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禔焉不解地皺著眉幫她捏住鼻子,「塔可派不是這樣吃的。」笨!
「知道啦!我又不是白癡。」她不悅地凶了他一句,凶得袁禔焉更加莫名其妙,乾脆不甩她。
「呀!多巧啊!」朱雪羔笑得很像灰姑娘的後母角色。「這禮物送給罔市最適合了!」
不拿白不拿!展顏接過她手中一個精緻的盒子,低聲糾正:「我不是罔市,我叫展顏!」
「這本來是要送給招弟的,但我想你更適合。」朱雪羔這下又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後母。
「這是什麼?」展顏打開來瞧了又瞧,還拿在袁禔焉身上比畫。「好怪異的泳裝。」
「這是美國現在最流行,最炫的衣服。」朱雪羔拉了展顏的耳朵說:「穿了會馬上變大哦!」瞧她笑得多曖昧。
展顏馬上會意過來,「哦——」她拉開了嗓門,「原來你的這裡就是穿這個才變大的,我還以為你是裝水球咧!」她還故意戳了戳朱雪羔的哺乳工具。
朱雪羔的笑容馬上僵住,窘迫的糗樣可想而知。
袁禔焉低著頭猛憋笑,為避免內傷太嚴重,他選擇逃離現場,找一個不會被打的地方好好笑個夠。「我去上課了,各位再見。」
朱雪羔還來不及向他索討一個吻,他就飛也似地衝了出去。
「呀!我要去美容院燙頭髮,我這個春麗頭愈看愈不順眼,我要去換個髮型。」唐娃娃抓著她頭上那兩顆圓球狀的頭發出去了。
「啊!宛忻,我們去懷寧街那一家新開的茶坊喝早茶。」一說到喝茶,沈薏藍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朱宛忻也是同一副德行。「對呀,我們好久沒去了。」也才兩天而已。
於是,大小老婆也出門了。
展顏怕再看朱雪羔會長針眼,轉身就想離開,「我回房間打蒼蠅好了。」
「站住!」朱雪羔繃著一張臉喝令。
「阿姨,有什麼事嗎?」展顏回頭笑嘻嘻地問。
「你少裝傻。」朱雪羔的笑容很像虎克船長,「你叫展顏,今年十七歲,來歷不明。」
展顏馬上反駁:「什麼來歷不明?我是猿人類的女朋友,很偉大的那種。」她說得很順口,一點也不會臉紅。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朱雪羔塗著銀色寇丹的修長手指晃來晃去。「我是禔焉的內定新娘,從小就訂了親的。你看!」她拿出一塊精緻的玉石,上面果然刻著:禔焉V.S.雪糕。那「羔」字還寫錯了。
展顏的自信心一下大減。朱雪羔對袁禔焉是很重要的,不然他不會留著朱雪羔小時候的塗鴉,也不會讓房間給朱雪羔佈置,還維持了那麼久。
由筱馥是她的情敵,蘇格蘭是她的情敵,但現在出現的朱雪羔才是她最大的情敵。
「你呀,小孩子一個,還是等你發育成功後再說吧!」朱雪羔嘲弄地笑著,還以牙還牙地戳了戳展顏小小的胸部。
「別碰我!」展顏生氣地揮開朱雪羔的淫手。
她這一揮,也揮起了朱雪羔的怒氣,「Die Bitch!」她狠狠地推了展顏一把,展顏即向後靠去,推倒了餐桌上的餐具,碗盤掉在地上,發出幾聲破裂的聲響。
展顏撫了撫撞疼的手肘,「豬!你幹嘛推我?」除了上次那個喪心病狂的猿人類打她的小屁屁,還沒有人敢欺負她。
「只是要你認清自己的身份,禔焉是我的,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我也不會讓你這個乳臭未乾的紫毛丫頭來搶走他。你死心吧!」朱雪羔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高傲的姿態。
展顏向來最討厭別人未經她的同意就欺負她,尤其是朱雪羔這只恐龍級的哺乳類動物!
「你別惹我,我不想理你這個臭三八!」雖然很想揮手扁朱雪羔,但她如果真的這樣做,一定會讓袁禔焉生氣。
「你敢罵我?」朱雪羔怒不可遏地指著展顏的鼻子,伸出手又想推她。
第一次被推是運氣不好,如果第二次還被推就很可恥!展顏秉持著這個信念,手腳靈敏地閃開了。
沒想到剛才害得展顏差點嗆死的芥茉現在卻替她報了仇。朱雪羔踩到了地上的芥茉,腳一滑,身子一傾,手被破碗劃了一道傷口,鮮血流了出來。
朱雪羔驚訝顫抖地看著自己手背上那道不小的傷口,看著血沿著傷口流下來;她緩緩地站起來,用著像有一把上了膛的槍正指著她腦袋的恐怖語氣說:「我……流血了。」那語氣好像幾輩子都沒流過血般的驚訝害怕。
「死不了。」展顏沒啥同情心地回答,反正又不是她害的。
「你……你這個殺人兇手!」朱雪羔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指著她。
「除非你死了,否則你沒資格這樣說我。」展顏依然是那種冷冷的語調。
朱雪羔氣得發抖,眼淚也流了下來,「怎麼辦?我就要死了。上帝,請你再給我十分鐘,讓我寫一封遺書,讓後人知道我是讓展顏為謀財爭權所害死的,讓後人唾棄她,歌頌我……」這就是一個在美國喝了十二年洋墨水,受著外國教育的女孩所講的話。
朱雪羔當然沒有那麼白癡。她故意不止血,還讓血跡從廚房一路滴到客廳,再自己拿出醫藥箱包紮。一道破碗劃割的傷口,包紮得像斷掉整條手臂,這種事也只有她朱雪羔才做得出來。
展顏搖搖頭歎氣,不想理她,轉身就想去整理廚房的殘局和地上的血跡。
「STOP!」朱雪羔拖著一隻木乃伊手臂,惡狠狠地瞪著展顏,「你要毀滅證據,好讓我不能告訴禔焉你的罪行對不對?好狠毒的小孩!」
「你!」展顏也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再開口講話我就讓你的另一隻手也變成那種德行。」
果然一句見效!朱雪羔乖乖地坐回沙發賊笑,那賊笑的樣子,就是灰姑娘的後母加白雪公主的後母再加上虎克船長。
暴風雨前的寧靜,也不過這個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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