搜尋過王府,確實沒有小姐的蹤影。」
「我知道了。」聶子介想了一下,把身旁的侍衛召了過來,說了幾句話後,侍衛點頭後立即奔去。
環視著眾人,聶子介輕喟。「起來吧,萍兒。大家都回去吧!周蝶的事我會處理的。」
大家才安靜的散開。
一天,只要給他一天的時間處理好京裡的事,他就會南下一趟了。
周蝶,你可別出事呀!
「天啊!現在我才知道我這麼的嬌弱。」周蝶跳下馬時,哀聲連連。趕了四天的路,她幾乎快累得腰酸背疼。
如此拚命趕路是怕聶子介追上她,依她的估計,聶子介那天應該不會太早回王府,所以她大概只有一天的時間可以閃人,她得趁這時間跑得愈遠愈好。
每個人都知道她一出京,必會想到她要去的地方是揚州老家,除了那裡她無處可去。可她周蝶也沒那麼笨,當然知道聶子介第一個搜查的地點就是揚州,她不會笨到自己送上門被逮個正著。雖然一樣是南下的行程,她趕了四天路,決定先留在這個城裡喘口氣,反正聶子介的速度只會比她快,不會比她慢,她也不想太虐待自己的身體,今天的路程已是她的極限了。
走到客棧,她累壞的開口。「小二,還有沒有房間?」
「公子運氣真好,本店正好剩一閭房。」店小二笑咪瞇的道。
「太好了。」幸運之神還是站在她身邊的。
「公子從外地來的?」店小二突然打量起這位公子問著。
「怎麼?從外地來的犯法了?」她本能的警覺了起來,雖穿男裝,但仍有些不安。
「不是的,只是目前宮府對外來的人比較敏感,不過公子是個男的,應該比較沒有關係。」這公於長得真俊秀,白白淨淨的。
「為什麼?」
「我有親戚在當官的,聽說官府的人目前在找一個人,是城裡權貴的人家,還是位郡主,但人突然失蹤了,現在各地的官府中都暗中動用了人手在找尋她的下落呢。」
「這樣子呀!那……找著了嗎?」天呀,他們該不會正在找她吧!
「當然是沒找著,才會動用人力在找。」店小二搖搖頭,有錢人真是麻煩,不見個人就這麼大費周章的。
她努力擺出好奇的臉問:「喔!那這樣官兵會常來客棧搜人嗎?」
「不會的,咦?公子問這個幹麼?」店小二怪異的瞥著周蝶。
「小二哥,不瞞你說我生性愛安靜,平日都在讀書準備上京考試,所以不希望有人干擾。」周蝶機警的解釋。
「喔,原本是這樣,公子放心,我們這家客棧向來和官府處得不錯,除了偶爾的檢查外,不會有人吵到公平讀書的。」
「那就好了,謝謝你了。」她這下才放心。「對了,還麻煩你送幾道飯菜到我房裡。」周蝶爽快的給了銀子,小二立即眼睛一亮,熱切的答應著。
「小的等會兒馬上替你送上。」
等店小二走了,周蝶蹙著眉。
官府的人極有可能是在找她,除非城裡還有一個王公貴族的女兒也失蹤了,看來她還是要小心點。其他的事等明天再說吧,她快累癱了。
於是周蝶在臥房間吃好的用好的,一睡到天亮。
隔日,用了早膳後,周蝶便留在房裡盤算著下一步。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沒遇到聶子介一行人,該擔心的是昨晚店小二講的小道消息。
聶子介有可能快到揚州了,那她現在是下揚州好呢!還是先找個地方待一陣子呢?
出王府前,她拿了不少珠寶和首飾,半數在京城裡換了些銀兩,如果錢不夠用時,再去換就可以了,只是怕被聶子介追蹤到線索而已。
此時才發現這次的出走似乎有些莽撞,不知道聶子介會不會大發雷霆呢?
她想答案應該是肯定的,那還是晚一點再被他發現好了,到那何時候氣應該早就消了吧。
嗯,她現在已是騎虎難下了,只能硬著頭皮撐到最後。反正不管到最後她有沒有被發現,至少唯一的好處是:太后應該沒空理會她的婚事。
算了,她的目的也算達成一半了。那下一步她該怎麼辦呢?
「展中衍」三個字突然浮現在她腦海中。
她興奮的張大雙眼,之前太笨了,竟沒想到她在揚州的好哥兒們展中衍,憑他的聰明才智,應該可以解決她目前的困境。
二話不說,她立即提筆寫信給他。
周蝶無奈地耗在客棧幾天,四處亂逛外,她實在無聊的發慌。
甫回客棧,正好接到店小二的信,她喜孜孜的回房。
立即打開一看,果真是展中衍的字跡。
周蝶妹子:
你離開聶王府的事情我已聽聞了,眾人都很擔心你,幸好你安然無總。
立即前往東側門的渡口,揚州不安全,到我蘇州的別苑去,我含在那裡等你。
展中衍草
太好了!展中衍真行!
於是她興沖沖的收拾行李閃人了。
揚州·周宅
大廳中,聶子介正聽著揚州知府林大人的報告。
「王爺,這陣子下來,各地方官紛紛來報,並無周蝶小姐的下落……」
「怎麼可能!」聶子介又氣又急的怒斥,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這陣子他吃不好、睡不好,就唯恐她有個什麼意外。而他派出的人,卻查不出一丁點兒眉目。
周蝶你真的在躲我嗎?為什麼你不等我回來再討論,而自己妄下了結論。
「但是我們盡力了,而且朝廷那裡交代不准大聲張揚,我們只能明察暗訪,說實在成效不大,所以……」林大人戰戰兢兢地開口。
「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只要盡快把人找到就是了。」他已快沒耐性了。
擔心、焦慮、不安,頭一回他一次全感受到了,只因為她,而她卻鑽牛角尖,一聲不響的跑了,也不捎半點消息給他,讓他在這裡又憂又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