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應該是被送去府衙的,但為何那些官爺卻將她送到這個鬼地方呢?
隱忍兩天來的怒氣無處發洩,加上焦慮父親安危的心,如火上添油地使她不得不使出手段。「我一定要出去!」她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待在這裡,她想馬上得知爹的情況。
「小姐,你別為難我們了。」侍衛苦著臉說。
「那我只能先說聲抱歉了,看招。」周蝶說完,展現多年累積下的武功,讓侍衛們急忙接招。在過了數招之後,周蝶發現他們的實力不差,只是顧及她為女流之輩所以沒有使出全力,但她可也沒有心軟,把握他們這個弱點,放膽攻擊,使得一票武功極高的侍衛被打得狼狽萬分。
「吵什麼吵?」聶飛蹙緊眉頭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情景搖頭詢問。老天!這要是給聶子介看了,保證他的表情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堂堂王爺府的侍衛竟被一個女娃兒耍得團團轉,這還得了。
庭中的侍衛聽到聶飛的聲音全停了手,退到一旁,只剩一臉防備的周蝶站在那兒。
「爺,我們奉命看著這位姑娘,但她硬要闖,我們又不敢傷了王爺的貴賓,所以……」一名侍衛像見了救兵似的開口解釋。
「所以打得狼狽至極。」聶飛嘴角噙著笑意地看著周蝶,她和自己印象中的女人很不一樣,不但會武功,且膽子不小,竟敢直視著男人,或者是他太久沒回京城,所以不知現在京裡的女人都是這麼大膽。
聶飛揮揮手,侍衛們全大鬆一口氣的退下,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他了。
「你是誰?」周蝶發現他們很聽從眼前這個年輕又帥氣的男子,或許他可以告訴自己爹的情況。
「我?喔,在下聶飛,姑娘呢?」聶飛昨夜才剛抵達此地,所以並不清楚狀況。
「周蝶。」她打量著他,發現這名男子雖然年輕,但一身華服顯露出他的出身不凡,他的眼中有著玩味的氣息,和她之前遇到的那名銀衣男子有些相似,不自覺的,她對他的敵意也減弱了不少。
「周蝶?」姓周?她該不會是子介堂哥昨夜提及的女子吧?看來果真是個麻煩人物。
「有何不對?」周蝶美眸一轉挑眉詢問,聶飛搖搖頭不語,她自顧的繼續問:「這裡是哪裡?官府嗎?」
「不是,你在聶王府。」聶飛神色悠閒地開口,愈看愈是發現她長得挺標緻的,雖說身著男服,仍難掩她清麗的容顏,想必若穿起女裝必有令人驚艷的姿色,不愧是王室旁支的後代。
「你們為何把我往這裡送,我應該在官府裡才是!我要見我爹。」她憋了好久的疑問終於問出口了。
「這我不能作主。」他緩緩地左右搖頭。
「那這裡誰可以作主?」周蝶的好脾氣都快被磨盡了,她以為眼前的男人既有能力可以讓那批侍衛聽從,就有能力可以作主,沒想到他卻不是這裡的正主兒。
「當然是這裡的主子,只不過他可能沒空理你……」聶飛猜測的道,他聽總管說聶子介這些天忙著幫忙打理周昭彥的喪事,周聶王府兩邊跑,現下在不在王府內他都不曉得呢!昨夜只和子介打個照面閒聊了一下而已。
「噢!那如果我要走,你會攔我嗎?」她強壓著怒意盯著他問,想知道他是幫哪邊。
聶飛想了一下。「這個嘛……大概會吧!」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一點都不乾脆?」周蝶白眼沒好氣地瞪他。
「嘿!你別性急嘛!我昨夜才剛到,對於現在的狀況尚有些不清楚,只知道你周蝶會留在此地一段日子,其餘的忘了問,自然是不確定該不該留你了。」聶子介只告訴他不能招惹她、不能讓她逃走……等,而他那時又累又困,也沒把子介後頭交代的事聽完就去見周公了,目前根本有些一頭霧水,只清楚她是周老王爺的孫女而已。
「你會武功嗎?」周蝶發現四周的侍衛真的撤得一個不留,倘若聶飛不會武功,那她正好可翻牆拍拍屁股走人,但有這麼好的事嗎?他們怎麼可能留一個不會半點功夫的小子看守她呢!
「你說呢?」聶飛莫名的對她升起了好感,這娃兒挺可愛的。
「你怎麼笑得一副很奸詐的模樣。」她不怎麼信任的瞥著他,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一件物品被他打量著,這名男子究竟是誰?
「哈!我哪有?」聶飛玩笑地眨眨眼,這丫頭對他的胃,看來往後的日子不會無趣了。
周蝶才不會被他騙過,故作不在意地轉移話題。「我要去宮府,你可以告訴我方向嗎?」她很努力的裝出天真的表情,而自己差點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嘿!別想拐我,我還沒那麼笨被你那雙大眼給騙了,下次要騙人麻煩換個女裝,我或許會配合些。」他不留情的戳破她的企圖,看著她骨碌碌的大眼,閃著狡黠的光芒,真的是太可愛了!
「有沒有人覺得你很討厭?」周蝶氣呼呼的咬牙道。
「不好意思,至今還沒有,你是頭一個。」他擺出迷死人的笑容,奈何她心思太忙根本沒空理他。
「小心了!」周蝶才不放棄偷跑的機會,趁其不備時出招,順便試試他到底有沒有武功底子。
「嘿!小丫頭,我沒有惹你,幹麼偷襲我?」聶飛無辜地閃身而過,趁著她回招的空檔中問著。
「你當然有惹我了,回答的不清不楚,又礙了我的路,我當然要打你了。」周蝶一使劍,劍光刺向聶飛,每每以為可以刺中他時,又被他閃過,周蝶愈打愈火了,大喝一聲。「留神了!」
她下手沒有半點遲疑,目標對準他的左胸,卻突然手中一麻,劍直落地上,周蝶驚愕的望著仍是氣定神閒的聶飛。
「你打夠了吧?」他腳一勾,她的名劍便落在他手中把玩,聶飛揚起眉暗忖:真是一把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